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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任在婚禮上嗓音沙啞給我獻唱,導致顧若深婚後一直懷疑我出軌。

他不信我,身邊也開始出現不同女人。

直到我查出胃癌,顧若深卻把我叫到包廂裏,逼我陪酒。

我神色平靜:“喝可以,明天就離婚。”

顧若深冷笑著一口答應:“好啊。”

可真要簽離婚協議書,他又後悔了,放狠話說讓我這輩子別想擺脫他。

幸好,我也快死了。

我剛回到家,就聽見主臥傳來曖昧的聲音。

他們毫不避諱,女人亮麗的紅裙被撕成碎片,與男人的衣褲皮帶混在一起,隨意地丟在門口。

喬甜放聲尖叫,又婉轉嫵媚地問:“顧總,我跟溫言姐比,你到底更愛誰呀?”

“你跟她比?”

顧若深低沉地笑:

“真是糟踐自己。”

房間裏炙熱如火,我卻被兜頭潑了一盆冰水。

下意識拽緊了口袋裏的報告單。

醫生看我年輕,歎道:“回去跟家裏人商量商量,保守治療的話,還能多活個一兩年。”

可是我好像,沒有家人了。

我和顧若深是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曾經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一起讀書,一起奮鬥,好不容易才在這座城市站穩腳跟。

他是我唯一的家人。

事業有成後,那層窗戶紙也被捅破,我們攜手走入婚姻殿堂。

可我滿心期待的婚禮卻被前任毀了。

前任拿著麥,在我和顧若深宣誓時,沙啞著嗓音獻唱虐心情歌,穿著西裝,一步步走過那條我走向顧若深的路,走到了我們麵前。

所有來賓都變了臉色,目光看向顧若深,場麵十分尷尬。

婚後,顧若深懷疑我跟他還有聯係。

所謂的前任,不過是年少情竇初開時,跟他試著談了幾個月而已。

很快就分開了。

可哪怕我把所有社交平台都給顧若深看過,他還是半信半疑,沒有安全感。

我們的感情出現了最初的小裂縫。

蜜月回來,我懷孕了。

暫時從公司退下來,待在家裏養胎。

直到某一晚,顧若深是被一個麵生的女秘書扶著回來的。

她挑釁得很明顯,根本不加遮掩。

我在落地窗前坐了一晚,等顧若深醒後,跟他談著談著就吵了起來。

他說我無理取鬧,我說他不體諒我是孕婦。

越吵越激烈,他脫口而出:“懷孕能有多大的事?溫言,你要我遷就你,那也得孩子百分百是我的才行啊!”

那天我們麵對麵沉默了很久。

我告訴他:“可以去做親子鑒定,但我們離婚,孩子歸我。”

他不同意。

他開始頻繁地換女秘書,身上越來越濃烈的香水味,直到喬甜出現。

喬甜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她是在顧若深身邊待得最久的女人。

顧若深明明買了套房子養她,為什麼非要把她帶回家,在我的床上,做那樣令人作嘔的事?!

“溫言姐回來了?”

喬甜穿著我的睡裙走了出來。

我看見後,胃裏一陣翻騰。

好惡心,好想吐......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不適,喬甜笑得更歡樂了。

“不好意思啊溫言姐,我借你一條裙子穿穿,你不會介意吧?”

她羞澀地挽起耳邊碎發,半是埋怨地說:“顧總也真是的,都三年多了還對人家這麼興致高昂的,我的衣服都被他撕壞了。”

顧若深當著我的麵深深吻了她一口。

勾著唇冷笑:“她怎麼會介意,說不定她玩得比我還花。”

“嘔——”

我再也忍不住,跑到洗手間關上門,抱著馬桶吐得暢快。

吐到最後,嘴巴裏又酸又苦。

我癱坐在地,想到以後要一直這樣忍受病痛折磨,真是太煎熬了。

燈光刺得眼睛酸疼,我蜷縮起身子,把臉埋進雙膝之中。

可顧若深根本不給我安寧片刻,直接拿鑰匙開門進來,臉色難看:

“溫言,你吐什麼?”

“你竟然覺得我惡心,你也配?”

2

我沒搭理他,推開他就想收拾東西離開。

那張床,我多看一眼都反胃。

可顧若深卻死揪著我不放:“溫言,以前我在婚禮上,被你和你的前任當眾丟了那麼大的臉,我都沒有說你。”

“現在我不過是把喬甜帶回來一次,你就受不了了?”

“嗬。你知道嗎,那天的我比現在的你還要難堪一萬倍!”

喬甜看熱鬧不嫌事大,走到他身邊挽住他:

“溫言姐魅力可真大啊,這麼多男人都愛慕你,我可真羨慕啊。不像我,我隻有顧總了。”

聽她話裏話外都內涵我水性楊花,我直接上手撕爛她的裙子。

喬甜尖叫著躲開,我抓著裙子碎片冷笑:

“喬小姐魅力也不小,還能勾引有夫之婦跟你上床。”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誰家小三是沒點魅力的。”

我甚至頗有閑情雅致地欣賞了一番,如色狼一樣吹了個口哨。

讚道:“身材不錯。”

喬甜叫得更大聲了,無頭蒼蠅似的亂串。

還是顧若深扯過浴巾給她披上,才遮住她痕跡斑斑的身體。

我嗤笑一聲,進去收拾我的東西。

臨出門,顧若深攔住了我。

我抬眼看他,冷靜地把手插入外套口袋後,卻發現我的報告單不見了!

他直勾勾地打量我,臉色陰晴不定: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呼吸一緊。

到底是與他認識了將近二十年。

如果可以,我也想跟他好好道別。

可他嘴角一勾,卻說:“還是你又在跟我鬧脾氣?你要是看不慣喬甜,我送她走就是了。”

“溫言,你何必又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喬甜驚呼一聲扶住他,瞪我道:“溫言,你憑什麼打顧總!當初確實是你讓他難堪,讓他下不來台!”

我一把摔了桌上的杯子:“對,就他一個人難堪,就他一個人承受著所有人異樣的眼光!”

“顧若深,你當我就能坦然接受嗎?他破壞我的婚禮,那是我期待已久的夢中婚禮!我又能高興到哪兒去?!”

顧若深眸光一閃,他推開喬甜。

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過的白紙:“溫言,你在找這個嗎?”

我頓時汗毛直立。

他隻要展開看一眼,就會知道我時日不多了。

可我已經不需要他了,也不想要那一點點憐憫。

但我總有些不甘。

顧若深,明明我們相愛那麼多年,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我看著他:“對。”

“這是什麼?”

喬甜搶著道:“顧總,我聞到她身上有醫院的味道,應該在醫院拿回來的報告單吧。”

“溫言姐剛剛還吐了,有點像孕反......啊,我說錯話了。”

她捂住嘴,俏皮地笑了一聲:“顧總前幾個月都在出差,這兩天才剛回來呢。”

顧若深立刻臉色陰沉。

我說:“你打開它看看。”

我賭我們之間,至少還有一絲信任。

可惜顧若深是孬種,他直接將報告單扔在我臉上,沉聲道:

“溫言,我不想看。”

他摟著溫言離開,‘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門,似乎在宣泄心中的怒火。

3

“他在打探你的病情。”

我的主治醫師告訴我,顧若深在通過別人打聽我去醫院查什麼。

醫院不能透露病人的隱私。

他們隻能旁敲側擊問我掛哪個科室。

他說:“對麵的人鬆了一口氣,說不是婦產科就行。”

我向醫生道了謝,掛斷電話後我閉上眼。

這段婚姻,已經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於是我直接找到顧若深的總裁辦。

喬甜穿著包臀職業裝,冷笑著擋住我。

“溫言姐,想要見顧總,麻煩你提前預約。”

其他新來的秘書以及上來送文件的員工,全部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我。

我揚唇:“我要見顧若深,要什麼預約。”

喬甜笑得更歡樂了,她直接接通內線,告訴他顧夫人要見他。

顧若深還生我的氣,因為我沒有如實告訴他生了什麼病,躲躲閃閃的,害他以為我真的出軌了,誤會了我。

歸根結底就要怪我。

他怨天怨地,從來不怨自己。

喬甜掛斷電話,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你也聽見了,顧總說他非休息時間,不處理私人問題,趕緊走,別要我請保安上來趕你!”

有資曆久的秘書扯住她:“喬姐,可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喬甜一把推開:“她怎麼了?顧總吩咐了不見閑人!就算是他的妻子,工作時間也一樣是閑人!”

喬甜冷哼:“愛等就坐這兒等,反正這種丟人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氣氛僵持不下時,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

喬甜笑盈盈迎上去:“陳副總,您來了,顧總已經等候多時......”

被他稱做陳副總的人冷漠地點頭,而後朝我露出一抹笑。

“溫董事,好久不見。”

他伸出手,引我進去:“裏麵請。”

喬甜臉色立刻變了。

她凶狠地剜我一眼,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進顧若深的辦公室。

顧若深念著陳副總在,並未對我冷臉相向。

隻是陳副總走後,他冷嘲:“溫言,你還真是跟哪個男人的關係都不錯啊。”

“是啊。”我一反常態,沒有一再否認,“顧總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顧若深猛地起身,他將我圈在他兩手之間,臉色陰沉:

“溫言,你終於肯承認了?”

我點點頭:“但今天,我不是來和你說這件事的。”

我從包裏拿出離婚協議書,甩到他身上:

“簽了它,一拍兩散。”

“顧若深,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嗎?”

4

令我意外的是,顧若深不同意。

他撕碎了協議,散落滿地。

“沒關係,我複印了很多份。”

我推開他,站起身:“你要是反悔了,隨時來找我拿協議書。”

顧若深:“滾!”

我剛走出他的辦公室,就看見杵在門口的喬甜。

喬甜俯身靠近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溫言,別以為今天是你贏了。走著瞧,日後顧夫人的位置遲早是我的!”

我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聲音清脆又響亮。

周圍低頭默默工作的人皆不約而同倒吸涼氣。

喬甜捂著臉,震驚地望著我,可很快她便楚楚可憐地開始掉眼淚。

原來是顧若深出來了。

他用指腹溫柔地擦掉喬甜的淚水:“怎麼哭得跟小花貓似的。”

喬甜什麼都不說,隻是一個勁兒搖頭,神情委屈,最後咬著唇跑開了。

顧若深下意識看我一眼。

多年的相處,我明白他的意思——溫言,隻要你開口跟我示弱一句,我就不會管她,給你留點麵子。

我冷笑一聲。

顧若深眯了眯眼,在眾人的注視下,追著喬甜離開了。

於是那些目光便轉移向我。

像是在說,溫言好可憐。

我胃裏一陣抽疼,直到攔到出租車,上車吃過藥後才舒緩了些。

喬甜迫不及待想上位。

顧若深打電話給我時,我正摸著我最鐘愛的鋼琴。

這架鋼琴,承載著我曾可望不可求的夢想。

創業初期,很忙,我無法二者兼顧。

為了顧若深,我隻能放下了它。

我陪著顧若深到處應酬,喝到吐,喝到差點酒精中毒,想來就是那時,已經傷害身體了。

電話那端,很吵。

他應該又是跟狐朋狗友去喝酒。

喬甜的聲音隱隱傳來:“顧總,不用溫言姐特地跑來給人家道歉啦~”

“不行。”顧若深似乎有些醉了,“她竟然對你動手,簡直不可理喻。”

其他人起哄:“讓嫂子快來,罰酒三杯就算了!”

我不願意理會,顧若深卻覺得我不給他麵子,讓他在他朋友麵前丟臉。

他最在意麵子。

也最懂得如何拿捏我。

他說:“溫言,隻要你來,今天你說的事,我可以答應你。”

我到時,裏麵烏煙瘴氣。

我告訴顧若深,我生病了不能喝酒:“你確定要我喝?”

他說隻要我來就答應離婚,可沒說要我來喝酒的。

顧若深垂著眸,似有不忍。

喬甜將下巴擱在他肩膀,歪頭看我:“溫言姐,我知道是我做錯了,其實你沒必要跟我道歉的,我已經說過顧總了,怎麼能逼你喝酒呢。”

“萬一你真懷孕了,不就傷到肚子裏的孩子?”

顧若深手背青筋凸顯,他抬眸看我:“你那天去醫院到底看什麼病?”

我不吭聲。

其他人看氣氛不對,把音樂停了,包廂刹那間安靜下來。

顧若深狠狠摔了杯子,碎片劃傷了喬甜。

他卻沒有理會喬甜的驚呼,而是隨手拿起一瓶啤酒,沉聲道:

“溫言,喝光它。”

我冷笑:“你自己愛出軌,不代表我也是。別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不堪。”

顧若深卻不願再跟我爭辯,他掐住我的臉頰,往我嘴裏灌酒:

“這是你逼我的。”

喬甜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看著,挑釁地笑著。

胃裏一陣陣地疼。

我分不清是真的疼,還是心理作用導致的。

我拚命地掙紮,奪過他手中的酒,往他頭上澆!

他的朋友上來攔我:“嫂子,不至於不至於......”

喬甜怒道:“你瘋了?!”

她一把推開我,拿過熱毛巾給顧若深擦臉。

我小腹撞在冰冷堅硬的桌台上,痛得我弓起身,吐了一口血。

一大灘血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包廂驟然混亂起來,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打120。

眼前的顧若深漸漸變成了兩個。

暈過去之前,我聽見他驚慌失措地呼喊我的名字:

“溫言!”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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