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時,爸爸在趕去醫院途中發生車禍,遭卡車碾壓,當場去世。
醫院中的媽媽得知這個噩耗急產大出血,差點死在手術台上。
自此她怪我克父妨母,將我扔給奶奶撫養。
媽媽甚至不願意讓我隨她或者爸爸的姓,也不給我起名字,奶奶隻好讓我跟了她的姓。
我十二歲時,奶奶過世,她才不得不接手養育我。
我和辛雨自幼分開,本來就沒多少姐妹親情。
自從我跟她一起學了芭蕾,水平超過她之後,她就更討厭我了。
我問陸轍:“你既然喜歡辛雨,為什麼讀書時卻對我很好?”
陸轍有些不耐煩:“你在學校被人欺負,辛雨也跟著你丟臉,我是為了不讓辛雨難堪才幫你。”
我從鄉下轉學來時,滿嘴口音遭人笑話。
與辛雨同屆的陸轍一直很照顧我,在我被人欺負時替我出頭,幫我糾正口音。
而我就是在那時候喜歡上陸轍,哪怕在追求他時吃盡苦頭,隻要想想中學時代他帶給我的溫情,我便什麼都不顧了。
但現在陸轍告訴我,當年他照顧我,也是因為辛雨。
我忍住眼淚,看向陸轍:“好啊,就照你說的辦。”
陸轍微微一愣。
我繼續說:“我要一場儀式盛大的婚禮。陸轍,你把我藏起來兩年,至少應該讓我在自己的婚禮那天,風光地露一次臉。”
陸轍嫌惡地看著我:“程雪,你真是虛榮又膚淺。”
我此刻已經麻木:“那又怎樣,你為了辛雨,肯定會同意的。”
我和陸轍、媽媽不歡而散後,他們沒再來醫院。
護士見我躺著連飯都吃不上,幫我請了一位護工。
同事來探望我。
“傳給你的視頻有用嗎,幸好你聯係我比較早,再晚一天,所有的監控都要陸導演要走了,說是要看我們的彩排。”
我心裏明白,陸轍一定是把所有的監控刪除了。
“你不在團裏,錯過了八卦。大家都說,辛雨和陸導演在交往。致謝時,辛雨也拉著陸導上台。”
“不然我實在想不明白,像他這種剛拿過大獎的電影導演,會屈尊跑到我們舞團做總監。聽說陸導演準備讓辛雨做舞劇的主角。”
我沒受傷前,陸轍準備拍攝電影版的芭蕾舞劇,而我當時有自信能做女主演。
同事惋惜地看著我的腿:“哪行哪業都有後門,即便你不受傷,感覺你也搶不過辛雨。你也不太往心裏去,等養好傷,你還是我們團裏的首席。”
我搖搖頭:“我已經辭職,醫生說我的腿以後都不能跳舞了。”
同事大吃一驚:“以後都不能跳了?你好不容易才升上的首席!”
我無奈地一笑,連同事都替我惋惜,我的媽媽和丈夫卻毫不在意。
同事走後,我借護工的電話打給辛雨。
辛雨故作關心地說:“你好點了嗎,我現在出門都有人要我的簽名,等我忙完了,一定去醫院看你。”
“忙什麼,忙著拍吉賽爾的電影舞劇?辛雨,陸轍這段時間應該專心籌備我們的婚禮,沒空拍電影。”
“程雪,陸轍已經答應你的無理要求,你不要得寸進尺。陸轍也想盡快開拍,幫我把事業更進一步。”
隨後她壓低聲音:“程雪,媽媽和陸轍已經把所有的監控視頻刪掉了,你威脅不到我。”
我猜到她會是這幅態度:“辛雨,如果你們敢在我的婚禮之前開機拍攝,我就告訴陸轍,你和媽媽當初是怎麼害死他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