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老家相親，女方一家不僅要求我帶車房入贅，還讓我全款給她堂弟買房。

被我拒絕後，當場翻臉，扯著嗓子說我耍流氓，毀人清白。

好不容易把這家奇葩打發走，結果三天後女方媽媽又找上門。

「我閨女懷孕了，你看怎麼弄吧？」

回老家過年，親戚非給我介紹對象，把女方誇的天花亂墜，我架不住熱情答應下來。

見麵是在我家，女方家浩浩蕩蕩來了一群，說是來把關的。

女孩叫李璐，身材略微臃腫，長相很秀氣，靦腆的跟在一個婦女身後。

剛一坐下，婦女開口：「你是陳燁吧，我叫王秋蓮，是李璐的媽媽。」

我點頭打招呼，「阿姨好。」

王秋蓮也不客套，開門見山，「你有車有房嗎？有貸款可不行，在哪上班，月薪多少？」

「有兩套房子，車也有，沒有貸款，在軟件公司上班，月薪稅後五萬。」

「兩套房子？」

她聞言眼睛一亮，「多少平方？在哪裏？」

「一套120平在市區，另一套100平偏一點，打算給父母住。」

王秋蓮皺眉嘟囔：「那多浪費。」

哈？

我還以為聽錯了，她接著說道：「一會兒走的時候，讓你爸媽給叔伯們準備每人兩條中華煙，姑嬸每人兩盒燕窩，就當是見麵禮了。」

我愣了下，看向屋外起碼十幾個人頭，緩緩發出一個問號，「給誰？」

「當然是給長輩！」

王秋蓮滿臉不悅，「你們男方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懂嗎？」

哪家的禮節第一次見麵就要掏家底。

「阿姨，先不急這些，這才是第一次見麵呢。」

我刻意加重第一次，王秋蓮不耐煩道：「第一次見麵怎麼了，這不是該有的嗎？」

說實話，要不是顧及親戚的麵子，我當場就攆人了。

努力深呼吸，聽她繼續說道：「李璐爸去得早，我好不容易把李璐養這麼大，還沒給家裏幹幾天活呢，可不能上你們家幹活。」

「我們家沒有農活，年後我會讓父母把老家房子和地賣了，讓他們搬到城裏。」

王秋蓮聞言皺眉，「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入贅，正好我們家農活很多，你一塊給做了。」

入贅？

我一臉懵逼。

「依我看，你的父母不用搬進城裏，等你和李璐結了婚，住那套偏房子，把市區那套過戶給李璐大伯家的堂弟，這麼多年，她大伯沒少照顧我們，最起碼的感恩還是要有的。」

「你要不同意就讓給我們住，但你得全款給他買套新的。」

不是，她到底在說什麼胡話。

在網上衝浪多年，各式各樣的相親都聽說過，這麼離譜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李璐從進門就一言不發，安靜的坐在邊上，仿佛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

「你的工資要上繳三分之二，過年過節要給親戚準備每人不少於一千的禮品，李璐大伯和爺爺奶奶生日，最少要準備五千的現金，當然不包括禮品，這樣我才有麵子。」

「還有車，李璐堂弟最近談了女朋友，要在女方麵前有麵子，停門口那寶馬車是你的吧？你要麼把你現在這輛給他，或者給他買輛新的。」

直接給我氣笑了，「阿姨，您說什麼胡話呢？」

「就這還算你高攀，李璐跟你不一樣，她可是體製內的鐵飯碗！」

王秋蓮瞪著眼睛，「你單位又不是什麼正規企業，掙的再多有什麼用，李璐那有五險一金。」

「阿姨，現在都是五險兩金了。」

「從沒聽說過，你別是讓人給騙了。」

王秋蓮皺眉，「反正我說的這些你要是不答應，李璐就不能跟你結婚。」

「那太好了。」

我起身做了個送客的手勢，「要不就這麼算了吧。」

2

王秋蓮一下站起來，怒目圓睜，「你什麼意思？把我閨女叫到你家裏，看也看了說也說了，便宜都給你占了！」

「阿姨，話可不能亂說，您從進門到現在不到十五分鐘，我和您女兒連句話都沒說，哪來占便宜這一說？」

我說的有理有據，誰知道她一下急了，指著我鼻子大罵：「你還想怎麼占便宜？好啊你，難怪叫我們上你家來，原來安的是這心！」

我都給氣樂了，原本見麵的地方是村裏的快餐店，是他們說想上我家裏看看，這才臨時換的地方，怎麼到她嘴裏成了我有所圖謀了？

我聲音也冷下來，「阿姨，相親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既然雙方都覺得不合適，那也不必浪費時間了，您請回吧。」

「李璐哪裏配不上你？」王秋蓮嗓音尖刻，「你想就這麼把我們打發了？我告訴你，沒門！」

吵得聲音太大，我媽進來問怎麼了，誰知道王秋蓮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們養的什麼兒子，當著我麵就耍流氓，我閨女的清白都毀了！」

她邊說邊示意，李璐立即把衣服扯鬆，也跟著大哭，「媽，我以後怎麼嫁人啊！」

我媽驚了，愣在了原地。

我氣得渾身發抖，「你再亂說話，我就要報警了！」

「你報！你報！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你耍流氓還有理了！」

院子裏的李璐親戚紛紛進門，一個個凶神惡煞，把我和我媽圍在中間，怒罵道：「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把我們當死的嗎？」

「還他媽以為大城市回來的能多有素質，什麼狗比玩意兒，大白天都敢耍流氓！」

其中一個說著，還要伸手推我媽，我衝到我媽麵前，絲毫不懼瞪著那人，「你敢動一下試試！」

「我動能怎麼？」

那人叫囂道：「小兔崽子，反了天了，知道我是誰嗎？敢跟我這麼說話！」

我媽老實，沒遇見過這種情況，怕我跟人起衝突，一直拽我。

那人輕蔑的看了我媽一眼，「我是李璐大伯，你出去好好打聽打聽我李耀輝什麼身份，今天你們把李璐給欺負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大伯哥，他們欺負我們娘倆，你千萬不能放過他們！」

王秋蓮邊哭邊嚎：「李璐還是個黃花閨女，被你們當著我的麵欺負，這是要我這個當媽的命啊！」

李耀輝一聽，更加來勁了，嚷嚷著：「你們說咋辦吧，私了你們賠錢，公了你兒子去蹲監！」

「你們這是訛人！」

我媽急道：「我剛才進來都看到了，陳燁沒有耍流氓！」

「他耍沒耍自己心裏清楚，你看到什麼了你，我還說我們都看到了呢！」

李耀輝指著我媽的鼻子，呸了口，「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們什麼地位，還能被你們欺負了去！」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我爸拿著糞叉子衝進來大吼：「誰他媽耍我兒子流氓？！我叉死誰！」

3

他原本是去領居家借東西，糞叉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尖端仿佛還殘留著不明物體，惡臭熏天，屋內的人紛紛避讓。

李耀輝更是直接跳開，大罵道：「明明是你兒子耍流氓！」

我爸就冷笑，糞叉子直往他身上懟，「我總共出去十分鐘，你倒是說說陳燁怎麼耍的流氓！」

李耀輝哇哇大叫：「把這東西拿遠點！」

「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

王秋蓮哭的聲嘶力竭，「我們還能拿閨女的清白開玩笑嗎？」

我爸直接往頭頂一指，「這麼大監控杵在這，你看不見嗎？」

王秋蓮一下愣了，被李耀輝狠狠瞪了一眼。

客廳是有監控，但是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壞了，剛才我隻顧生氣，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招。

我抬腳就往裏屋衝，「我馬上就調監控，爸你趕緊報警，我就不信了，在自己家還能你們給訛上！」

王秋蓮一下急了，撲過來拽我，「誰讓你們報警了！」

我爸在這，我媽氣勢也足了，一把推開她，「誰讓你碰我兒子了！」

王秋蓮還不依不饒，在地上撒潑打滾，我爸直接撥打110，李耀輝一看急了，大吼道：「看看你養的好閨女！把我們老李家的臉都丟盡了！」

王秋蓮瞬間噤聲，也不敢哭了。

李耀輝在家裏地位應該很高，率先甩袖離去後，其餘親戚也紛紛跟著出去，王秋蓮一骨碌爬起來，泄憤般狠掐李璐，「沒用的東西！白養你了！」

一大家子氣勢洶洶，臨走還踹翻了我家的花盆。

「這什麼人！有夠缺德的！」

我爸氣的滿屋子亂走，「不行，我得找那人問問！」

打電話給說媒的親戚，對方表示不知道女方家這樣，連連道歉，正好我二叔也在，說這家人不一定會就這麼算了，要是再上門讓我爸打電話給他。

原本我們覺得，都鬧成這樣了，但凡是個正常人哪還有臉上門。

但二叔沒說錯，才過了三天，李耀輝聯合著一眾親戚，拖著哭哭啼啼的李璐，哐哐砸我家大門。

邊砸邊罵，連爹帶媽的，咒我們全家不得好死。

王秋蓮把李璐往前一推，邊哭邊嚎：「天殺的你們家人喪盡天良！毀人清白還不肯承認，現在我閨女懷孕了，這是未婚先孕，讓她怎麼活！」

李璐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