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備水。”
“周遊,為我準備馬。”
“周遊......”
周遊是我最信賴的副將,我父親留給我的左膀右臂。
在軍營中時,我便習慣事事由他安排妥當。
到了京中,許鶴青卻總是阻止。
他搶在周遊前麵為我洗漱更衣,適時地起身為我添飯,逐漸取代周遊的角色。
然而有些時候還是避免不了。
譬如我練劍時,周遊來指正我的動作。
他經驗更老道,教我怎麼防禦才是最好的。
雖然有些肢體接觸,但我們都是習武之人,也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許鶴青卻極嚴肅地嗬止了他。
“周遊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實在不該這樣斥責他。”
我們爆發了婚後的第一次爭吵。
許鶴青一改尋常光風霽月的樣子。
“你沒有瞧見周遊看你的樣子嗎,他就是喜歡你啊,他在向我示威。”
“我吃醋,我是妒夫,可是我控製不止自己啊。”
“你就半點不喜歡我。”
我按了按隱隱發痛的太陽穴。
果然,所有男人婚後都變得庸俗了起來。
許鶴青倔強地背對著我,我扳過他的臉時,才發現他已經流了一臉的淚。
牙齒死死咬著下唇,已經咬出了血來。
真是個小可憐。
我取了帕子來,用自己最輕的力道給他擦眼淚,他臉上還是肉眼可見紅了幾道。
隨口哄了他幾句,許鶴青依舊不用正眼來瞧我。
我也急眼了,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
吻得太投入,忘記了許鶴青要換氣,直到他氣息奄奄躺在我懷裏。
“好了好了,以後我同周遊副將注意分寸就是了。”
許鶴青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我愛你,萬昭,我們好好過一輩子,好不好?”
我色令智昏。我被男人的眼淚砸暈了腦袋。我唾棄自己。我對著許鶴青,點了點頭。
起誓的時候,或許我們都是出自真心。
隻是真心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