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帶歡欣地走了進來,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
好像經曆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心心抱歉啊,十一假期我還得去出差,又不能陪你了。”
“我們領導也真是的,就知道可著我一個壯丁使喚,都不知道讓我多陪陪你。”
“你快點幫我收拾一下行李,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我仔細地端詳著他的神色。
坦然又平靜,完全看不出有騙我的一絲愧疚。
他甚至還在不停地催著我幫他收拾行李。
“心心,你還記得你去年給我買的那套翻駁領西裝放在哪嗎,我找不到了。”
“另外你再幫我選幾條領帶,工作中都要用到。”
強烈的惡心感猛地湧上我的心頭,像潮水般要把我吞噬。
他甚至要穿著我送的衣服,打著我選的領帶去娶沈念。
一時間我竟不知道我和沈念誰更悲哀。
見我冷著的臉色,周見以為又是我不願意他出差,跟他鬧的小脾氣。
周見歎了口氣,微微放柔了語氣:“心心乖,我也不想走,但是工作身不由己,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這種拙劣的借口讓我不由得心生好笑,一把推開了他。
周見的工作是文物修複師,經常要去偏遠地區參與大型石窟的修複項目。
以前我總是免不了抱怨幾句,埋怨他的上司。
現在看來,還真是錯怪了好人。
見我還是不順著他,周見失去了耐心,眉頭緊皺:“我跟沈念就是朋友,你有必要為了一件小事斤斤計較嗎?”
“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是懷疑我們?”
他不說我都快忘了。
一個月前,周見說他出差去野外修複古建築。當晚我就收到消息,說他們那山體滑坡,所有人陷入失聯。
我立即買了最近的機票,擔驚受怕地飛過去。
趕到以後卻發現,周見正抱著沈念,輕身細語地安慰著。
沈念縮在他懷裏,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向我,卻掩飾不住挑釁的光芒。
當時我們迸發了五年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周見卻輕描淡寫,說他們隻是偶遇。
他的同事們也幫他說話:“我們都可以作證,周見就是安慰安慰那個姑娘,你可千萬別多想。”
可是背地裏,我不止一次地看到過他們給周見和沈念嬉皮笑臉地使著眼色,好像在守護什麼共同的秘密。
從那天開始,周見就和我就陷入了冷戰,一直僵到了現在。
周見見我不吭聲,妥協似的開口:“心心,我也很想在家陪你,但我的工作不允許,工作是正事,你能體諒我的對吧?”
我緊緊握住手機,瘋狂地想打開他們賬號,問問他難道這就是他口中的工作嗎?
但理智強壓下了這個想法。
我一定要揭露他們,但不是在這裏。
而是在他們的婚禮上。
我要把他們過去的點點滴滴都暴曬在太陽底下,暴曬在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場合,暴曬在他們最親近的人麵前。
我絕不受這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