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回去的路上，李希希一直捂著腿邊哭邊抱怨。

說自己很疼，強行要求開車的警察開快點。

可山路濕滑，開得再快顯然不現實。

自己的要求沒有得到滿足，她又轉頭對我發起脾氣。

「都怪你這麼慢，和他討價還價，你又不是沒有錢，他要你就給他啊！」

「還帶回來這麼個拖油瓶，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聽見這話，女孩抓了抓衣角，表情無措。

我則是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我腦子有病，才會覺得經過這件事，李希希會有所長進。

據警察跟我說，這女孩是李希希實打實的救命恩人。

不光把腿受傷的李希希從山裏背回村裏。

甚至李希希這幾天吃的飯，都是女孩從自己嘴裏省下來的。

李希希卻瞧不起她，說她是拖油瓶。

這再次印證了她的狼心狗肺。

我再沒有什麼好臉色，冷冷嗬斥她。

「不會說話就閉嘴。」

李希希不服，還要說什麼。

還好，這時，醫院到了。

做完檢查後，李希希被推進手術室。

留下我和女孩在手術室外。

女孩還是怯怯的，坐得離我很遠。

我主動接近她，輕聲問她，叫什麼名字。

「薑賤妹。」

她咬了咬嘴唇。

「我叫薑賤妹。」

我愣住了。

到底是多惡毒的父母，會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

我勉強笑了笑。

「我們那邊都習慣叫女孩囡囡，叫你囡囡好嗎？」

她輕輕點了點頭。

聊著聊著，話匣子就打開了。

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她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小學沒念完就輟學了。

盡管才14歲，父母卻已經在給她尋覓合適的男人。

就等著嫁出去，收一筆彩禮。

她說，她認識的女孩子，每個都是這樣的。

隻有一個例外，就是她小時候的玩伴。

從大山裏逃了出去。

盡管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不過一定比在山裏好。

我聽的眼眶有些濕潤，剛想問些什麼，手術室的門就開了。

醫生表情嚴肅。

「齊女士，很遺憾，你女兒的腿，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