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和文赫禮齊肩,我拚盡全力從樂團的角落走到了指揮家的位置。
可我的譜曲,卻被文赫禮當廢紙隨意丟給了他的青梅。
他絲毫不在意地道:
「嫁給我,你名聲錢財都能有,我不明白你為了什麼要和我鬧?」
甚至在我被汙蔑取笑後,他隻顧盯著婚禮會所,頭也沒抬地敷衍道:
「這不是挺好。
「你也收收心,這樣拋頭露麵,還以為我文家破產了。」
後來,本該站在婚禮現場的我,卻出現在比斯特大廳演奏了我的新曲。
他狼狽趕來,看我笑著鞠躬,絕望不已。
......
樂團已落座。
身為指揮的我朝台下鞠躬,再抬頭,對上第一排文赫禮含笑的眼。
我朝他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轉身等待著第一個音符入耳。
這個場麵我幻想過無數次。
曾經我隻能站在角落。如今,在我努力了多年後,終於向主辦方求來了這個機會,能在比斯特大廳演奏我的新曲。
我興奮地想,自己也算是苦盡甘來,終於能離文赫禮更近一些。
也能,讓文家更看得起我一點。
樂聲入耳,我深吸一口氣,揮動指揮棒。
然而本該出現的弦樂卻一聲未出,坐著的弦樂組毫無動作。
伴奏驟停。
仿佛噩夢般的荒誕場景,盡心排練的樂團所有人依舊不動,隻一副了若指掌地笑著盯著我。
我的手臂僵在半空,驚駭地睜大眼睛,頭腦一片空白。
這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我顛倒日夜嘔心寫就的曲譜能在夢寐以求的場地演奏,怎麼會變成這樣......
冷汗冒起,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我下意識地朝幕布後工作人員示意。
突然,所有電源被掐滅,亮如白晝的大廳頓時一片漆黑。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束燈光“砰”得一聲,打在了我的身上。
另一束,照亮了台下的文赫禮。
他不知什麼時候抱著一束鮮花,笑著朝我一步步走來。
他單膝跪地,盒中的戒指閃著璀璨的光。
「嫁給我吧,然然。」
難以描述我的感受,我隻覺耳邊一陣轟鳴。
狂跳的心臟還未平複,僵直的小臂依舊酥麻。
「我的演出......」
我像在做夢般愣愣發問。
文赫禮卻輕笑一聲,「傻姑娘,還管什麼演出?我在和你求婚啊。」
他將戒指往前遞了幾分,明明語氣是溫和寵溺的,我偏偏聽出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強硬來。
我這才像找回理智般,看了眼周身。
樂團的同事還是笑著的,但不見真情,隻餘譏諷。
那幾個一向不服我的男人甚至在我看向他們時翻了個白眼。
我猜他們無非是在暗罵我沒實力,隻會靠男人。如今還要把這樣神聖的舞台,當作個人情愛的炫耀局。
我看向文赫禮,他這樣優秀的身份,能屈膝向我求婚,不就是我一直努力所想得到的結果嗎?
可在這樣甜蜜的場景下,想象中的激動和喜悅卻絲毫未見,我神情恍惚,宛如木偶。
「然然,大家都等著呢。」
他又提醒道。
他的笑此時顯得有些僵硬,語氣也染上幾分冷硬。
直到我說出那句願意,他才站起,場下觀眾像群演般鼓起掌來。
燈光亮起,人們散場。
我卻仍在發愣。文赫禮全然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他隻摸了摸我的頭:
「怎麼了,感動傻了?
「給你個晚上緩一緩,我等會兒有事,讓司機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