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修宇再見到我時,我的記憶裏已經沒有愛過他的痕跡。
他崩潰地抓著我的雙臂,“苒苒,你怎麼能忘了我!”
我毫無波瀾,靜靜地看著他。
醫生在一旁解釋,“失憶是術後的正常反應,手術前我們已經將這個副作用告知患者。”
秦修宇氣得一拳打在醫生的眼鏡上,怒吼著,“我是她丈夫,為什麼她做手術,我不知情!”
嶽瑤在一旁,眼神清冷,“離婚協議不是已經給你了嗎?”
“你現在這麼著急做什麼,出軌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著急?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可以救,隻不過做手術有很大可能會失去你跟她的記憶,所以一直拖著,寧願不治,也不想失去記憶。”
嶽瑤的話像一擊重錘,將秦修宇震得滿目通紅,呢喃道,“我不知道......”
“噗嗤,你當然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忙著陪你的小情人嗎?顧苒她這麼多次一個人去檢查、去住院,你人在哪?別告訴我你真的在工作?”
“哦對了,讓你的小情人把咱們顧苒的畢業設計還回來吧,她再貪得無厭,把別人的丈夫搶了還不夠,也不能把別人的骨灰盒也搶了吧?”
秦修宇臉色一白,幾乎要跌坐在地上。
我眼皮有些重,語氣不耐,“出去,不要打擾我休息。”
秦修宇黯然神傷地看著我,“苒苒,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我點頭,麵無表情,“聽瑤瑤說我的離婚協議之前給你了,你簽了之後就寄過來給我吧,等我出院就去領離婚證。”
秦修宇上前握住我的手,溫柔道:“苒苒,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我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妻子。”
嶽瑤惡心得不行,將秦修宇推出了病房,將門反鎖起來。
坐回我的跟前,一臉擔心道,“你真的沒事嗎?”
我笑著搖搖頭,閉上了眼,沒再說話。
隻是沒想到病房裏很快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邱可兒一臉高傲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我,“他說我長得像你,哪裏像了,明明我比你好看多了。”
我沒什麼情緒,眼皮都懶得抬。
邱可兒見我沒什麼反應,繼續抬著下巴說道:“不被愛的才是小三,修宇哥哥已經不愛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跟他離婚?”
“聽說你不能生,為什麼還要霸占修宇哥哥?”
邱可兒小心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得意道,“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自己走,免得到時候被修宇哥哥嫌棄,被趕出家門你不會很難堪嗎?”
我打了個哈欠,才抬眸看她,“什麼狗都能來我這裏吠?”
邱可兒氣急,“你什麼意思?”
我輕笑,“字麵意思。”
“想讓我跟秦修宇離婚,你搞錯了重點,隻要你能讓秦修宇答應跟我離婚,我還得感謝你。”
邱可兒臉色煞的一白,“不可能,修宇哥哥說他最愛的是我,他怎麼可能不願意跟你離婚,明明是你糾纏他!”
我不願意跟她多費口舌,搖鈴讓護士將人趕了出去。
邱可兒卻猛地往我床上撲,她一臉地瘋狂,“你既然得了病,為什麼不直接去死,為什麼還要活過來搶我的修宇哥哥!”
即使我費力躲到一邊,臉上還有身上還是被她撓了幾道印子。
推搡間,她跌倒在地。
而此時,秦修宇正捧著一束花走進病房。
邱可兒一看到秦修宇,連忙哭喊著:“修宇哥哥,我肚子好疼,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秦修宇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抱起邱可兒,注意到我的眼神,秦修宇頓時心虛起來,“苒苒,她畢竟是鄭家的繼女,萬一她在這裏出事,我們不好跟鄭家交代,我先帶她去看急診。”
說完,一步也不停地衝出病房。
一邊走,一邊喊,“醫生,這裏有孕婦!”
他帶的玫瑰散落一地,病房的護士看著地上的花和我麵麵相覷。
嶽瑤下班過來,看到這一片狼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是秦修宇那個渣男拿來的吧?”
沒等我們發話,她直接將花都扔進了垃圾桶。
而秦修宇這時卻氣勢洶洶地走進來,對我怒色道,“顧苒,我知道你對我有氣,但可兒她懷有身孕,你怎麼能推她?”
我忽然笑出聲,這就是口口聲聲說隻愛我的男人嗎?
“那你報警吧。”
一旁的護士忍不住陰陽怪氣道,“要我說顧小姐還真是倒黴,做了這麼大一個手術老公不陪在身邊就算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竟然還被小三找上門毆打。”
秦修宇的臉頓時一陣白一陣紅起來。
嶽瑤終於搞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立刻對秦修宇破口大罵,“秦修宇,你這個狗娘養的,你對得起顧苒嗎?你看看她的臉,全都是被你那個三兒撓的!”
“你倒好為了維護那個小三,竟然上來質問顧苒!”
“顧苒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秦修宇這才意識到什麼, 一臉歉意地來到我的病床前,“對不起苒苒,我不知道她會來你這裏鬧,我回去就警告她,以後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我反手給了秦修宇一耳光,笑著說,“那這個耳光就讓你替邱可兒還給我吧。”
秦修宇震驚地看向我,大概沒想到一直柔柔弱弱的我會對他動手。
於是有些惱怒,猛吸了幾口氣後直直地看著我,“苒苒,你不記得了沒關係,正好我們可以從頭開始。”
除了離婚,我沒有別的話再對秦修宇說。
但秦修宇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每天一束花,從不間斷地送到病房。
每天都在病房陪著我,不厭其煩地重複著我們曾經的故事,而我卻隻覺得厭煩。
甚至將電腦都搬到病房裏,不辦公的時候,就盯著我看。
出院那天,秦修宇用鮮花鋪滿了通道,舉著那枚熟悉的戒指,單膝下跪。
一臉深情地望著我,“苒苒,如果你忘了我們的一切,那沒關係,我會從求婚開始,把我們之間的回憶,一件一件地幫你記起來。”
“苒苒,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如果能娶你,那我將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會永遠照顧你、珍重你,愛你一輩子,愛你一萬年,苒苒,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無動於衷,秦修宇卻想拉著我的手,將戒指套在我的手上。
“苒苒,你還記得當時求婚的場景嗎?你當時哭著說你願意。”
見我仍沒有任何反應,秦修宇有些失望道:“這次你記不起來也沒關係,我不會放棄重複向你演繹我們曾相愛的每一個時刻,直到你記起為止。”
我將戒指脫了下來,交還給他。
看著他的眼睛,輕笑一聲,“這對戒指,你已經買了三對了,是還沒戴膩嗎?”
秦修宇一愣,“苒苒,你記起來了?”
我笑著說,“我有說過我忘記了嗎?”
假裝失憶,想騙秦修宇,也想騙自己,隻要順利跟秦修宇離婚,就當他做出的不愛我的一切行為從未發生。
騙自己就當沒有相愛過。
可是醒過來,秦修宇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輕而易舉地提起從前相愛的過往,那一幕幕在腦海裏愈發清晰,恨意更難以消解。
憑什麼做錯事的人,可以這樣一筆揭過?
他秦修宇是憑什麼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將我們的曾經記得這樣清楚,表現得那樣愛我,卻又在背地裏跟邱可兒糾纏在一起?
我顧苒是什麼很便宜的人嗎?非要跟別人共侍一夫?
“秦修宇,你不必做這些,如果你不願意簽離婚協議,那我們就法庭見。”
回到邱瑤家,我將秦修宇婚內出軌的證據全部交給律師訴訟離婚。
開庭的時候,秦修宇胡子拉碴,眼底遮不住的青黑,看到我忍不住紅了眼眶,“苒苒,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我冷淡問道,“你第一次見邱可兒,是在鄭音的婚禮上嗎?”
秦修宇頓時一噎,他沒說話,答案卻呼之欲出。
不是的,那不是他第一次見邱可兒。
他在很早之前就見過邱可兒,他記住了她。
所以看到她被欺負,就忍不住將我引到水池邊。
他知道我不忍心,所以他可以順勢下去救邱可兒。
秦修宇還要繼續嘴硬解釋,“苒苒,你真的誤會我了,隻是有一次偶然看到她摔在路上,是因為她長得很像你,所以我才把她送去醫院,在那之後再也沒聯係過,直到鄭音婚禮才碰到的。”
我嗤笑,“所以你睡她,也是因為跟我長得像?”
秦修宇急忙解釋,“第一次是喝醉了,真的把她認成你了。”
“苒苒,就算我做錯了,但你知道的,我最愛的隻有你,其他人也隻是你的替代品而已。”
我輕笑一聲,“那枚撕開的計生用品,你知不知道是我重新放進你的褲子裏的?”
秦修宇臉色變了變,答非所問:“苒苒,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是邱可兒她故意......”
沒等他說完,我歪頭看向躲在門後的邱可兒,她的肚子已經有些隆起來了。
笑著對她說,“你聽到了嗎?”
邱可兒紅著眼不停地落淚,轉頭衝了出去。
秦修宇扭頭去追,我懶得再看這種虐戀情深,轉身走進法庭。
即便秦修宇沒有到場,但因為我提交的證據完整確鑿,法院判了我跟秦修宇離婚生效。
誰知道,秦修宇沒有在陪他的小情人, 卻在深夜來我的門前買醉。
他果然是個成功的商人,時間管理也這樣成功。
原來男人的確可以上午陪完小情人,晚上陪老婆。
他用力敲著門,語氣裏滿是懇求,“苒苒,求你,求你開開門。”
“我真的錯了,我不想跟你離婚,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沒有搭理他,順勢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不想以後總是打擾到邱瑤,幹脆出門旅行一段時間。
到雪山的時候,看到秦修宇和邱可兒結婚的消息。
邱可兒是小有名氣的網紅,嫁給秦修宇的消息在網上鋪天蓋地。
她卻怕我不知道,專門用秦修宇的手機給我打來電話,“姐姐,他還是跟我結婚了,我的孩子也很快就要出生了,到時候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所以最後還是我贏了。”
還將結婚照發給我,忽然想起我跟秦修宇結婚那年,他去歐洲擴展業務,忙得腳不著地。
說好的去旅行結婚,在每個地方拍一套結婚照,因為他的忙碌而多次耽擱。
可他每次都要愧疚地抱著我,向我期許下次一定會將我的婚紗照安排上。
一次又一次,我從未懷疑過他,甚至心疼他那樣忙碌。
即便是生病,我也從未給他拖過後腿,而他卻在很多個我需要他的時刻與邱可兒在床上顛鸞倒鳳。
邱可兒發來的結婚照,背景剛好就是我從前計劃結婚去的那些地方。
原來我從前一直念叨的話,秦修宇一直都記得。
不是不能實現,隻是那個能被滿足願望的人不是我罷了。
我走到棧橋上,找到當年跟秦修宇一起掛的同心鎖,用鉗子剪掉。
大概走到這一站,我和秦修宇之間的孽緣才算真的結束。
隨手發了個朋友圈,不知秦修宇從哪裏看到,竟在第二天也趕到雪山。
“你把我們的同心鎖剪了?”
“顧苒,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聽到我跟邱可兒結婚一點都不傷心,我一直以為你會回頭找我!”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我冷淡地看他,忽然發覺眼前的秦修宇跟從前那個我深愛的人的樣子相差甚遠。
我的默不作聲、事不關己,幾乎要將秦修宇逼瘋。
隻見他狠狠地用手錘著樹幹,樹上的雪淅淅瀝瀝地掉落下來。
他上前來抱我,哭著求我:“苒苒,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你不知道,沒有你的這段日子,我過得多痛苦。”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輕輕推開他,語氣冷漠,“秦修宇,人不能既要又要。”
秦修宇受傷地看著我,我很少見他這副樣子,
笑著將他臉上的淚抹去,對他說,“我們真的結束了。”
離開雪山後,我又陸續走了祖國的很多地方。
走過很多路之後才發現,原來我的眼裏不僅僅隻裝得下一個男人,還能裝下萬裏河山。
我將旅行的經曆記錄在網絡上,賬號竟然火了。
本想旅行結束後,就回到母親的老家,將老房子修理好,一個人安靜地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可嶽瑤鼓勵我繼續創作,我就將修理房子的過程也在網絡上記錄下來。
粉絲越來越多,於是有心人挖出了從前的事。
邱可兒抱著一個嬰兒,在鏡頭前哭得梨花帶雨,指控有人挖她的牆角,破壞她的婚姻。
明裏暗裏的暗示,網友七拐八拐竟將我認做秦修宇和邱可兒的第三者。
邱可兒的粉絲齊刷刷地到我賬號底下謾罵,千萬條汙言穢語將我打成過街老鼠。
甚至不知道是哪位有心人,拍到我和秦修宇在雪山的照片。
一時之間,我是小三的言論在網絡上喧囂塵起,謠言愈演愈烈。
我始終沉默著,置之不理。
可還是有人不肯放過我。
他們竟追到老家,將我修理了很久的房子,用紅油漆潑得到處都是。
鄰居不明就裏,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我卻仍在糾結,是否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次揭開我才痊愈不久的傷口。
秦修宇卻忽然出現,他還是那樣豐神俊朗,好似每一個女人見到他都難以自持。
他看我的眼裏,好像都是心疼和愧疚,“你瘦了,苒苒。”
“最近發生的事,是不是給你帶來困擾了?”
“隻要你需要我,我一定會幫你。”
他的眼神帶著期盼,又或許是勢在必得。
他篤定我如今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裏的顧家大小姐。
我的父親因為經濟罪入獄,我的母親長年因為父親的背叛鬱鬱寡歡,隨著父親的入獄而崩潰自殺。
我家破人亡,離開他,我身後空無一人。
除了他,誰能幫我呢?
可我此時卻猛的清醒過來,罵自己還是太過心慈手軟、優柔寡斷。
我給他們體麵,他們卻想將我踩在塵埃裏。
兩個賤人!
於是諷刺地對秦修宇笑,“幫我?怎麼幫?想讓我和邱可兒一樣,被你養成你的外室?”
如果他真的想幫我,早就在謠言剛傳起來的時候澄清一切。
而不是現在才在我麵前惺惺作態。
不過是想用這件事拿捏我,逼我回頭罷了。
“秦修宇,你這時候惹我幹嘛?”
我置頂了一段視頻,配文:“本來不想自揭傷疤,也不想各自都不體麵,但現實不允許,所以需要讓大家知道真相。”
視頻裏囊括了秦修宇和邱可兒出軌的聊天記錄、我和秦修宇離婚的法院文書、邱可兒從懷孕到生子的時間軸。
視頻一經發出,所有輿論全部反轉。
邱可兒繼續在網絡上裝可憐,想要博取同情,但這次沒有人再相信她。
很多人紛紛在我的評論裏道歉,我沒有再發聲。
隻是將邱可兒以及一些為虎作倀傳播謠言的營銷號告上法庭。
秦修宇的公司自然也受到影響,從前他在外塑造的深情好丈夫形象全然崩塌。
還被人挖出來跟一個大學女生多次深夜出入酒店,那個女孩子的照片也全部被暴露在網絡上。
又有一群人來我的評論區告訴我,那個秦修宇的新歡跟我有八分像。
邱可兒被保釋出來之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徹底瘋了。
在網絡上瘋狂咒罵那個女孩子,誰知道所有人都將她當成笑話。
而秦修宇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邱可兒被逼得用孩子威脅秦修宇,不然她就把孩子摔死。
秦修宇本來就因為醜聞纏身,公司的事情已經將他纏住。
邱可兒發瘋一樣的糾纏,讓他越來越崩潰。
他竟然來找我,失魂落魄地跪在我麵前,“苒苒,我錯了,邱可兒跟你一點都不像,你從來不舍得那樣傷害我,隻有你是最愛我,隻有你才會對我真心實意的好。”
“苒苒,我真的錯了,錯得徹底,我好後悔,好後悔弄丟了你!”
我在旅行路上認識的一個男孩子,許堯上門替我換燈泡,看到他跪在門前,擔憂地看向我,“需要我幫忙嗎?”
還不忘展示了兩下自己的肌肉,逗得我忍不住發笑,“沒事,他自己會走的,快進來吧。”
秦修宇震驚地看著我們,“苒苒,他是誰?”
我冷淡地看著他,“快走吧,不要再來我這裏丟人現眼了。”
秦修宇卻急切地跟上來,拉住我的手,“苒苒,你怎麼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拉扯間,邱可兒瘋狂地尖叫著,“秦修宇,你賤不賤呐!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巴巴貼上去!”
“隻有我才是最愛你的,你為什麼要背叛我!你明明說過你最愛的是我,為什麼跟我結婚了,還想著顧苒!”
“她不就是個病秧子、年老色衰的老女人,我還替你生了孩子,她怎麼配跟我比,她哪裏比得上我!”
隨後又低著頭喃喃道,“所以你又去找了一個更年輕的,是不是......”
緊接著癲狂地大笑起來,“不過沒關係了,我讓她消失了,誰來跟我搶你,我都讓她消失!”
我臉色煞白,注意到邱可兒身上的血漬,驚恐地往後退了退。
許堯將我護在身後,而這時警笛聲越來越近......
邱可兒因為故意殺人,被判死刑緩期一年執行。
而秦修宇因為這件事,讓本就雪上加霜的公司一落千丈。
不久後,就宣告了破產。
秦修宇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過得不太如意,越來越落魄就開始酗酒。
有一天醉酒,將還在繈褓裏的孩子摔斷了一條腿,還摔壞了腦子。
從那之後,他就到處帶著孩子求醫。
兩年後,我跟許堯結婚那天,隱隱約約看到樹叢後麵,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背著一個孩子躊躇地站著。
有人將一個不太新的紅包遞給我,上麵寫著:“新婚快樂,餘生歡喜。”
紅包裏,是很多張舊舊的百元大鈔,還有許多零錢。
等我再看過去時候,樹叢後麵已經不見了蹤影。
“老婆,在看什麼?”
許堯溫柔地攬著我的肩,我笑著回答,“沒什麼。”
他緊張地看著我,“我都把那些情敵全部打走了,不會還有遺漏的,今天跑來跟我搶你吧?”
我噗嗤一笑,“神金啊,儀式快開始了,快過去!”
許堯卻拉住我,一臉鄭重,“老婆,儀式還沒開始,你可以先偷偷告訴我,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如果不願意,你還可以後悔,我也會繼續努力,直到你願意為止。”
我反握住他的手,眼裏蓄滿熱淚,“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