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她見到我手中攥著媽媽那塊護身符,眼中閃著星光指了指問道:“你媽媽終於願意把這個給你啦?”
顧晚晚第一次見到我媽媽時便看中了這塊護身符。
婚後幾度暗示,我媽媽卻笑著回應她:“等時機成熟,自然會傳給你們的。”
殊不知,我們沒等到那個成熟的時機。
這塊護身符是警察轉交遺物時一起給我的。
我小心翼翼地擦幹淨了上麵的血跡。
這是媽媽留給我最珍貴的念想。
我笑了笑並未作答,顧晚晚一個箭步衝過來伸手要奪,被我一把推開。
她嘟著嘴紅著眼問道:“你什麼意思?媽媽本來就說好給我的,你戴也不合適吧?”
我緩緩起身回答道:“這塊護身符我不會給你的。”
顧晚晚氣得將枕頭摔在了我的臉上問道:“那你準備給誰?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我理了理衣袖看著她滿眼怒意,直截了當問道:“今天把離婚協議書簽了吧。”
顧晚晚驚得瞪大雙眼吼道:“什麼?你真要和我離婚?”
我點點頭,從抽屜裏拿出了我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遞給她。
誰知她看都沒看,直接一把撕碎扔在了我的臉上說道:“傅言,離婚這兩個字不許再提。”
說完,她便氣呼呼地摔門出去了。
她一直這樣,喜歡通過把門摔得框框作響亦或是砸東西來宣泄不滿的情緒。
從戀愛到結婚,每每她生氣都是我主動哄她。
她會氣得拉黑我的所有聯係方式,我隻能借兄弟韓星辰的手機聯係她。
每天給她發幾十條求饒短信,給她轉賬,給她買喜歡的限量款包包、收拾。
過了幾日,等她氣消了再把我加回來說一句:“這次表現勉強還行,原諒你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小聲說了句:“再見了,顧晚晚。”
4.
一連幾日,顧晚晚和往常一樣,都沒有回來。
韓星辰帶團團出去度假了,讓我好好休息。
我也沒閑著,回隔壁爸媽家整理了媽媽的遺物。
不知哭了多少次,終於將一切都收拾好。
有一次抱著媽媽的日記本哭到睡著,夢裏見到了媽媽。
她站在那伸開雙手,對著我笑著喊道:“言言,抱抱。”
我很貪戀媽媽的懷抱,小時候每當我比賽得獎或者考試滿分,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撲到媽媽懷裏求獎勵。
夢裏我緊緊抱著她,直到她撒開手,消失不見。
離開時她叮囑道:“要堅強,照顧好家人。”
她還是那麼溫柔善良,時時為別人考慮。
這份離婚協議書,是一年前擬好的。
團團生日那晚,顧晚晚接到她白月光蕭凜的電話後,便稱公司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我攥著她的衣袖挽留道:“能不能不去?至少陪孩子吹完蠟燭。”
顧晚晚卻甩開我的手說道:“不是還有你,蕭凜兒子發高燒,他一個人照顧不來。”
那晚,我和她發生了口角,拽著她的手始終不肯放開。
她卻不顧一切拚命甩開我的手,十分生氣地斥責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肚雞腸?我去照顧一下朋友家的孩子怎麼了?”
那晚,無論團團怎麼哭著求她一起吹蠟燭,她都甩開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5.
蕭凜是在團團3歲時帶著兒子離婚回國的。
自那之後,顧晚晚變得愈發忙碌。
之前每隔一兩天她都會回來陪團團讀睡前故事。
自那之後,她一個月也陪不了團團兩晚。
團團時常問我:“爸爸,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為什麼晚上總是不回來?”
我總會輕聲安慰他說:“怎麼會呢?爸爸媽媽都很愛你。媽媽隻是太忙了。”
從蕭凜的微博裏得知,顧晚晚忙著陪他的女兒玩過家家、讀故事、堆積木。
哪怕團團深夜發燒我聯係未歸的顧晚晚,她都會不耐煩地說道:“發燒你帶他去醫院啊,我又不是醫生。”
可明明蕭凜女兒有點頭疼腦熱,顧晚晚會拋下一切甚至中斷會議趕過去陪她。
他們才更像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