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以初瑟縮了一下。
林真真已經換上了一副甜美笑容:“哥,你回來啦!我們今晚去餐廳吃飯,也帶上薑姐姐一起吧。”
裴束掀起眼簾,冷冷望向薑以初,“我們兩個人吃飯,帶她做什麼。更何況她還生著病,別傳染給你,過幾天,不是還要期末考嗎?她抗摔耐造,生這點病不打緊,你身子弱,得好好養。”
“好可惜……”林真真一臉惋惜,又體貼地問:“不過,我們把薑姐姐一個人丟在這裏,也不太好吧?”
薑以初趕緊說:“我就是過來送個文件,感覺好多了,主人不在,我待著也不好。”
她起身下床,裹上了一件給客人的備用的外套就出門。
裴束當然不願薑以初當他們兩個人的電燈泡。
她很識趣。
薑以初一走,房子裏就隻剩下了裴束和林真真。
林真真剛才一直偷偷觀察裴束,看到他對薑以初要出門,表現得態度漠然,林真真心裏舒暢不少。
世界重新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林真真看著裴束刀削斧刻般銳利深邃的英俊麵龐,心頭一熱,她撲進裴束懷裏抱住了他,“齊束哥哥。”
裴束身形微微僵住,“……怎麼了?”
“我最近總有種感覺,感覺自己要失去你,我好怕。”
裴束頓了頓,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是不是最近課業壓力大?”
林真真咬唇。
他永遠都是這樣,一副清風月白的君子姿態,從來不正麵回應她話裏的暗示,好像真的隻把她當成妹妹,再沒別的想法。
“哥哥,一定要讓薑姐姐做你的秘書嗎?”
“怎麼了?”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過去的恩怨,該放下就放下了,你把薑姐姐留在身邊,其實也隻是為了出一口惡氣,是不是?”林真真一副心地純良,替薑以初說好話的模樣。
裴束卻晃了晃神,
隻是為了出一口惡氣嗎?
當然是。
可是為什麼,內心深處,似乎還有個更大的理由,讓他不願意放薑以初走。
他看著林真真,眼前卻緩緩浮現出薑以初如玉脂般的臉。
抱著林真真的手臂,不自覺勒緊了幾分。
屋外。
薑以初其實根本沒地方可去。
還發著高燒,她也沒法走太遠的地方。
索性在附近的公園逗留,等裴束和林真真離開後,她再回家。
涼亭四麵漏風,吹得她一陣陣雞皮疙瘩,高燒好不容易剛退下去,眼見又要重新燒起來。
好巧不巧,薑以初看到了屋子裏,林真真和裴束抱在一起的畫麵。
裴束沒有推開對方,還伸手揉了揉林真真的腦袋,寵溺至極。
兩條身影,抱了半晌,裴束仿佛動晴,用力收緊了懷抱,快要把林真真嵌進他身體裏了。
薑以初倏地轉開視線,
視力太好,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忽然覺得一陣惡心:裴束在他們共同居住的屋子裏,抱著另一個年輕女孩兒。
她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拿出手機,給自己訂了一個酒店房間。
出於補償心理,她眼睛眨也不眨地訂了一個豪華五星級高奢酒店,一口氣連定了一周。
打車,去酒店,辦理入住,一氣嗬成。
躺進高奢酒店溫暖舒適的床上時,薑以初暫時把裴束和林真真全都拋到了腦後。
沒多久,她就昏睡過去。
期間,她做了個夢,
夢到裴束站在她的床邊,惡魔一樣的臉,居高臨下看著她:“你真有能耐,離家出走,訂高奢酒店,刷的還是我的卡?”
薑以初嚇出了一身冷汗,蹭地坐了起來。
床邊,
赫然立著一道風度翩翩的頎長身影。
裴束?!
她不是在做夢,
剛才那句話,真是裴束說的。
“你怎麼來了?”薑以初心裏疑惑,嘴上也就問出了口。
他不是跟林真真去吃飯了嗎?
現在他們兩個人應該在約會才是。
“你還有臉問?吃飯吃到一半,收到了短信提醒,我的好太太定了個豪華酒店。我得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野男人。可惜了,沒抓到。”
裴束環顧酒店一圈,自來熟地把羊絨大衣脫下,掛在了衣帽架上,“還沒試過,在外麵做,是什麼感覺。”
薑以初呆愣兩秒,
後知後覺,品出了他話裏的流氓意思。
“裴束,我還生著病!”她憋紅了臉,芙蓉玉麵透出嬌氣的粉。
裴束充耳不聞,俯下身逼近她,
一想到他剛和林真真卿卿我我,薑以初就生理性反感,她轉身往床的另一邊爬,企圖逃下床,腳腕卻被裴束握住。
他生生把她拖回來,壓在了身下。
她現在燒得渾身軟綿無力,如果現在他要強來,薑以初也沒有反抗的餘力。
眼見他脫了衣服,精壯健碩的肌肉線條,流暢俊美,就這樣赤條條暴露在她的眼底。
接著,他還把褲子給脫了。
薑以初紅著臉撇開了頭。
裴束嘲弄地冷笑一聲,掀開被子,擠上了床。
大臂一籠,將她鎖在懷裏,“睡覺。我對一個病號沒興趣。”
他說睡覺,還真的是睡覺。
沒多久,他的呼吸就變得綿長起來。
來自他身上滾燙的體溫,讓她感覺溫暖,仿佛抱著一個大火爐。
雖然房間裏開著暖氣,但是遠遠沒有此刻這般暖洋洋的,讓她的身心都忍不住發出喟歎。
病中的腦子,像是一鍋燉糊的粥,
她思考不了太多。
困意襲來,她依戀地往他懷裏蹭了蹭,也跟著睡了過去。
薑以初告了假,呆在酒店不願意回家去。
她可不想再發著燒,被趕出家門。
裴束借口最近要視察酒店附近的商場,以住在酒店方便為由,也跟著她住了一周。
薑以初抗議無果,隻好由著裴束去。
呆在這個爺身邊,也有好處,
裴束的吃穿用度都是最高規格,每天都是大補的飲食,薑以初的病,不過兩天就被養了回來。
身體一好,她又拚命三娘似地重回職場。
之前醫院的事,她和裴束心照不宣,誰也沒有再提。
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兩年多來一直是這樣,他們這對貌離神也離的夫妻,有著另類的默契。
歐洲遊的日程,逐漸逼近。
裴束相應地,也忙了起來。
為了心無旁騖給林真真過生日,他把半個月的工作量都壓縮到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