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開了一家手工服裝店。
淩晨營業太陽升起時閉店。
衣服的價格極高。
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
每天數量不一賣完為止且不接受預訂。
但即便如此每天的顧客依舊絡繹不絕。
他們都說我媽裁出來的衣服女人穿了苗條緊致、男人穿了性張力爆滿。
可他們不知道。
他們身上穿的是一件件血淋淋的人皮。
......
我媽在村裏裏開了一家手工服裝店。
店麵很普通甚至有一些老舊。
但是我媽的生意卻如日中天,每天店門沒開就排起了長隊。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
媽的服裝店生意並不好。
農村裏家家戶戶都會縫製衣裳。
普通的衣服自己在家就能做,難一點的需要技術手法的大家便會去便宜實惠的裁縫店。
所以媽的服裝店常常會很久不開單。
收入總是趕不上支出,爸每每喝完酒就會抱怨媽。
被逼無奈下媽關了服裝店。
可久而久之媽的情緒開始變得難以捉摸,脾氣變得越來越古怪火爆。
一點點小事就會大動肝火,叫罵聲十裏八鄉的都能聽見。
爸吵不過媽的時候就會穿好衣服出門在村裏溜達一圈再回家。
後來。
爸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到最後甚至整晚都不回家。
我偷偷跟著過爸。
發現爸每次出門都會去村東頭的李寡婦家。
我不敢聲張。
媽知道了免不了又會發好大一頓脾氣連帶著我和姐姐也會遭殃。
可媽還是知道了。
這種頻繁的往來瞞不過村裏的嬸子們。
關於爸和李寡婦的謠言像長了翅膀一樣,在村子裏迅速傳播開來。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媽聽了沒有像以往一樣撒潑吵鬧。
而是默默地收拾東西回了媽家。
幾天後。
媽回來了。
奇怪的是。
爸和李寡婦不見了。
一夜之間,兩個人就那樣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村裏人都說爸和李寡婦跑了,出去過日子去了。
媽也這樣說。
不似往日潑婦的形象。
她竟也會抹著眼淚掩麵說自己命苦。
我有些驚恐地看著媽。
那矯揉做作的模樣分明帶著幾分李寡婦的影子。
媽回來的第二天服裝店又重新開了起來。
隻不過變成了晚上開門。
媽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偏方。
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施了魔法一樣。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
穿上衣服之後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
隻不過價格卻高的離譜。
*
「從那之後,我媽的生意變好了起來。」我懶洋洋地靠在床上,嘴裏叼著棒棒糖跟張婷婷說道。
張婷婷聞言,抬起頭「真有這麼神奇?」
我嘿嘿一笑,一個激靈從床上蹦了起來「嗯,你看看我。」
我特意在屋裏轉了一圈「我以前什麼樣你是知道的。」
張婷婷羨慕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我。
「一一,阿姨能給我做一件嗎?」
「這......」我聞言,心中有些為難。
我媽的服裝店雖說不大,但是做一件衣服的少則大幾萬,多則幾十萬。
我心裏想了一下張婷婷那狹小的出租屋,心裏不禁有些猶豫。
「一一,能不能賒一下賬?」張婷婷看出了我的顧慮,輕輕晃著我的胳膊,眼神中充滿期待的望著我「你相信我,等我變漂亮之後,賺錢的機會一定更多,到時候我一定能還上的。」
「而且......」張婷婷低頭看了看自己,落寞的說「你知道的,我現在很需要這衣服。」
張婷婷眼裏帶著淚光。
她的身材因為長期的壓力和不規律的生活習慣變得臃腫,臉上也因不當的美容手術留下了坑坑窪窪的痕跡。
其實她原先很漂亮。
隻不過她在追求美的道路上很瘋狂。
為了讓自己的臉型更飽滿,攢了很久的錢去美容院動了刀。
可是無良醫院不僅讓她毀了容還欠了一堆債。
我看著她心中一軟。
「好吧,不過你得給我簽個借條,畢竟這是我媽的心血。而且,到期還不上的話,衣服是要還回來的哦。」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嚴肅一些。
「沒問題!」張婷婷聞言,眼睛一亮,立刻點頭答應。
「我保證不會讓你為難。」
我帶著張婷婷坐車回了農村老家。
這麼多年。
雖說早已賺得盆滿缽滿了。
但是媽卻一直都不離開村子。
服裝店還是那樣。
小小的破舊的。
店外早已排起了長隊。
我帶著張婷婷穿過泥濘的小路。
從後門進去。
張婷婷身著黑色風衣、頭戴鴨舌帽、口罩遮麵。
她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略顯焦急的眼睛。
一進門,她便徑直走向我媽,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阿姨,我想要做兩件衣服。」
我媽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每人每次隻能做一件衣服,這是規矩。」
張婷婷的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媽看了我一眼轉頭領著她走向工作室。
途中會經過一條與店鋪主體相接的走廊。
走廊很長但未裝任何燈具,從外麵望去,隻見一片深沉的黑暗。
張婷婷看著陰黑幽暗的走廊猶豫著不敢進。
我媽不耐煩到「你要是不信我出門左外不送,我後麵還有一堆客人等著我呢。」
我連忙上前跟媽說「媽,婷婷不是這個意思。」
我推了推張婷婷。
張婷婷不敢再猶豫,跟著我媽便進去了。
我轉頭回到了接待前台。
靜靜的等待著。
許久。
時鐘響了三下。
張婷婷搖曳著身子出來了,肌膚白皙細膩,鼻梁挺拔,唇色嫣紅。
身形勻稱而優雅,每一個曲線都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女性的韻味與魅力。
走動間,步伐輕盈,仿佛腳下生風,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動與飄逸。
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出一種自信與優雅,宛如畫中走出的仙子。
張婷婷在鏡子麵前一臉癡迷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她激動的握著我媽的手「阿姨,我還要預定一件,不,每個月都要一件,我出雙倍的價格。」
我媽搖頭「我家的衣服,從來都是遵循古法,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預定。價格嘛,也是按照衣。物的品質與工藝來定的,童叟無欺,絕不抬價,這是祖輩傳下來的死規矩,不能破。」
隨即。
我媽又輕輕開口到「記住,一個月後補齊貨款,不然衣服要還回來的。」
*
把張婷婷送走後。
我笑盈盈的看著張婷婷的背影對媽說到「她還不上錢的。」
「你比你姐要機靈的多,走吧。」我媽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進屋迎客。
我禮貌的看著來來往往的客人。
我當然比我阿姐那個蠢貨強了。
爸和李寡婦消失後。
媽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甚至還有慕名而來的明星,富豪。
我和阿姐就被媽安排在店裏接待客人。
雖是如此。
但媽的工作室從來不讓我們進去。
也從未給我和阿姐做過一件衣服。
我和阿姐自小長得就醜陋。
因此從小到大總是會被別人笑話。
走在路上也會有人或有意或無意的打量我們。
阿姐那時在店裏看著走進去平平無奇的女人出來就變得耀眼明亮。
她的眼神總是裏交織著嫉妒與不甘,身體因內心的憤怒和屈辱而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一天晚上。
阿姐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離開,而是悄悄地將我拉到一旁,她的聲音低沉而急促「一會你陪我一起,我們進工作室,把那些衣服拿出來。」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我偷偷觀察過,我知道媽設置的密碼,等我穿上衣服我一定也會變得又美身材又好,李宇也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李宇是阿姐交往了三年的男友。
那幾天,阿姐被李宇甩了。
準備的說,是被綠了。
被甩那天,李宇帶著新女友堂而皇之地在阿姐的房間裏翻雲覆雨。
被阿姐發現的時候。
兩個人不僅沒有絲毫愧疚,反而嘲諷地笑話阿姐身材扁平、相貌醜陋。
阿姐受不了刺激回來大發雷霆質問媽為什麼不給自己的女兒做衣服。
媽氣憤的抽了阿姐一耳光。
從那之後阿姐再也沒提起過讓媽給他做衣服這件事。
原來阿姐一直沒放過甚至還有了更大膽的想法。
我害怕被媽發現。
連忙的拽他想讓他離開店鋪回家。
阿姐一把的甩開我的手。
自顧自的往走廊那邊走去。
熄燈了的房間顯得走廊格外的驚悚。
無盡的黑暗仿佛隨時有什麼東西衝出來。
我害怕的向後退去。
阿姐也愣在原地,臉色蒼白。
我能聽到她心跳的聲音,快速而紊亂,仿佛隨時都會從胸膛中跳出來。
我在身後,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我想要拉住她,卻發現自己的手也在顫抖,無法使出力氣。
阿姐最終還是抵不過變美的誘惑。
雙手緊緊抓著牆壁,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一步步的朝裏走去。
時間仿佛被拉長,一分一秒緩慢地流逝。
阿姐自進入房間後,便一直沒有出來。
隱隱約約之中,從房間深處傳來阿姐斷斷續續的叫聲。
聲音時高時低,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情緒。
我擔憂地呼喚了幾聲。
然而,回應我的隻有沉默。
正當我心中焦慮愈發濃重之時。
阿姐的聲音突然從走廊那端幽幽地傳來。
穿透了寂靜的夜晚,帶著一絲顫抖和不可名狀的情緒「小妹,我沒事,我......啊!」
我立刻起身,幾乎要衝動地衝進去查看阿姐的情況。
但就在我準備行動的那一刻,阿姐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卻帶著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情緒。
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我馬上就出來了,在外麵等著我,小妹,你就在外麵等我!」
阿姐不讓我進去但是卻一陣一陣的尖叫。
我站在房間外,心裏如同被貓爪撓過一般,既好奇又焦急。
房間裏偶爾傳來一些輕微的響動,像是東西被移動。
我無法按捺住內心的猜測。
那些關於阿姐在房間裏所作所為的種種想象如同脫韁的野馬,在我的腦海中肆意奔騰。
好奇心驅使著我,讓我一步一步地朝那扇緊閉的工作室門走去。
我捏緊褲子的兩側,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越往裏走,空氣中就越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黴濕與陳舊的氣息,混合著某種說不清的異味
那是一種時間沉澱下來的味道。
我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就在我手握住門把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來一陣陣響動。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我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黑暗中的聲音越來越近。
那腳步聲沉重而急促。
我緩緩地轉過頭。
就在轉身的那一刻,一個黑影快速竄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
我驚恐的大叫一聲。
手機微弱的燈光照耀下。
我發現是媽。
我媽猛地揪住我的衣襟,眼神如炬,厲聲喝道「誰讓你擅自闖進來的,是嫌命太長找死是吧?」
話音未落。
她不由分說地將我往旁邊一甩。
那力度之大,讓我措手不及。
我的腦袋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頓時一陣劇痛襲來。
我忍不住慘叫出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媽卻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她迅速打開了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同時丟下一句命令「還不快跟上來,愣在那裏幹什麼!」
我勉強緩了緩神,捂著疼痛的腦袋,小心翼翼地跟在媽的身後。
進入房間後,在燈光的照耀下。
隻見房間幾乎沒有什麼擺設,空蕩蕩的,一覽無遺。
唯有房頂上,掛著好幾件色彩斑斕的男人和女人的衣服。
它們隨風輕輕搖曳。
那應該就是媽親手製作的衣服了。
隻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個房間裏竟然沒有任何縫紉機器,媽是如何完成這些精美衣物的呢?
正當我疑惑之際,媽已經繼續往裏走。
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房間還隱藏著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裏,我看到了一幕令人驚悚的畫麵。
整個地下室被分隔成了大大小小好幾個房間。
每個房間裏都關著一個男人或者女人。
他們無一例外地被黑布蒙住了眼睛,渾身赤裸,無助地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
媽親一間一間地查看,她的眼神裏既有冷漠也有審視。
當我看到阿姐時,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四肢無力地癱軟在一個男人身旁。
雙頰泛起不自然的潮紅,渾身不住地顫抖,就像是冬日裏寒風中的一片枯葉。
她的嘴角還殘留著莫名的液體,顯然是陷入了某種難以名狀的境地,無法自拔。
媽看著阿姐的樣子,失望地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出無盡的冷意「沒想到她竟這麼經不住誘惑,真是讓人失望。」
那個男人聽見媽的聲音,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血色了。
他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眼神中閃爍著恐懼與絕望。
他不住地向後倒退,身體緊貼著牆壁,恨不得能擠進牆裏,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我顫抖著手指,指了指阿姐,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媽,我們把阿姐送醫院去吧。」
我生怕阿姐會出什麼意外。
媽卻撇了一眼阿姐,冷聲說道「不用那麼緊張,死不了。就是可惜了我的材料。」
媽走到男人麵前,手指勾了勾男人的下巴,眼神中閃爍著審視的光芒。
我這才注意到,男人臉上布滿著大大小小的傷痕,讓本是清秀的臉上變得可怖起來。那
「用不了了。」媽可惜地說道。
「你阿姐也是個廢人了」媽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阿姐。
她的話讓我心裏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這時,媽轉身對我說道「二丫,你想不想接手服裝店?」
我猛地抬頭
我媽看著我笑了「你幫我找些新的料子,這個店鋪就是你的了。」我媽慢悠悠的說到「記住,料子是有要求的。」
媽拎著我姐走去了樓上「媽會給你做一件漂亮的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