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身後傳來一聲嘶吼。
發聲者並不是顧澤,而是不知何時出現的許瑤。
她衝上前“啪”的一下給了我一個巴掌,力道倒不是很重。
我轉過身,正好看到她將被我打倒在地的顧澤扶起,待確認一遍顧澤身上無大礙後,她再次走向我。
這次不等她揚手手腕便被我截在空中。
許瑤吃了癟,隻能怒視衝衝地瞪我,“你放開我,誰準你碰我了!”
“我當初怎麼會瞎了眼和你這樣的男人離婚,要不是阿澤的出現,我後半輩子都要一直和你過下去了!陸川,你真惡心!”
“嗯,”我點點頭,“是我惡心,但你這個所謂的初戀也好不到哪裏去!”
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麼裝下去的必要。
索性打開手機將剛剛那段錄音循環播放。
顧澤斷然想不到我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錄音,幾乎是播放的下一秒他便要從我手中搶過手機。
許瑤的臉色十分難看,嗬斥住他:“既然是你說的話,有什麼聽不得的!”
三人同時沉默,也就使得那段對話愈發得清晰:
“不,或許她早已經就是了。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們在高中時就......”
至於是什麼,不言而喻。
“瑤瑤,你聽我解釋。”顧澤急迫地攥住許瑤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女人卻早已淚流滿麵,哭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傷心。
她用手戳著他的胸膛,掩麵大泣道:“我從來沒想到我一直堅信的愛情,在你眼裏竟然隻是玩玩。顧澤,我到今天、到我們的十年才知道,我對你而言隻是個無關緊要的玩物罷了。”
“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許瑤哭聲喑啞,突然間坐在地上崩潰地大哭,“我錯了,一直以來都是我錯了。真正對我好的認是陸川,可我怎麼會為了你這種人渣騙他喝下失憶的藥呢,現在連他也不愛我了。”
至於事件的另一個主人公,我,早已在許瑤想起我之前溜之大吉了。
今夜她和顧澤注定是一場歇斯底裏的大戰,我隻求戰火不要波及到我身上。
不過到底還是不能如願。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出門上班時,在樓下再見了許瑤。
她似乎是在門口蹲了一夜,白皙的肌膚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蚊子包、眼眶發紅、頭發亂糟糟的。
女人是朵需要澆灌和嗬護的花朵,眼前的她顯然是受到了愛情的幾重打擊才會如此狼狽。
再見這張臉,我早沒有了半分心動,以至於看到她泛紅的眼眶心中都毫無波瀾。
原來不是這種感覺。
那以前我的在意、我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於她眼裏是不是也如笑話一般呢?
思索間隙,許瑤已經走上前,淡淡陳述:“昨晚我拉著顧澤去醫院進行了上上下下的檢查,果然如錄音裏那樣,他是為了讓我和你離婚才謊稱患癌的。陸川,我們都被他騙了。”
說話間她的視線一直黏在我身上,試圖從我臉上看出些其他諸如氣憤不甘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