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湘聞言,立刻把手裏的杯子重重一放,“我讓的,怎麼了?”
“沒經過我允許,憑什麼進我的房間,還動我的東西?”
“顧文翰,你的東西哪一樣不是我給你買的?既然是我買的,那徐煜就有權利動。”
顧文翰瞬間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徹。
徐煜很溫柔的“訓斥”了一聲:“湘湘,你別跟文翰這麼說話,文翰會傷心的。”
說完,他又跟顧文翰說道:“文翰,我就是聽家裏的傭人說,湘湘的衣服鞋子之前一直都是放在你的臥室裏。女孩子衣服多,她占了你半個衣櫃,你的衣服就掛不下了。所以我就自告奮勇,把她的衣服全都拿出來,放到我們兩個的臥室裏去。”
冉湘之前粘他粘的很緊。
他從小到大,一張情書都沒收到過,幾乎都被冉湘攔截了。
後來,她索性把自己的衣服都搬到了他的臥室裏,美其名曰,每天早上都能穿著顧文翰親手給她挑選裙子和高跟鞋去上班。
她所有的衣服和包包,他比她更熟悉放在衣櫃的哪一層。
顧文翰快速上了樓,衝到連自己的房間。
滿地的狼藉,讓他差點以為房間裏遭了賊!
他的衣服,手辦,攝影器材,全都散落了一地,淩亂至極!
顧文翰憤怒的指著滿地狼藉,質問徐煜:“你就是這麼拿衣服的?”
徐煜頓時紅了眼眶:“對不起文翰,我就是不小心......”
“不小心把我的房間弄成跟台風過境一樣?那你的不小心未免也太厲害了!”
冉湘聞言,皺著眉訓道:“顧文翰,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顧文翰笑了:“所以,這一次我什麼都沒做,卻還是我的錯,是嗎?”
“徐煜是我的未婚夫,也算是你半個哥哥,你要尊重他。”
“冉湘你要不要自己來看看?”
冉湘緩步上了樓,看到滿屋子的淩亂時,也有一瞬間的怔忪。
不過也就那一瞬間。
下一秒,她有些好笑地看向徐煜,啞然失笑:“以後我們的臥室還是讓傭人收拾吧。”
“可是我不想讓別人碰我的衣服,尤其是......睡衣。”
他把“睡衣”兩個字咬的很重,眼神也瞬間曖昧起來。
冉湘無奈地點了點頭:“好,那樣以後我來收拾,這總行了吧?”
徐煜問:“湘湘,我是不是有點笨啊。”
“沒事,有我在,你笨一點也沒關係。”
顧文翰閉了閉眼睛。
他從來有這麼痛恨過萬惡的離職交接期。
不然他現在已經早就飛往了大洋彼岸,再也不用經曆現在這種混亂又惡心的場麵。
“顧文翰,你看看,徐煜弄壞了你多少衣服和設備,給我個總數,我賠給你。”
顧文翰氣笑了。
冉湘竟然也會用錢砸人了。
砸的還是他。
徐煜還特地碰了碰他的手臂,小聲說道:“文翰,你可以多報一點的,有我在,無論你說多少她都必須得給你。”
冉湘寵溺道:“你現在是胳膊肘往外拐是吧?夥同外人來掏空你老婆的錢包?”
徐煜衝她做了個鬼臉,“以後我就是文翰的半個大哥了,我肯定向著我弟弟啦。”
顧文翰冷笑了一聲。
胳膊肘往外拐。
外人。
是啊,現在她們兩個才是最親近的人。
在他們三個人中,他的確才是那個外人。
電話突然響起。
是齊老師。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接了起來:“齊老師?”
齊老師問他:“文翰,我記得你之前拍的一組鳥類的攝影作品很不錯,這邊雜誌社的主編想要看一下,你能再發一下底片給我嗎?”
“好的,齊老師你稍等。”
顧文翰回到臥室裏。
他習慣用膠卷相機,之前的底片膠卷都被他存放在一個上鎖的小抽屜裏。
他下意識的想要找鑰匙去開鎖,卻發現整個櫃子都濕漉漉的。
“文翰,不好意思啊,我剛剛不小心把咖啡弄灑了,我又怕弄臟了你的櫃子,所以把整個櫃子都用水清洗了一遍......”
顧文翰越聽心裏越涼。
他懶得再跟徐煜廢話,快速用鑰匙開了鎖。
一拉開抽屜,他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一排一排的膠卷,全都泡在了水裏。
有的已經散開,有的已經變了色,更多的胡亂糾結在一起,連水都變成了褐色。
隻是他三年多以來所有的攝影作品底片!
全都毀了!
顧文翰氣的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冉湘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看到了抽屜裏的景象,無所謂地說道:“這些膠卷你也算一算多少錢吧,加在一起,我幫徐煜一起賠了。”
顧文翰終於爆發了:“他賠得起嗎!他不知道這些膠卷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你也不知道嗎?!”
冉湘眉心微蹙:“但是膠卷現在已經毀了,你發脾氣也改變不了任何結果不是嗎?徐煜是好心,想要幫我收拾衣服而已,不小心弄撒了咖啡隻是個意外。”
“意外就可以一推幹淨嗎?開車意外撞死了人是不是說一句對不起就能糊弄過去?”
“顧文翰!”冉湘的語氣嚴厲起來:“你不要胡攪蠻纏,膠卷和人命能一樣嗎?照片沒了再拍就是了,有這麼嚴重?”
電話裏,齊老師有些擔心他:“文翰,你沒事嗎?是不是家裏發生什麼事了?”
顧文翰沉沉歎了口氣,回應道:“齊老師,我的底片可能......暫時沒辦法給你了,我最近找機會再重新拍一組照片給您發過去吧。”
“好的,你也不用急,簽證辦好也得半個月呢。”
“好。”
冉湘卻捕捉到了關鍵詞:“簽證?你要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