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心卻在看見我的一瞬間,本來舒展的眉頭立馬就緊皺了起來,立刻就向我走了過來,更是在看見我身上的傷口時,眼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怎麼回事?你一個人怎麼從山裏出來了?”
我隻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她聽了以後,也隻是長歎了一口。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帶你去包紮一下傷口。”
“嗯。”
我本以後她會在前麵給我帶路,卻沒想到她居然直接扶著我,向著一旁山腳下的汽車上走去。
我的手穿過她的脖子,落在她的肩膀處,鼻尖都是她身上自帶的玫瑰花香。
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文心,要不你在前麵帶路,我自己也可以走的......”
白文心卻將我摟的更緊。
“沒事的,山路不好走。”
見她這麼說,我隻能作罷,任由她將我扶到車邊,放到座位上。
又從裏麵的座椅下拿過一個很小的醫藥箱,拿出裏麵消毒用的酒精,溫柔的給我擦拭傷口。
“疼嗎?”
“不疼。”
看著她關心我的樣子,我用右手緊緊的握住手臂,盡量不讓眼角的淚水奪眶而出。
還記得上一世,我跟白茶剛結婚的時候,公司裏舉行聚會,身邊的人一圈又一圈跟著敬酒,我擔心她喝多,就勸她少喝一點。
她卻突然勃然大怒,當著公司裏所有人的麵,趁我不備,將我整個人都推到在一旁的香檳塔裏。
香檳塔上的酒杯倒塌,玻璃的酒杯落在地上破裂,我整個人都倒在玻璃碎片上。
碎片紮進肉裏,鮮血混合著酒液灑了滿身。
我痛呼出聲,才在員工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的眼神裏卻沒有一絲溫情,語氣冰冷的開口。
“疼嗎?疼就對了,許術走的時候屍骨無存,他比你疼一千倍!疼一萬倍!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搶了他的降落傘,他就不會死,許清石,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就這樣站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受她的指責,任由她將我踩入塵埃。
也是從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跟許術早已經情根深種,嫁給我不過是父母之命,更是為了許家的家產。
“哈哈哈。”
我當場大笑的看著她,像看一個笑話一樣。
“白茶,你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
“飛機是被你的對家搞壞的,降落傘也是他們故意少發一個的,你不去怪他們,反倒來怪我,你簡直就是有病!”
說完以後,我就轉身離開,一個人去了醫院處理傷口。
也是從那個時候,我跟白茶的關係降到了冰點,她開始在任何場所裏貶低我。
隻是如今,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卻怕我疼,手上輕了又輕。
我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謝謝你,文心姐。”
白文心卻突然抬頭,一隻手握住我的手腕,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清石,你跟白茶可能不太合適,但是白許兩家的婚約還可以繼續。”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文心姐,你是什麼意思?”
她卻突然收回了手,將止疼藥放在我的手心,不在繼續剛剛的那個話題。
“沒事,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大概率是私心作怪,我不太想回家。
我父母是商業聯姻,他們強強結合生下了我,可又在生下我以後,各自找到了自己的真愛。
對於我這個前任的孩子,雖然都默認了要將財產交給我。
但是感情上,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關心我。
至於白茶,上一世我跟她結婚以後。
她從未在任何正是的場合上帶過我,更是從來不允許我碰她,在別人問起我的時候,也隻是一臉鄙夷的貶低我。
甚至在公司合並之後,夥同我身邊的人,PUA我,蠶食我的股份,因為愛她,我一退再退,最終迎來了退無可退的結局。
所以,看著一旁正在專心給我查看傷口的白文心,我幹脆問道。
“我不想回家,文心姐,我能去你那邊住幾天嗎?”
見她沒有反應,我隻能盡量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一副可憐受傷的模樣。
上一世,她在不久以後就出國了,所以我跟她交集不多,但是在得知我要離婚的時候,還是義無反許的回國幫了我。
所以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是幫助過我的人。
見我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她卻突然低下頭,眼神灼熱的看著我。
“你確定嗎?跟我住一起,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距離突然靠的太近,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但還是聞到了她身上獨特的玫瑰味,好聞到我有些發暈。
“嗯,什麼代價都可以。”
“真的嗎?”
“真的。”
我斬釘截鐵的看著她,她卻突然笑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曖昧,一時之間,我還以為我們要親到一起。
她卻突然後退,揉了揉我蓬鬆的劉海。
“記得你說的話。”
“嗯。”
可是最終,我還是回了家。
汽車帶著我一路行駛,卻在路過一個加油站的時候。
她正拉著我的手,想要買些吃的得時候,就碰見了白茶還有她組織的救援隊。
“清石,真的是你!你沒事吧!”
見我出現,白茶的眼神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隨機就欣喜的看著我。
我卻隻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拉著白文心的手沒有鬆開。
“我能出什麼事。”
白茶震驚的看著我,似乎是沒想到我居然會從幾萬米高的高空中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