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一樣,他身上被寄予厚望,一舉一動都關乎家族利益,各地公司股東的利益。
在他眼裏,權和利淩駕於愛情之上。
當一定要拋棄什麼的時候,首當其衝是感情。
或許他愛我,可我擁有的還算不錯的教育家世,在他們那個圈子裏也隻是無足輕重的份量。
他想補償我,所以一股腦給我很多物質上的東西,殊不知最周到的善後也最殘忍。
認清現實之後,好像不應該怪誰。
隻是難免唏噓,這段我傾注一腔真誠的感情,隻能埋葬在遺憾裏。
最近導師破天荒沒有找我做事,於是我在寢室裏昏天暗地睡了幾天。
方芳見我興致不高,揚言要帶我去小酒吧裏放鬆下心情。
上次喝酒還是跟許矜重在家裏,他語氣淡淡跟我介紹那些珍藏,其實我聽不懂,隻是覺得他跟我獨處的樣子怎麼都好看。
一醉解千愁,我跟方芳到底是來到一家裝修精致的小酒吧,吧台上寥寥無幾的人。
方芳貼耳告訴我:“聽說這家是一個富二代無聊開來解悶的,都是好酒,別說姐妹不心疼你哦。”
我領會到她的好意,順勢坐了下來。
一個穿著白t牛仔褲的男人從裏麵慢悠悠走出來,眼神毫不避諱落在我的身上。
對視的那一刻,我的腦海裏短暫閃過以往某些畫麵。
在我跟許矜重的飯局上好像見過這個人一次。
他身上的氣質跟許矜重的冷漠疏離略有重合,卻更加重了些少年氣。
不去想他是否會給許矜重通風報信,我隻是四指輕輕敲了下桌麵:“你會調酒嗎?”
他露出春風肆意的淺笑,撐在吧台上問我:“今天想喝什麼?”
被嗓音蠱惑的我,察覺到周邊曖昧的光線,以及他探究又躲閃的眼。
“調一杯好看的煙花酒吧,心情會好。”
他比了個可以的手勢,開始忙碌起來。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麼回事,幾次拿錯了杯子。
“一杯哈爾的心臟,大概可以達到你的預期。”
緊接著,他手一動,麵前疊高的四個高腳杯燃燒起來,五彩繽紛的火焰砰然劇烈響動。
我被突如其來的焰火嚇到,他已經伸出空出來的那隻手臂將我往旁邊護過去。
沒有不知分寸的肌膚相觸,他隻是虛虛地將我和酒杯隔開很遠。
火焰熄滅那一刻,心情瞬間愉悅起來,我抬眸正好對上他好似等待表揚的臉。
“挺好看的,你調得不錯。”
“那自然,第一次做當然要成功。”
他的語氣裏不乏笑音。
我不禁莞爾,伸手想去把酒拿過來喝,被他及時製止。
“那隻是用來觀看的,可喝不得。我調一杯新的給你。”
鬧了個紅臉,我坐下來乖乖等新的調酒。
他調酒時不經意瞥過我的方向,像是洞察我的心事,放了一首《半點心》。
我頓了頓,想起來許矜重喝酒的時候也喜歡放首歌,不過他愛聽《紅玫瑰》。
這難道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獨特的愛好?
我淺淺喝了兩杯,略帶微醺,想到自己酒品不太好,及時止損了。
臨走時,那人舉著他的手機,笑起來酒窩深陷:“翁嫿,既然加了我好友,以後可以常聯係啊。”
打開手機一看,我有點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