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背上巨額債款的那年,我遇到了鼎盛時期的藍淮景。
他開口就要包養我,隻因我和他的白月光有七分相似。
看著他那張臉,我怔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剛開始他會摟著我的腰,在我耳畔輕輕呢喃:
「雲芷凝,你知道的,藍天和白雲最是相稱。」
那是我和他在一起時,最貪戀的時光。
可是沒過多久,他的白月光,沈芷凝回來了。
我成了替沈芷凝,在他母親和輿論麵前,擋刀的工具。
這次,我終於舍得放下,他那張與溫洛塵一般無二的臉,
收了藍母的支票,我離開的毅然決然。
再次回來,我挽著溫洛塵的手路過藍淮景,他卻瘋了。
「雲沐竹,這裏是五千萬,拿了錢離開淮景。」
咖啡廳裏,衣著低調樸素的藍淮景母親,用她略微紅腫的眼睛冷冷的看著我。
我真的舍得離開他嗎?
腦海中藍淮景並不溫和的五官,在我眼前一閃而過。
「叮咚」
微信提示音響起,是藍淮景發來的:
——「沈芷凝都回來了,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啊?」
「有病就去吃藥,和我說有用嗎?」
嗬,我有些苦澀的笑了出來。
自從沈氏千金,沈芷凝回來之後,
藍淮景總會在溫情過後,一次次的冷眼告訴我,我永遠都是沈芷凝的替代品。
也是從她回來之後,我開始次次替沈芷凝做的錯事,
在媒體麵前挨罵,被路人吐口水。
每個夜晚,我都一遍遍的回想那些本不屬於我的辱罵,哭到近乎昏厥。
前幾天剛經曆完一場網暴,我從心理醫生那裏離開回到家時,卻聽到臥室裏傳來奇怪的喘息聲。
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癱軟無力的坐在沙發上。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門處終於傳來響動。
藍淮景摟著麵色緋紅的沈芷凝,走了出來。
沈芷凝輕輕移開藍淮景的手,一步一娉婷的朝我走來。
在我不知所措時,她往後使勁拽住我的頭發,因疼痛感,我悶哼一聲,不得不往後揚。
卻又不敢多說什麼,沈芷凝之所以能被藍淮景喜歡,一部分就是因為她的心狠手辣和瘋批感。
我不知道她這次又會對我做什麼。
她輕蔑的掃視著我的臉,嗤笑出聲,又猛地放開。
我剛從驚嚇中緩過來,沈芷凝嬌羞的看向藍淮景:
「淮景哥,這個替身的臉,乍一看確實有那麼一分我的姿色。」
「她能留在你身邊這麼久,不會是她在床上會些功夫吧?」
我心口一顫,戰栗的看向藍淮景。
他卻並不理會我無聲的求救,寵溺的看著沈芷凝:
「她哪有你好,不過是一時的玩物一樣。」
沈芷凝嘟著唇嬌嗔開口:
「不看看怎麼知道是不是哄我的。」
藍淮景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種不詳的預感降臨心頭,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下一秒,藍淮景拖拽著我進了臥室,絲毫不在意我驚恐的眼神和顫抖的哭喊聲。
身後是沈芷凝尖銳諷刺的笑聲。
「啪嗒」
臥室門被合上。
藍淮景猛地將我推到他們剛剛才歡愉過,充滿奇怪味道的床上。
我慌忙坐起身,不住的蹙眉,哽咽著,
我握住藍淮景準備解開皮帶的手:
「淮景,求你了...」
藍淮景默不作聲,玩弄的看著我。
「切。」
沈芷凝嗤笑出聲:
「你惡心不惡心啊?」
「你就是我和淮景哥養的一條狗,裝什麼清純小白花呢?」
聲音落罷,藍淮景甩開我的胳膊,一把將我推倒在床。
我麻木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淚水不自覺滴落在床單上。
這次,藍淮景異常興奮,像是要向新寵展現他的舊玩具般。
「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沈芷凝笑聲越來越大,閃光燈刺著我的眼,屈辱的照片被拍了一張又一張。
......
沈芷凝和藍淮景早已離去,隻剩下神情恍惚的我,和散落了一床的照片。
而沈芷凝臨走前的那句: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像個死人一樣,真沒勁。」
不停的在我耳畔回響。
那晚正逢父母的忌日,那次車禍,母親死死護住我,從此家裏隻有省我一人和破產的公司。
我哭到牙痛,眼睛刺痛的幾乎要睜不開。
淩晨,猶豫好久才給藍淮景發送那條消息:
「淮景,我牙痛。」
直到今天他才肯回我:
「沈芷凝都回來了,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啊?」
「有病就去吃藥,和我說有用嗎?」
「你占阿芷的位置那麼久,你先委屈上了。」
我不再猶豫,接過藍母遞來的支票。
藍母似是有些驚訝,哭了出來: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能再讓他墮落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拆散你們。」
她頓了一下:
「你應該也知道他為什麼每次都叫你雲芷凝,不叫你本名吧?」
我嫣然一笑:
「阿姨,不怪你。」
「我都知道的。」
說罷,我轉身離去,卻又止住腳步,
看向身後神色暗淡的藍母:
「謝謝阿姨給的啟動資金啦!」
三年後,公司即將上市,我帶著男朋友溫洛塵從國外回來。
這晚我挽著溫洛塵的手,在路上走著,卻碰到了藍淮景。
他曾經深邃冰冷的眼神,此刻竟多了一絲憂鬱。
他欣喜的拉起我的左手:
「芷凝真的是你!」
我一把將他的手甩開,亦如那次在床上,他甩開我的手一般:
「你認錯人了,我叫雲沐竹。」
頓時,藍淮景的眼睛裏失了神采,在注意到我身旁的溫洛塵後,又恢複了他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態度:
「怎麼,忘不掉我,找了個替身?」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在說什麼?這是我初戀。」
溫洛塵也適時的笑了起來:
「有些人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藍淮景張目結舌,額頭青筋暴起。
我從包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六千萬支票塞進他的襯衣裏:
「這次我不欠你們什麼了,我真的很感謝你母親。」
「如果不是她的資助,估計現在我還落魄著呢。」
我正要離去,藍淮景連忙抓住我的手,近乎祈求的看著我:
「沐竹,你忘了嗎?」
「藍天和白雲最是相稱,我們才是天生一對啊?」
我一點點將他的手褪去,輕蔑的看著他:
「別搞笑了,一個替身而已。」
不等藍淮景開口,我再次挽起溫洛塵的手,揚長而去。
獨留他一人在原地愣神。
藍天和白雲最是相稱,可偏偏我有一雙愛哭的眼睛。
車上,溫洛塵溫柔的看向我:
「真的不回去找他了嗎?」
回想起那些不堪的記憶,我緊皺眉頭:
「嗯。」
我認真的看著溫洛塵閃著柔光的眼睛:
「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溫洛塵耳根通紅,閃躲著目光,發動汽車,駛向回家的路。
我在副駕駛上幾乎要睡去時,他才小聲開口:
「我也是,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
我嘴角抽動,繼續假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