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從前因為孟宏業的要求,我一向不怎麼打扮,穿的衣服也是保守的類型。
但今天我特意翻出一件年輕時候買的連衣裙,是柔和卻明亮的鵝黃色,裙擺如花。
所幸我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依然能穿上這件裙子。
對鏡自照,我身材纖細,皮膚白潤,雖然臉上看得出歲月的痕跡,但是我並不介意。
這是我第一次在婚後這麼仔細打量自己,時光帶來眼尾的褶皺,也沉澱下淡雅的氣質和成熟的韻味。
孟宏業正在客廳看電視,看到我之後沉聲問:“穿得那麼花枝招展,你要去哪裏?”
我瞥他一眼:“跟你有關係嗎?你從前每次出門,也從來沒有告訴我去哪裏的習慣吧?”
大概是不習慣我這樣的說話態度,他一下子站起身,疾步走過來。
他揚手就是一巴掌,怒喝道:“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我躲閃不及,臉頰立刻就高高腫起,不用看肯定留下了鮮紅的巴掌印。
這不是孟宏業第一次動手打我。
剛和他結婚的時候,他的脾氣還很暴躁,但是他善於偽裝。
所以在初初跟他接觸的時候,我完全被他假裝的溫文爾雅迷惑了,認為他是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大學教師,很快對他傾心不已。
但是跟他結婚後不久,他就露出了真麵目。
他喝醉酒後會對我拳打腳踢,麵容凶狠,罵我是無知的庸婦,是卑賤的蛆蟲,是他可以隨意打罵的垃圾。
等清醒後,他又會對我歉意道歉,求我不要因此離開他。
我被打時嚇得瑟瑟發抖,可他一哄我,我就心軟。
因此他越發不懂收斂,似乎用拳頭和暴力教訓妻子是一種無需言明的正確管教。
一旦我反抗,隻會招來更猛烈的攻擊。
他甚至振振有詞:“男人哪有不打老婆的?隻有把你打老實了,才不會出去勾三搭四。”
而且他下手的地方極有講究,根本不會打在別人看得見的地方,而是專挑隱秘的地方下手。
所以這麼多年來,除了兒子孟天凱,根本沒人知道德高望重的孟教授私底下是個家暴慣犯。
而今天他打了我的臉,顯然是氣急了,動手的時候根本不挑地方。
“孟宏業,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不然我一定報警,然後再去醫院驗傷,我不僅要跟你離婚,更要把你送進監獄。”
我眼神極冷,毫不退縮地盯著他的眼睛。
“閆曉星,你敢威脅我?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讓你忘記怎麼當一個乖順聽話的妻子?”
孟宏業黑著臉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神十分凶狠,哪裏還有半點身為教授的溫文爾雅。
他朝我一拳揮過來,我往後躲,然後立刻從包裏翻出手機,準備報警。
“還報警?臭娘們,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