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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文工團舞台事故,我被砸成重傷,老婆卻不眠不休地陪伴擦破皮的白月光。

醒來後,我想通了,答應了老師的邀請,參與一項國家級保密項目的舞台設計。

老師試探性地問我:“這次項目是絕密,我們要先去蘇國交流,二三年都回不了家,陸團長同意了?”

我笑了笑:“放心吧,能為國效力是我的榮幸,她高興還來不及。”

老師欣慰地點頭:“你是我最好的學生,你來我就放心了,還有一個月時間,你好好和陸團長道個別吧。”

我應下,一個月,足夠我和她離婚了。

和老師通完電話後,我拄著拐艱難地往病房走。

剛轉過拐角,一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女人是我老婆陸靜淑,男人是她的白月光陳建同。

此刻,她手裏提著藥,任由陳建同牽著她的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陳建同最先看見我,他立刻鬆開陸靜淑,臉色一變,語氣委屈,“嘉平,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陸靜淑始終沒看我,聞言出聲安慰,“你胡說什麼,怎麼能怪你,要不是他的舞台設計不過關,又怎麼會出事故?”

話畢,她看了我一眼,極其冷漠。

陳建同的眼中閃過得意,話音一轉問:“對了,你的手恢複得怎麼樣了?”

我剛要說話,陸靜淑已經搶先回答:“你看他現在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裏了,還能有什麼事?”

我喉頭艱澀,隻餘苦笑。

看來我住院這麼多天,她從未關心過我。

不然怎麼會不知道,我的手留下永久性後遺症了呢?

作為一個舞台設計師,以後不能畫圖了。

陸靜淑和陳建同曾是戀人。

一個是青春正盛的女兵,一個是文工團的台柱子。

郎才女貌,也是一對佳話。

但好景不長,兩人年輕氣盛,誰也不讓誰,鬧到了分手的地步。

陳建同調離,陸靜淑跟我相親結了婚。

婚後,陸靜淑步步高升,已經成了團部團長。

我們的生活簡單幸福,讓我以為,我終於走進了她的心。

直到陳建同回來,我才明白,自己多可笑。

陸靜淑和他出雙入對,毫不避嫌,多少人明裏暗裏提醒我。

我問了一嘴,陸靜淑理直氣壯地回:“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負責指導文藝口的工作,建同又是文工團台柱子,我們在一起討論工作怎麼了?周嘉平,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別這麼小肚雞腸?”

當真是交流工作嗎?

不止一次,家門口的拐角處,我看到陸靜淑靠在陳建同懷裏哭。

我生日那天,陳建同嗓子疼,陸靜淑當即離席,趕到他家裏照料。

發生事故的當天,我提前檢查了所有的舞台設備細節,連一根螺絲都沒放過。

卻怎麼也沒想到,就在陳建同出場的瞬間,頭頂的打光燈突然墜落。

“無論如何,要保證演出順利進行。”這是我剛參加工作時老師就告訴我們的最大原則。

我幾乎是下意識衝上前,撲在了陳建同身上。

劇痛席卷全身,我兩眼發黑,伸手一摸,觸到頭上的一片溫熱。

有人驚呼:“血!他流了好多血!”

慌亂中,我看見台下的陸靜淑衝上台,滿臉焦急地抱起毫發無傷的周嘉平,大聲喊:“快叫救護車!”

那一刻,我像一個小醜,孤零零地躺在血泊,恐懼又無助。

後來,是同事們齊心協力,把我送到了醫院。

陸靜淑過來看了一眼,醫生剛想跟她說我的情況,被她打斷,“我相信您的判斷,不用跟我說了,建同那邊更需要我。”

就像現在,她麵色平靜地看著行動不便的我,語氣淡淡,“我看你也能走了,向醫生申請出院吧,我最近工作忙,建同犯了胃病,我也要照顧他,沒時間管你。”

如果是以前,我還有不甘和傷心。

但現在,我心如死灰,隻是點點頭:“嗯,我今天就出院。”

2

回家後,我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然後默默開始收拾東西。

抬頭正好看見我和陸靜淑的結婚照,已經蒙上了一層灰。

就像我們的婚姻。

看來我住院這半個月,陸靜淑一次也沒回來過。

現在想想,自從陳建同回來後,她就不怎麼回家了。

我的東西並不多,很快都收進了行李箱。

夜色已深,想來陸靜淑今晚也不會回來了,我打了個哈欠,去臥室休息。

我是被說話聲吵醒的。

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2點了。

我爬起來,拉開臥室門,陸靜淑和陳建同站在客廳裏,兩個人靠得極近。

聽到開門聲,陸靜淑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我這才注意到,兩人都穿著外套,腳邊是行李箱。

陸靜淑開口:“文工團要下鄉巡演,我是這次總負責人,早上就動身,我回來收拾東西。”

“嘉平,抱歉這麼晚了打擾你休息了,我們很快就走。”

陳建同麵上體貼,話裏話外都不忘宣誓主權。

我沒戳穿他們,我看過這次巡演名單,並沒有陳建同。

記憶中文工團的巡演很多,但陸靜淑從不跟我一起。

我們新婚那段時間,有一次巡演,我特別想和她一起去,她本來答應我了,可出發那天,我一直等到最後一刻,她始終沒出現。

同事聯係上她,她理直氣壯地說:“我和周嘉平是夫妻,在工作中該避嫌,這樣對我們都好。”

事後我才知道那天她去接了回歸的周嘉平。

我諷刺一笑,和我出差需要極度避嫌,和陳建同出差樂在其中。

陳建同脖子上圍著一條灰色的羊絨圍巾,下擺處用線治了一個“J”。

我被刺痛了眼,前陣子,有同事悄悄告訴我:“嘉平,我看到陸團長今年要送你的生日禮物了。”

“你怎麼知道?”

他得意地笑:“是條灰色的羊絨圍巾,下擺還有個字母'J',肯定是要送你的!”

陸靜淑通常都不記得我的生日,更不用說送禮物。

今年因為同事的爆料,我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現在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個“J”指的是陳建同。

她的溫柔體貼早都給了另一個人,我也沒必要再自取其辱。

思及此,我開口:“陸靜淑,我有事要和你談,能占用你十分鐘嗎?”

陸靜淑聞言皺起眉,語氣不耐煩,“能有什麼天大的事?我沒空,等我回來再說。”

我點點頭,沒再挽留。

兩人往門外走,陸靜淑像是想起了什麼,回身掃了眼我行動不便的腿,“有事就給小張打電話,別找我,我接下來會很忙。”

我對她能關心我這件事從無期待。

婚後,我發燒感冒工傷有過幾次,她得知後,最多來匆匆看我一眼,便把我交給警衛員照顧。

偶爾我給她打電話,想跟她說說話,她總是語氣很差,“沒事能不能別打擾我工作?你又不是命在旦夕,至於這麼嬌氣嗎?”

警衛員怕我不開心,安慰我:“陸團長一心撲在工作上,真的每天特別忙,周同誌你別怪她,她一有空肯定就來看你了。”

他這麼說,我也這麼信。

直到陳建同深夜犯胃病,她得知後,二話不說爬起來煮粥,冒著大雪給他送過去。

第二天她沒去單位,照顧陳建同到他康複。

她不是工作狂,她隻是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陳建同。

3

壓下心中的苦澀,我笑了笑,衝兩人揮手,“一切順利。”

他們走後,我開始進行手指的康複性訓練。

過程很艱難,但好在手指正在一點點恢複知覺。

當我能順暢畫出一條直線時,差點激動地喊出來。

陸靜淑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寫過一封信,但我對他們的動態卻有所掌握。

每隔兩三天,我都能收到一張照片,畫麵是陸靜淑和陳建同。

兩人站在花叢裏對著鏡頭笑,兩人在台上向觀眾致意,兩人吃飯時互相夾菜......

照片背麵是陳建同的筆跡——

嘉平,這次下鄉特別有意思,你沒來太可惜了,靜淑很好,勿念。

起初看到時我還心緒難平,後來就麻木了,掃一眼,把照片放在茶幾上的離婚協議書下麵。

陸靜淑回來的那天早上,我還沒醒。

起床走到客廳時,她已經在做早餐了。

瞧見我出來,她彎唇一笑:"快洗手,過來吃飯。"

我們結婚後,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動下廚給我做飯。

我不信她突然改了脾性。

果然,吃飯的時候,她開口:“這次演出非常順利,晚上文工團有個聚餐,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喝了口粥:“這次演出我從頭到尾都沒參與,我去合適嗎?”

她“啪”地一聲放下筷子,“你是我丈夫,讓你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就這麼難嗎?”

我和她心知肚明,每次這樣的聚餐,我的任務無非是替她擋酒。

於是我說:“我最近在吃藥,不能喝酒。”

她怔了怔,隨即笑:“沒關係,你陪我去就行了。”

餐廳裏,氣氛熱火朝天。

陸靜淑說了開場詞後,男人們便互相喝了起來。

陸靜淑明顯心不在焉,頻頻看向陳建同的方向。

陳建同正在被一群人勸酒,他邊喝邊悄悄地捂住胃。

陸靜淑再也忍不住,拉著我走到陳建同身邊,笑著把我推出去。

"嘉平酒量好,你們跟他喝,保證能喝個盡興。"

說罷她將一杯酒不由分說塞到我手裏。

見我麵露難色,有同事替我打圓場,“陸團長,嘉平哥出院沒多久,還在康複期,別讓他喝酒了吧?”

“喝點酒能怎麼他了?大家今天都喝了,他不喝,不是掃了大家的興?”

陳建同趕忙附和:“我覺得陸團長說得也沒錯,小酌怡情,隻要別喝多就行。你們先喝,我出去方便一下。”

他趁勢溜走。

陸靜淑見我遲遲沒有動作,沒了耐心,直接握住我的手,強灌了一口。

酒精入喉,我感覺四肢百骸都燒了起來。

其實我酒量並不好,隻是從前怕陸靜淑吃虧,才總為她擋。

大家不好拂了她的麵子,紛紛朝我敬酒。

酒過三巡,我感到自己已到極限,陸靜淑不知何時已經離席,不知所蹤。

我踉蹌著走出門,洗手間拐角處的兩個身影讓我猛地頓住腳步。

陳建同倚在陸靜淑的頸窩,流著淚低聲說:“靜淑,從前我太任性了,重逢的每一刻,我都在後悔,我們,還有機會嗎?”

陸靜淑捧起他的臉,動容地說:“建同,我想我們都成熟了,再試一試吧。”

雙唇相觸,他們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一陣尖銳的痛意滑過心房,我不記得我是怎麼離開那裏的了。

第二天一早,陸靜淑像沒事人一樣出門,我叫住她。

她依舊不耐煩。

我拿著一疊文件遞給她,“你出差這段時間積壓的,先簽了吧,我一會幫你交給小張。”

最上麵的那份是陳建同升職的審批表。

短短一年,陳建同連跳三級,這其中陸靜淑功不可沒。

陸靜淑一頁頁翻過,飛快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下一頁就輪到我夾在裏麵的離婚協議書了。

就在這時,陳建同在院子外喊她。

她立刻就要出去,我拉住她,“就剩幾頁了,簽完吧。”

也許是她昨晚做了虧心事,她頭一次沒有不滿地嗬斥我,而是一言不發地簽完。

我把陳建同寄給我的照片和離婚協議書放在茶幾上,拖著行李箱出門。

老師安排的車已經停在門口,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名存實亡的家,扯唇一笑,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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