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瑜平靜看著劉墨寒,清楚感覺到對方的妒忌,搖搖頭:【其實你必要爭什麼,我已經不在乎了。】
劉墨寒冷笑:【說的那麼好聽,不在乎還賴在清秋身邊,我看你是舍不得榮華富貴,上次我故意讓她帶海鮮粥回來,逼你吃進去,感覺怎麼樣?】
顧景瑜渾身一震,盯著劉墨寒,心中一片悲涼。
連劉墨寒都記得他海鮮過敏,許清秋傻乎乎被當槍使卻不自覺。
許清秋到底有多不在乎自己啊。
不待顧景瑜說話,許清秋帶著兒子出來,嚴厲道:【景瑜,我已經教育過思寒,平時太寵溺了,我去換件衣服,待會兒去看歌舞劇。】
劉墨寒趕緊道:【清秋,我來是打算邀你看電影的。】
許清秋愣住,神色為難。
她隱隱感覺到顧景瑜的不對勁,所以才打算緩和關係,如果再次偏袒劉墨寒,說不定會讓顧景瑜離開。
雖然許清秋有絕對把握顧景瑜舍不得自己。
她思考後,搖搖頭,說道:【下次吧,畢竟先答應景瑜的。】
說完便去樓上換衣服。
劉墨寒臉色變幻,氣得攥著拳頭,以前許清秋對她言聽計從,這次卻沒有答應。
他感覺到了危機,惡狠狠瞪著顧景瑜:【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顧景瑜不屑跟他爭風吃醋,為了一個渣女,沒必要浪費精力。
可他的沉默,在劉墨寒看起來屬於挑釁。
劉墨寒表情變得瘋狂,從玩具袋子裏拿出一個盒子,裏邊赫然是海鮮粥,不待顧景瑜反應,撲了上來。
他強行將海鮮粥灌入顧景瑜的嘴巴。
顧景瑜趴在地上嘔吐,但五級過敏極為快速,喉嚨瞬間長出水泡,而且滿身都是紅疹子,比上次更加恐怖。
他已經無法呼吸,在地上顫抖。
劉墨寒獰笑:【我讓你看看,誰才是清秋最在乎的人。】
說完躺在地上,神色挑釁。
就在許清秋下樓,劉墨寒慘叫一聲,在地上打滾。
許清秋豁然色變,當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渾身長滿紅疹無法呼吸的老公,一個捂著腦袋不斷痛哭的初戀。
她不知道如何選擇。
顧景瑜已經快窒息了,上次醫生說短時間不能再過敏,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他咬牙道:【清秋,快把我送醫院,不然我會死的。】
許清秋急忙點頭,可掏出手機,卻被劉墨寒的叫聲打斷:【清秋,我忽然覺得好痛,不想活了,頭要炸開了。】
許思寒指著顧景瑜,叫道:【媽媽,剛才他挑釁劉叔叔,氣得他犯病,看你更在乎誰,現在的樣子是裝的,我們趕緊將劉叔叔送去醫院吧。】
許清秋色變,憤怒看著顧景瑜:【你讓我失望了,本來打算補償你, 現在看來沒必要。】
說完不給顧景瑜解釋,立即帶著劉墨寒離開。
她看著顧景瑜的目光充滿寒意和憤怒,轉眼麵對劉墨寒充滿愛意和關心。
顧景瑜躺在地上,呆呆望著天花板,生出無盡的絕望。
當許思寒為了劉墨寒顛倒黑白時,他的世界變陷入無盡的黑暗。
許清秋再次把他丟在家裏等死。
顧景瑜不禁自嘲,自己為什麼對她還抱有希望呢?
他用盡用力爬到倉庫,拿出醫生上次開的藥,趕緊服用,終於緩解症狀,爭取到救命時間。
顧景瑜撥打了救護車電話,再也堅持不住昏迷過去。
醒來的時候,入眼的還是原來的主治醫生,大眼瞪小眼,顧景瑜滿臉苦笑。
主治醫生聳肩:【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會玩嗎?拿生命來開玩笑。】
顧景瑜沒有反駁,而是望著窗外,緩緩閉上眼睛。
離婚冷靜期結束這天,顧景瑜出院了。
許清秋沒有打來電話,應該是在照顧劉墨寒。
顧景瑜回到家, 地板上還殘留著劉墨寒想要害死自己的海鮮粥,已經幹燥,像是一張嘲諷的臉。
他麵無表情去倉庫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行李,將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走出家門。
站在大門外,顧景回頭望去,這個承載著七年感情,五年婚姻的地方,是時候做了一個徹底的了斷。
清晨的風吹來,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顧景瑜張開懷抱,呼吸著七年來最新鮮的空氣。
他離婚了,自由了。
顧景瑜甚至不想在這個肮臟的囚籠裏逗留一秒鐘,也不想與許清秋做最後的告別。
當她毫不猶豫的偏袒劉墨寒,第二次差點害死自己時。
顧景瑜覺得以後再也不要相見。
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動車站,拿出早就買好的車票坐在候車廳。
顧景瑜安靜的坐著,數著時間。
還有十幾分鐘就要檢票。
回到原來的地方,開啟自己的新生。
這時候,電話響起。
許清秋打來電話,怒斥道:【顧景瑜,你心真狠毒啊,害得劉墨寒抑鬱症犯了,不但不過來道歉,還躲起來,我告訴你,如果你不過來跪著道歉,我跟你離婚!】
顧景瑜笑了,說道:【如你所願。】
旁邊響起廣播聲。
【你在哪兒?】
許清秋語氣大變,聲音帶著一絲驚慌。
顧景瑜果斷的掛了電話,掏出電話卡,丟進垃圾桶,然後提著行李走向檢票通道。
這一次,他再也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