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頓時沉默了,沈幼薇的聲音軟了下來。
“江亦,我不知道......你等著,我現在就回來陪你。”
嘀嗒,嘀嗒。
牆上的時鐘從一點指到三點,房子裏依舊空蕩蕩的。
沈幼薇沒有回來。
這時,蔣言的朋友圈再次更新了。
照片上沈幼薇正手舉著煙花,滿臉笑意地麵對著鏡頭。
文案是:淩晨去海邊放煙花,多麼瘋狂的一個念頭,還好有人陪在我的身邊。
我閉了閉眼,隻覺得自己心中對沈幼薇最後的丁點兒念想也沒有了。
我坐在客廳裏,將原本準備好用來慶祝訂婚的酒一瓶一瓶打開喝了個幹淨。
看著桌子上橫七豎八的空瓶,我也拍照發了個朋友圈。
“原來自始至終我都是一個人......”
朋友都知道今天沈幼薇沒有來婚禮現場,紛紛關心我。
“江哥,還有兄弟陪著你。”
“天涯何處無芳草。”
......
叮咚一聲,消息提示音響了。
我點開一看,是沈幼薇的。
“你在矯情什麼,怎麼像個女人一樣?”
看著她毫無關心意味的消息,我自嘲地笑了笑,又拿出一瓶酒灌了下去。
大概是酒精將胃灼燒得火辣辣的疼,眼角不自覺沁出幾顆淚水。
蔣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不論沈幼薇在做什麼,在哪裏,她都能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
而到了我這裏,隻得到矯情兩個字。
七年的感情,看來是我沒有認清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這一晚,我破天荒地沒有坐在客廳裏等沈幼薇回來。
以往我擔心她晚上回來麵對黑漆漆的家裏害怕,總會留一盞燈然後坐在沙發上等她,即使經常等到天亮我也毫不在意,久而久之落下了頭疼的毛病。
今天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睡得格外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果然,沈幼薇一晚上沒有回來。
我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打電話質問她,而是給自己做了早飯快速吃完就打算去上班。
就在我要出門的時候,沈幼薇回來了。
沈幼薇看見空蕩蕩的餐桌有些驚訝。
“我的早餐呢?”
沈幼薇的胃不好,以前不論她頭一天晚上有沒有回來,我都會給她準備好一份早餐,生怕她不吃早餐胃不舒服。
可今天我隻是繼續換著鞋子,毫不在意地回複:“我已經吃過了,你點外賣吧。”
也許是意識到我在生氣,沈幼薇拉著我的手輕輕搖晃著,語氣比昨天溫柔許多。
“江亦,我知道昨天沒去婚禮是我的不對,可阿言身邊離不開我。”
“你媽媽去世我也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複生,她的願望不就是讓我們好好在一起嗎,別和我鬧了好不好?”
“更何況,我和阿言真的什麼也沒有,你不要生氣了”
以前沈幼薇這樣耐心的和我解釋,我早就原諒她了。
可這次,我心裏隻覺得有些煩躁。
這樣的說辭,我實在是聽得厭煩。
“知道了,上班要遲到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