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霍煜承,我總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
除了初次的不堪回首,我們之間少有歡愉,反而陷入了相互傷害的惡性循環。
唯有那次,在錯將霍煜承當作霍君逸的瞬間,我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身心交融的美妙。
說起來這兩人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難怪長得有幾分相似。
我再次走神,霍煜承敏銳察覺不對勁,皺起眉頭:“把這個取了。”
“什麼?”
我低頭,看到脖子上一塊灰撲撲的玉石項鏈。
這塊玉我已經戴了很久了,像我這樣走在流行最前沿、萬事追求完美的大小姐不應該有這麼醜陋的項鏈。
它是霍君逸送我的禮物,上麵雕刻了龍跟鳳,霍哥哥告訴我,我拿著玉佩,總有一天他會來娶我。
看見霍煜承要摘下它,我慌忙捂住:“為什麼,又不礙事。”
這句話說完霍煜承臉都黑了,掐著我的下巴咬牙切齒:“薑嬈,這種時候你還在想霍君逸?”
為什麼不能想?我喜歡他喜歡一輩子了。
這話我不敢說出來,別過頭心虛催促:“你要做嗎?不做走了。”
我真是個不合格的情人,契約關係剛建立不到兩小時就敢忤逆金主。
霍煜承笑了笑,也沒說話,可下意識的動作卻令我疼得叫出聲。
他手上用力,我脖子上那掛墜斷了,下一秒被扔向了垃圾桶。
“霍煜承!”我氣得大喊,想下床去撿玉佩,可他就像塊鐵一樣,牢牢抓著我的腳踝,一點也沒鬆勁。
我使勁踢他,但沒用。
我疼得眼淚直流,邊哭邊喊:“霍煜承,我不玩了,我不當你的情人了,你快放開我!”
“你瘋子,你變態,憑什麼丟掉霍哥哥給我的玉佩,霍哥哥——”
“薑嬈。”
男人語氣跟淬了冰似的,攥緊我的咽喉,“他不會要你的,公司被我收購後那落水狗就逃到了國外。他是我手下敗將,你也一樣。”
“你現在自身難保,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說不要?”
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掉落,我無暇顧及他在說什麼,隻感覺這人就跟毒蛇一樣纏著我不放。
見我哭,就用唇舌吃下我的眼淚。
我奮力掙紮,用嘶啞的聲音喊:“那你就殺了我,霍煜承,我都那麼折磨你了你都不想報複我,還給我錢,你是不是賤?有種現在就把我掐死,不然我就把你當傻子,你他媽是不是暗戀我!”
喊完男人的手就鬆開了,我擦擦眼淚,想看清他的表情,結果被完全製住。
我:?
“霍煜承,你就是個自大狂,神經病,疼,我疼——”
我心裏難受,不知哭了多久,罵了多久,隻是暈厥的最後一刻,我瞥見了天邊的魚肚白。
耳邊最後的話語,仍是男人喃喃宣誓:
“薑嬈,我恨你。”
第二天醒來霍煜承已經不在了,床單被褥都換了新的,幹淨沒一絲褶皺。
如果不是我全身上下跟車輪碾過般,我會覺得從破產開始,一切都是一場夢。
我恍惚許久,下床去找玉佩。
果不其然垃圾桶裏什麼都沒有,玉佩以及昨晚使用的套全被收拾幹淨。
我氣得又在心裏罵了兩句霍煜承是狗,穿衣服去醫院。
到醫院後發現二哥住進了vip病房,進門見到母親,她激動對我說:“囡囡,寧濤的腿沒事了,醫生說還算搶救及時,靜養個三五年肌肉就會完全長好,不會對遊泳產生影響。”
我聽了挺開心,又聽母親問:“你......是不是跟霍總和好了?”
突兀聽見這句話我臉色一僵,剛才的輕鬆消失殆盡。
我抿唇,顯然不想聊這事:“媽,我跟他關係有些複雜。”
“複雜,有多複雜?不就是前夫前妻,我覺得霍總既然願意幫我們就是還喜歡你,你就別想以前的事情了,你對他壞一點怎麼了?當時他那身份本來就是高攀啊!還能怪我們欺負他?再說了,除了打打罵罵又沒真的做什麼,咱家還不是好吃好喝供了他三年,最多就是夫妻情.趣嘛......”
“媽!”
最後聽不下去的人是薑寧濤,訓斥,“你別摻和小妹跟霍總的事情了。”
“我哪兒摻和了!”母親跟小孩子一般賭氣,“不說了不說了,我還不是想著你們爸跟大哥可能也快回來了!”
提起爸跟大哥,我臉色更加暗沉。
是啊,差點忘了,我以為昨晚做了一次那人就該把所有問題解決,是我天真,複仇哪有那麼簡單?
想到昨夜他還在我耳邊說“恨你”,我頭疼不已。
好好好,恨吧,就看你要怎麼恨我!
看望過二哥後我憤憤出門,想買點東西去找霍煜承道歉。
畢竟還有爸和大哥,這個不合格情人我得繼續當下去。
然而剛買了點水果禮物什麼的,接到蘇琳琳的電話,我眼睛大亮。
“琳琳?!是你嗎!”
“是我啊!好閨閨,我太久沒見你了,終於能聯係上你了嗚嗚嗚!”
蘇琳琳是我閨蜜,同樣也是滬圈名媛,家裏出事那天我第一反應是找蘇家借錢,可惜蘇家肯定想獨善其身,不準琳琳跟我見麵。
琳琳冒著被父母打斷腿的風險來我家接走我養的布偶貓,還給了我一筆零花錢,之後我倆失聯了三個月。
現在她怎麼能打電話了?蘇家準許她見我了?
我疑惑,聽電話那頭蘇琳琳開口:“來迷羊酒吧六個八包房,我有要事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