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大二學期末,她帶頭造謠沈雨清考試抄襲,被沈雨清追責。
係裏給了她一個警告處分。
她拎著兩杯奶茶找到了我,問我能不能想辦法幫幫她。
我問她要我怎麼幫?
撤銷對她的處分我是沒有那個本事的。
沒想到她提出,讓我加大對她的資助。
起初我是拒絕的,資助這件事全程是我媽媽在幫。
可她哭得聲淚俱下一直央求我,還說我給她的錢算是她借的。
等她以後工作了慢慢還給我。
那日,韓星辰拉著我勸說過,“別答應啊,她一看就是個拜金女。”
那時我並沒有看清顧晚晚的真實目的,給她開了附屬卡。
誰知每個月20萬的額度不到一個月便被她花個精光。
我驚訝地問她錢都花到哪裏去了?
她卻很不耐煩地說道:“你都答應給我了,還問這問那的,你差這點嗎?”
我見她身上的衣服、首飾都換成了奢侈品品牌,最終也沒有多問,隻當是幫助她過的好些罷了。
直到有次她請係裏同學們吃飯,打電話說喝多了讓我去接她。
我站在包廂門外,聽見了她和沈雨清的對話。
起初,她大聲地對同學們說道:“等會傅言來接我,我就先走了。”
我在學校的名氣還是很大的。
一是因為我媽媽是該院校的傳媒係主任兼副校長。
二是因為我年年是計算機係的第一名,每學期沫都斬獲一等獎學金。
大家聽完便在裏麵起哄道:“你和傅少到底什麼關係?”
沈雨清說出的那句話像一把利刃刺痛著我的心臟。
她笑著回答道:“我和他沒什麼關係,他不過是我的一個舔狗。”
正當我要推門時,沈雨清開了口。
她和顧晚晚是一個專業的,自然這樣的聚會也不會缺席。
“那你喜歡他嗎?”沈雨清直言不諱地問了出來。
其實,站在門外的我,也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我承認,後來私下給她開附屬卡,我是有私心的。
和她日日的相處下,我對她產生了超乎於普通朋友之間的情愫。
誰知顧晚晚回答了句:“不喜歡,可不妨礙他喜歡我啊。誰不想有這麼個舔狗為自己買單呢?”
眾人聽聞,哈哈大笑起來。
隨即顧晚晚逮著這個話題回問道:“沈雨清,你為什麼這麼好奇這個問題?”
沈雨清怔了幾秒,沒有回答。
推開門和我四目相對。
簡單打了招呼,顧晚晚便提包跑了出來。
那晚在車上,我們各懷心思,隻字未提。
12.
在知道顧晚晚的答案後,我縮減了附屬卡的額度。
她發現後立馬找上了我,氣鼓鼓地問道:“傅言,你什麼意思?那點額度我連買個包都不夠。”
我冷冷回了句:“你現在少買點,日後也少還點。”
既然她對我無意,那麼公事公辦,她花掉的每一分錢日後我都是會要回來的。
顧晚晚怯生生地問我:“昨晚我們的對話,你是不是聽見了?”
我淡淡“嗯”了聲便離開了。
從那天開始,顧晚晚一改常態。
每天下午上課前會來我們專業課教室給我送吃的。
每天晚上會坐在球場旁看我打球為我加油。
每天睜眼閉眼會給我發“早安”和“晚安”。
連韓星辰見到都感歎,“顧晚晚是不是轉性了?還是被什麼附身了?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就當我們打賭她會這樣堅持多久時,她靠毅力打破了我們所有人的猜想。
她整整堅持了8個月,在我大三的生日宴會上,捧著紅玫瑰單膝跪地,當著所有人的麵向我告白。
說不喜歡她是假的,但我也害怕。
畢竟韓星辰他們一直猜想,顧晚晚做這一切是為了我的錢。
我沒有立即答應她,承諾她會考慮。
告白失敗後,她並沒有像別人一樣消失。
出現在我周邊的次數更勤快了。
不僅全校同學,連我媽媽都聽到了顧晚晚在追我的消息。
我媽媽還充當了推手,在我周末回家時拉著我聊了半個多小時。
話裏話外說的都是顧晚晚的好。
當我說出我的疑問“顧晚晚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家庭條件好而喜歡我?”
我媽媽卻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人生就是一個試錯的過程,你不經曆過怎麼知道呢?我們又沒有讀心書。”
那晚,我給顧晚晚發了條信息,稱可以和她嘗試三個月。
如果兩個人都感覺合適,便正式確立戀愛關係。
13.
我們順利走過了三個月,期間顧晚晚對我百般體貼。
我也自然而然地將她的卡恢複到原來的額度。
那次,她再三向我確認是我自願的,還錄了小視頻。
我以為是她成長的緣故,事事都小心謹慎,便配合她錄了。
後來,發現,她不是這個意思。
我媽知道我們在一起後,也很讚成。
對顧晚晚也很關照。
直到顧晚晚研究生畢業後,我們打算結婚。
結婚前,她向我坦白,她的心裏曾經住著一個白月光。
我握著她的手認真地問道:“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顧晚晚很堅定地搖著頭說道:“當然不喜歡了,和你在一起自然要一心一意。”
我挽著她輕聲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她過去吧,以後你好好愛我就行。”
婚後3年,她確實遵守了承諾,可一切溫情都抵不過白月光的再次出現。
14.
醫生推門出來,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焦急地抓著醫生的手問道:“怎麼樣?孩子沒事吧?”
醫生歎了口氣說:“目前暫時脫離危險,但要送進ICU觀察,如果安然度過五天,便沒什麼事了。”
我親眼看著團團被推入ICU,淚水止不住地流。
幾天前就是這間搶救室,在門外我簽署了死亡通知書。
那五天,我沒有去公司,日日在ICU門口踱步,一遍遍祈禱著上天對我好一些。
韓星辰爸爸是國內知名大律師,我將離婚官司交給了他。
他拍著胸脯承諾道:“一切交給我,你安心在醫院。”
站累了我便去病房看昏迷的爸爸。
我靜靜握著他冰冷的手訴說著心緒,連團團病重還在ICU都跟他說了,唯獨沒有提及媽媽去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