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玥一路飆車把我送到了醫院,我很感謝她,保住了我的左眼,
醫生說再晚來一步它就會永久性失明。
宮玥握著我的手,哭了好久,
“你傷成這樣,那王八蛋知道嗎。”
宮玥不喜歡孟景深,一直稱呼他王八蛋。
我點了點頭,她瞬間暴跳如雷,
“你看我現在不過去撕了他。”
還沒等我攔住她,她自己就泄了氣,
“算了,我要真撕了他,心疼的也還是你。”
我心裏五味雜陳,過了好久,我才緩緩開口,
“玥玥,給我介紹個離婚律師吧。”
“什麼?”
“我說我要跟孟景深離婚。”
我回到家後,孟景深還沒回來,
我看著眼前無處不透露著精致豪華的大平層,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之前的我怎麼就那麼願意心甘情願地當他的跟屁蟲呢,
也許是,十四年前操場上的那驚鴻一瞥,
少年肆無忌憚地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熱烈又張揚。
也或許是,在我生理期被其他同學嘲笑時,他的挺身而出。
孟景深有許多個讓我心動的瞬間,所以當爸爸提出要讓我跟他聯姻時,
我不顧媽媽的強烈反對,誓死也要嫁給他。
可我這七年都每天以淚洗麵的婚姻告訴我,
人不能隻活在過去的那幾個瞬間裏,人應向前看。
我正睡得香時,孟景深回來了,
他重重地推開門,對著我就是一頓輸出,
“唐憶!你什麼意思,消息不回,電話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兩個多小時!”
“你的手機呢,我給你花錢買的手機就是個擺設嗎!”
我看著他那張麵目猙獰的嘴臉,淡淡吐出了五個字,
“在垃圾桶裏。”
手機被他摔得七零八碎,修都修不好。
他不在乎我是怎麼去的醫院,也不在乎我沒有手機我怎麼交費,更不在乎我的傷情。
而他說的在外麵找了我兩個多小時,不過是他編的謊言,
他把我當成眼盲心蠢的傻子,以為我不知道他白色襯衫的那抹嬌嫩的紅,是李思思的口紅印。
他隻知道,我沒有及時回他消息,他不高興,他要報複我。
“給我去放洗澡水。”
簡單的一聲命令,是孟景深給我的台階,
他向來用這種方式給我道歉,
施舍地給我一個可以照顧他的機會。
如果是之前的唐憶,肯定會回他,“洗澡水早就放好了,現在洗,水溫剛合適。”
但現在,我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身體不適,放不了。”
孟景深咬牙切齒道,“唐憶,你是傷了眼睛,不是廢了手!”
我舉起兩隻被纏滿紗布的手,
“手確實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