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一樓,有個小院子。
可樓上鄰居偏偏喜歡往下抖煙灰,
把我曬的被子燙焦了、養的花也燙死了。
我找他理論,一開門,卻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
一見我就問我多少錢。
我還以為他要賠償,剛想斟酌著說一個數字。
他卻突然目露下流,笑得色迷迷的:
“接受用嘴嗎?”
我愣了一下,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他捂著臉,怒吼:
“你居然敢打我?信不信我能讓你賠得傾家蕩產!”
我冷笑:
“賠?接受冥幣嗎?”
01
警察來了。
李大山一改剛剛的囂張氣焰,直接躺到地上裝柔弱。
別人要扶他他就哼唧,這也疼那也疼,打了一下臉全身都牽著疼。
這模樣,怕是沒個十幾萬塊錢起不來了。
民警同誌麵露為難。
我卻喬裝了個偽聲,假裝震驚地喊:
“呀!這老頭廚房好像著火了!大家別管他了快跑吧!”
一聽這話,李大山骨碌碌地就爬起來了。
老骨頭一把卻比誰都靈活,推搡著大家就往外擠,一邊擠一邊罵罵咧咧地:
“TMD都給我滾開!別擋道!”
半晌,見眾人都不跑,反而都無奈地盯著自己,他才愕然回過頭。
身後哪有什麼起火的廚房,隻有忍不住在偷笑的我罷了。
李大山又氣又羞,臉憋通紅,一手抄了腳上的拖鞋就要來打我:
“你這個小賤人!”
被民警迅速攔下。
李大山看了看嚴肅的警察,又看了眼躲在他們身後的我,冷哼一聲,繼續嘴硬:
“就算我是裝的,那又怎麼樣?”
“不管怎麼說,這個女的就是打我了!既然打我,她就得賠!”
我反駁:
“是你先對我性騷擾的!”
他用老而渾濁的眼睛凝視我一眼,咧開嘴角,笑得無賴:
“嘖,現在的小姑娘可真不要臉,為了不賠錢,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我都多大年紀了?還能想著那事?”
“再說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得跟個豆芽菜似的!我能看的上?”
李大山嗤笑一聲,滿臉鄙夷:
“我勸你啊,還是......”
“多少錢?”
“接受用嘴嗎?”
在聽到自己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後,李大山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我使壞地連著放了好幾遍。
他麵紅耳赤,錯愕地用手直指我:
“你你你、你怎麼會?”
我冷笑著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
“不好意思,現在年輕人主打的一個,就是不講武德!”
轉過頭,我又認真道:
“警官!我現在嚴重懷疑李大山涉嫌嫖娼,並且有證據可以證明!”
李大山臉色發白,連忙解釋:
“不不不!不是的警官!我隻是逗她,跟她開玩笑的!”
警察卻臉色一懍:
“這麼說,你承認是你先對人家造成性騷擾了是不是?”
“我......”
李大山目光閃爍,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咬牙點頭了:
“是......”
我嗤笑一聲。
他卻立刻轉頭惡狠狠地盯著我,用口型無聲地說:
“你給我等著!”
我亦不懼地回視他的目光,冷笑道:
“走著瞧!”
02
警察對我們兩個分別進行了批評教育,
說他不能高空抖煙灰,而且要對女性多一些尊重。
也說了我,不能一言不合就直接先動手。
可他們要走的時候,這老頭還急得追出去問:
“那我臉上這傷怎麼辦?她不賠啦?”
警察無語:
“你想追究?也可以!”
“但是這事就是你犯錯在先,為了一點錢,你想進局子裏蹲一蹲?”
李大山聞言,臉色徹底萎了。
他氣急敗壞地惡狠狠瞪我一眼,幹脆把我推出家門,喝道:
“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碰到你這個鄰居!!!”
說著,就重重地把門關上了,連給我個反嘴的機會都沒有。
我嫌晦氣,但也隻能先回家。
但沒想到,這老頭卻變本加厲。
第二天,我躺在院子裏搖搖椅上賞花的時候,
頭頂突然一熱,用手一摸,濕濕的。
“下雨了嗎?”
我奇怪地喃喃自語,剛要拿出手機看天氣預報,
一股水流順著我的腦袋直接淋了我一身,還帶著一股難聞的騷臭味。
我感覺整個人像是泡進了馬桶裏一樣,皺著眉抬頭一看,
竟看見了李大山那張惡心的臉,還有他的......
他朝我獰笑著,又調整方向,衝我瞄準,挑了挑眉,挑釁地說:
“老子的尿香不香?”
“包管你這條小母狗聞了以後能發情地浪叫!”
“啊——”
我尖叫著跑回房間,在浴室裏邊嘔邊用水瘋狂地衝洗,足足洗了十遍,用光了整整兩大瓶洗發水和沐浴露,才從作嘔的狀態裏掙紮過來。
可是即使我現在身上是香噴噴的,我也能想起來之前的那股味道......
一想起來就忍不住跑去廁所抱著馬桶嘔吐。
吐到一半,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03
我踉踉蹌蹌地走去開門,那門鈴還像催命符一樣不停地響。
我剛拉開大門,正想罵催什麼催的時候,迎麵一團黑漆漆的東西丟了過來。
是一袋垃圾,沒有紮口,砸到我身上的時候灑開了,
裏麵什麼東西都有,腐爛的水果,吃過的外賣,甚至還有用過的小孩嗝屁袋。
惡臭再次撲麵而來,我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
門外的人見了,爆發出瘋狂的大笑。
李大山邊笑邊又朝我身上丟了個香蕉皮,惡狠狠地說:
“賤女人!叫你跟老子作對!”
“告訴你,以後再在這小區裏見到老子,給我乖乖地夾著尾巴滾蛋!否則,小心我見你一次,弄你一次!”
我站在原地,氣到渾身發抖,咬牙切齒道:
“你這個死老頭還真的是53g黃金啊!”
李大山得意地笑:
“怎麼說?”
我唇角溢出一絲冷笑:
“全價四萬了!”
李大山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後整張臉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他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獰笑著走進來,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就往牆上撞:
“你這個死女人!還敢跟我嘴賤是不是?”
“知不知道老子年輕的時候是幹什麼的?像你這種女人,想舔我都沒機會!”
我被這一撞撞得頭暈眼花,甚至有溫熱的液體從頭上流了下來。
我冷笑一聲,咬牙道:
“這一次,可是你先動手的!”
李大山雙眼微眯:
“你什麼意思?!”
我拚盡全力,一把甩開他的手,退離出他幾步的距離,大喝一聲:
“卷卷!”
下一刻,一隻毛色黝黑發亮的成年德牧從屋裏如閃電一般衝了出來,一口咬住了李大山的腿,咬住了就不鬆口,同時發出凶狠的呲牙聲。
李大山疼得摔倒在地,痛苦大叫,想把它踹開卻覺得使不上勁,一使勁就越發得痛,像是渾身經脈都斷了一樣。
我冷冷地看著他。
李大山一邊掙紮,一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連忙向我求饒:
“小姑娘我錯了!是我錯了!”
“你看在我年紀大了,而且我們還是鄰居的份上,放我一馬吧,我以後不敢了!”
我沒理他,先打了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
等警察到了現場,我才讓卷卷鬆口。
卷卷是我精心培養過的,下嘴的分寸很好,最多就是讓李大山多了點皮外傷。
可李大山剛一得到自由,立馬哭著倒打一耙:
“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把這女的給關起來啊!你看她養的什麼畜生?把我這條腿咬的!我本來年齡就大,腿被這麼一傷,以後連路都走不了了!她得賠我!不對!她得照顧我下半輩子才行!”
在查看我頭頂傷情的護士聞言撇了他一眼,頗有些無語地說:
“大爺,你那個腿我剛剛看過了。就是一點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之後你要下地幹活啥的都不耽誤!你是不是就是想訛人家小姑娘啊?”
李大山急得麵紅耳赤地嚷嚷:
“你這個女人在胡說什麼啊?我的腿我還能不知道?我說廢了就是廢了!我看你就是和這個養狗的女人一夥的!就是欺負我們弱勢的男人!”
護士幫我包紮好,拎起急救包,冷笑道:
“啊對對對,我不懂!我學八年的書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你最懂!那你可千萬別上藥也別去醫院了!自己裝瘸裝一輩子去吧!”
李大山聞言,破口大罵。
護士姐姐直接充耳不聞,離開前還不忘叮囑我後麵記得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沒有腦震蕩,還有,如果李大山敢訛我,記得找她給我做證人。
畢竟,她也是在這城市裏獨居的女性。
我連忙問了她的單位,準備後麵給她送個錦旗過去。
李大山全程破防,但是沒人理他。
他紅著臉,急得甚至有點想掉眼淚。
他氣急敗壞地指著我:
“好好好,你以為就你有人幫你說話是吧?!”
“我也有!你等著我也把人找過來!我弄死你我!”
04
我挑眉,依舊不理他,開始和警察陳述事實經過。
提到撒尿和丟垃圾,李大山就是矢口否認,問來問去嘴裏隻有一句:
“她養的那頭畜生發瘋把我咬了!”
可卷卷在我不發話的時候格外溫順,
甚至現在還在一個警察姐姐的腿旁邊繞圈圈撒嬌。
我冷笑,從手機裏調出室內監控給眾人看。
這一看,李大山的臉瞬間白了。
監控裏清晰地記錄了是他先闖進來然後把我的頭往牆上撞的。
這也是我先前激怒他的目的。
麵對警察愈發嚴肅的臉,李大山的神色愈發心虛起來。
可他的目光在看到警察身後突然出現的一人後,突然麵露喜色,朝我得意一笑,又轉頭舉起手興奮叫道:
“兒子!這!”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隨之急切響起:
“爸!你的腿?!這是怎麼了這是?!”
我眉心一皺。
這聲音,怎麼好像格外熟悉......
等人出現在我眼前時我才明白過來。
“就是她!這個賤女人!不僅跟我找事,還放狗咬我!盛祖!這回你一定要幫爸,讓這個賤女人付出代價!!!”
李大山笑著冷哼一聲,顯然一副小人得意的姿態。
李盛祖怒氣洶洶地轉過頭,可卻在看見我時,滿臉的憤怒瞬間轉為詫異和心虛:
“小、小瑜?怎麼是你?”
我抱臂冷笑:
“是啊,好巧!”
李大山一驚,麵色有些微微發白,他忍不住拉過李盛祖的袖子,低聲說:
“這就是你新交的那個女朋友?”
“你公司董事長的女兒?”
“那個你準備在套上紮個洞生米煮成熟飯最後逼婚要嫁妝的白富美?”
李盛祖臉色一僵,他環視了一眼眾人,幾乎咬牙切齒:
“你閉嘴啊!你真以為自己說話很小聲,別人就徹底聽不見了嗎?”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我微笑:
“沒事。”
“你爸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反正,我們已經結束了。”
05
“小瑜!”
李盛祖急得跑過來拉住我的手:
“你別說氣話!這、這或許隻是一場誤會!”
“是啊是啊!”
李大山見狀連忙幫腔:
“兒媳婦啊!爸不計較了!不就是被畜生咬了一口嗎?不礙事不礙事!”
李盛祖聽他這麼一說,臉都急白了,連忙瞪他讓他不要再說了。
我被這父子倆氣得想笑,轉頭認真對李盛祖說:
“先前你每天都給我帶早飯送花,我是看你堅持這麼久所以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可是我不知道,原來你打的是這麼一個主意!”
“嗬,年紀輕輕就牙口不好想著吃軟飯了是吧?可惜啊,你的軟飯夢被你爸一泡尿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