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袖放出一道金色龍氣,強行將他送了出去。
若非念在千年侍奉的舊情,我早就將他碎屍萬段。
隻是目前沒有證據,對小童的背叛仍有一絲妄想。
待我查明真相,再取他性命不遲。
將赤鱗袍扔在地上,我大步離開寢殿。
我直奔我大殿下的密室,翻閱許久,終於找到一卷驗血秘法。
不知那倉鼠精是否已經動了我的龍神血脈。
我決意先試驗一番。
依照古卷記載,我右掌一翻,一片金色龍鱗現於掌心。
這是母後隕落時,留給我的唯一龍鱗。
我左手凝聚出一柄龍骨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胸口。
取三滴心頭血滴在龍鱗上,催動龍息。
龍息閃爍著金色光芒,血和龍鱗漸漸化為灰燼。
龍息消散的那刻,顯現出一條金色神龍的虛影。
我怔住了,熱淚奪眶而出。
這證明,我體內流淌著的就是龍神血脈。
經曆過誣陷、淩虐,此刻我終於堅信,我的真身絕非什麼下等黑蛟龍。
現在隻需要扭轉我被歪曲的宿命!
這時殿外卻突然傳來輕叩聲,是花神花芷的聲音。
“彥哥哥,你在房中嗎?”
前世我愛了千年的未婚妻,也是最後毫不猶豫背叛我的人。
恨意湧上心頭,我大手一揮,故作溫柔地傳訊。
“芷兒,我身體不適,你可否幫我辦件事?”
“我收留了一隻倉鼠,需要拔他幾根鼠毛和心頭血做藥引......”
花芷不懂我為何這樣要求,卻連緣由都未問,便連連答應轉身離去。
待她回返時,遞給我一撮鼠毛,以及一隻白玉小瓶,裏麵裝著幾滴心頭血。
前世她也曾遞給我心頭血,還勸我喝下。
她說那是她自己的心頭血,為的是在大婚前表明自己的心意。
此時花芷望著我,這位向來清冷的花神眼中盡是柔情。
她伸出手想撫我額頭,卻又收回,羞怯道。
“彥哥哥,待明日大典過後,我們就能完婚了。”
看著眼前這個對我溫柔似水的人兒,我一時恍神。
前世無情絕義,今生款款深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花芷?
隻見花芷把白玉小瓶打開。
“這心頭血配著鼠毛,一定能讓你快些好起來。”
“彥哥哥,你可知,我對你的愛永恒不變。”
望著手中倉鼠的心頭血,我才恍然大悟,她正是害我萬劫不複的幫凶!
她的甜言蜜語是比刀尖還鋒利的凶器!
我捏緊了小瓶,故意用力地大咳。
“你先走罷,莫把病氣傳去。”
接著我大手一揮,把她掀翻出大殿。
她在殿門外摔得四腳朝天,還不能說我半分不是。
趕走她後,我迫不及待將倉鼠精的心頭血滴在龍鱗上。
龍息釋放,閃動著暗灰光芒,血和龍鱗很快化為灰燼。
不同於方才的清冽龍息,反倒散發出一股腥臭。
龍息散去的瞬間,我看清其中影像,驚得目瞪口呆。
竟也是一條龍!
倉祈真有龍脈!
可是,母後分明隻生過我一個兒子,世上理應隻有我一人擁有純正龍血。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麵色陰沉地踏出密室,百思不得其解。
成年大典在即,難道我還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嗎?
不,這心頭血我不會再喝,但我就怕那倉鼠精還留有一手!
我神思恍惚地遊蕩在龍宮長廊,不經意撞上一道身影。
“彥弟?你怎麼魂不守舍的,出什麼事了?”
抬眼望去,是長姐龍妤。
她神色擔憂地看著我,伸手想扶我的手臂。
“可是身體不適?告訴姐姐,我去取些靈丹給你。”
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恍如幼時光景。
我剛開啟靈智時,母後便隕落了,父帝也鬱鬱寡歡,常年不理朝政。
是長姐扛起壓力,一邊處理天界事務,一邊將我撫養至成年。
我學會的第一道神通,我穿上的第一件龍袍,都是姐姐賜予。
她傾盡心血將我養大,幾乎耗盡心力,將我寵成了龍族最受寵的皇子。
可也是她,親手挖出我的龍珠,眼睜睜看我痛不欲生,心如死灰。
而龍妤隻將那顆血淋淋的龍珠獻給了倉鼠精。
她說:“隻有倉祈這樣純正的龍血,才配做我的弟弟。”
想到前世慘狀,我極力按捺住顫抖的雙手,對龍妤露出溫和笑容。
“姐姐,我厭惡那隻倉鼠,你幫我除掉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