薑以初心中一陣惡寒。
裴束?!
他竟然這麼狠心?
他就這麼恨她,恨到要這樣毀了她?
薑以初心口絞痛,五臟六腑被利刃切割似地疼,
她強撐著意識,大聲呼救:
“救命......來人,快來人!救命啊!”
可是人群都被前廳吸引去看熱鬧,沒人在意這個黑暗的小角落。
那個船員猙獰著麵目,動手就開始撕扯薑以初的衣服,
“你喊啊,再喊大聲一些,大家來看到你這幅樣子,隻會以為是你喝多了耐不住寂寞,和男人在船上搞嘢戰。到時候沒有臉見人的,是你!”
男人桀桀獰笑。
薑以初惶恐,絕望。
她明白,男人說的不錯。
如果這是一個圈套,那麼她不僅僅會失去清白,背後的人還會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讓她的名聲變臭,形象盡毀!
薑以初使勁這輩子所有的力氣掙紮。
她要逃。
即便逃不過,她也不能讓背後的人得逞。
男人果然不是個沉得住氣的。
薑以初還手幾次後,他沒了耐性,開始對薑以初用強:
薑以初哭喊,他就打她巴掌,
薑以初反抗,他就踹她的肚子。
薑以初掙紮逃跑,最後還是被慣做粗活重活的男人,用強悍的力量把她扯回去。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薑以初開始脫力。
救救她......
誰來救救她......
大冷的天,血和汗卻糊了薑以初一身。
薑以初跑不動了,也無法再掙紮。
男人撲在她身上,好似一頭野獸蠶食獵物,把她開膛破肚。
就在她失去意識之際,忽然一道響亮的呼聲,劃破夜空:
“裴總,找到了!薑秘書在那兒——!”
人陸陸續續趕到。
光影明滅之間,薑以初混了血的視線裏,裴束出現了。
他還是在舞會上那副西裝板正的模樣,英姿筆挺,氣勢冷銳。
走近了,薑以初竟是在他臉上看到嗜血的憤怒。
他眼底猩紅,憤怒到極點,上來一把掀飛了那個船員,
“嗵”的一聲巨響,船員撞到門板上,
又重重摔落在地。
“裴總......饒命啊,是她先勾引我......”
裴束幾步走過去,一腳踩住了船員的臉,陰冷森寒地質問:“她勾引你,卻渾身是血?”
“這表子脫了衣服,想給我搞仙人跳,我一生氣就......”
“你?也值得我裴束的人,訛你的錢?”裴束氣笑了。
船員還想狡辯,裴束抬腳,一腳踹進船員的心窩。
一下,又一下......像是不會停下來。
末了,裴束還不解氣,蹲下提起船員的衣領,一拳一拳地砸到船員的身上。
周圍的人駭然噤聲,冷麵閻王發起火,這麼讓人驚心膽戰。
警衛們擔心弄出人命,想要阻止,又不敢阻止。
最後船員吐了一大口血,昏死過去,警衛才過來將人抬走。
看熱鬧的人群好奇地窺探薑以初的境況,
紛紛圍過來,
卻被裴束一聲令下——誰也不許靠近。
保鏢們圍了一個圈,把人群隔離出了一段距離。
裴束走向薑以初,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了她身上。
隨後,他半跪下身子,將人從冰冷的甲板上抱起來。
她顫巍巍說:“他給我吃的蛋糕裏,有別的東西......”
“現在帶你回客房,醫生一會兒就來。”裴束的聲線硬邦邦的。
薑以初半睜著眼,緩了好半天,才聚住了一口氣,虛弱問他:“不是你安排的?”
“你以為是我?”裴束難得的慍怒激動。
“他說,是你讓他來的。”
薑以初說著,眼角又淌下一抹清瑩的淚,
如雪肌膚沾著血汙,支離破碎得像是被碾碎的花瓣。
要不是薑以初現在渾身毫無知覺,她一定能發覺,裴束的手在抖。
他漆黑的眸子,湧現殺意:“我會好好查這件事。”
......
林真真擠在人群的最前端,看著裴束抱著薑以初一步步走遠,滿心的不理解和委屈。
這些看熱鬧的人,是林真真故意引導過來的。
她原本是想在裴束和眾人的麵前,毀了薑以初的名聲。
可是裴束卻攔住了看熱鬧的人,護住了薑以初。
裴束看到薑以初被野男人壓在身下,第一反應,不是厭惡,竟是憤怒。
過去的齊束哥哥,在她心裏,是個清冷淡漠的人,即便遇到極大地打擊,他都能保持理智,沉穩處理。
可剛剛......
他像是瘋魔了一般。
齊束哥哥居然因為薑以初,徹底失控,變成了另一幅樣子。
林真真很惶恐。
她想拉住裴束,但是裴束像沒聽到她的聲音似地,甩開了她的手,徑直朝著薑以初去了。
裴束根本不像他說的,那麼厭棄薑以初。
還可能,恰恰相反......
為什麼?
為什麼她永遠都會輸給薑以初?
以前薑以初還是千金大小姐的時候,林真真還能說服自己,薑以初有的,不過是一個好家世。她比不過薑以初,隻因為薑以初幸運,投了個好胎。
大家喜歡薑以初,不過是看重薑以初身後的東西,想要巴結她。
可是,現在薑以初已經成了沒落官家的孤兒,為什麼還是這麼受歡迎,大家還是願意聚在她身邊?為什麼裴束的目光還放在薑以初的身上?
林真真捏緊拳頭,指甲把手背摳出了一道道血印子。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像她這樣的可憐人,就得為自己籌謀爭取,
否則,什麼好東西,都輪不到自己。
-
客房。
薑以初被放到床上時,神智已經不太清醒。
“我好難受… …”
她扯開被裴束蓋上的外套,
被撕破的衣裳,滑落肩頭,前襟敞開,十分晃眼。
短裙下,一雙修長纖細的腿,白膩如緞,惹人遐思。
裴束皺緊眉頭,這幅樣子,若是給外人看了......
他一把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薑以初卻不安分,踢開了被子。
裴束靠近的時候,薑以初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像是貓咪聞到了魚香味,順勢貼上了他,哼哼唧唧地叫他:“裴束......”
“給我蓋上!”裴束怒喝一聲。
薑以初卻張開檀口,一口咬住了他上下滾動的高聳喉結。
裴束扯著被子的手,驀地握成拳,青筋暴起。
他忍耐得艱難。
那雙冰冷的鳳眸,瞳色卻逐漸變得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