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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皇登基後寫的第一道聖旨不是立我這個天女為後,而是要處死我。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葉晚晚荒淫無度,留戀男色,枉為天女,即刻處死!”

我能理解,畢竟新皇為了上位漏腹肌討好我這件事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我早早做好了假死的準備,刺激他的白月光將我的土葬改成火葬。

新皇抱著我的骨灰盒失聲痛哭,我卻跑到了別國當了掛名天女,整日胡吃海喝,時不時把別國小郎君的臉調戲的通紅。

美滿的日子還沒過多久,放著我骨灰盒的宮殿屋頂被一場大雨衝垮,皇帝發現我的骨灰盒裏放的是麵粉。

皇帝的臉色和結了坨的麵粉一樣白,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他下令一定要找到我,否則就讓天下麵粉商給我陪葬!

慕容盛登基前一天,我的府裏堆滿了來自朝中四方官員的送來的金銀珠寶。

侍女白芷正美滋滋的點著堆積成山的稀世珍寶,聲音喊得響亮。

“夜明珠二十顆,掐絲琺琅花瓶五個,玉如意三柄,麵粉一袋……”

白芷臉色一變,瞧著夾雜在價值不菲的禮品中格格不入的手磨麵粉,麵色奇怪。

“誰呀這麼不開眼,這種東西也配送給我們天女嗎!”

“誰不知道當今皇帝是在我們天女扶持下上位的……”

她還沒說完,我就連忙衝上前一把將人的嘴巴捂住。

我滴個乖乖,這話一出,怕是不用等到明天,我的腦袋就該搬家了。

“這是我的。”

白芷一臉疑惑,詢問我要麵粉幹嘛。

我閉上眼睛,搖頭不說話。

這可是我保命的東西!

我叫葉晚晚,平日靠著打魚為生。

那天出海打魚,正好碰上微服私訪遊玩的老皇帝。

老皇帝年事已高,但行事頗為跳脫,不喜歡走陸路,偏要走水路。

撇下了一大批官員偷摸聲坐船,結果一個浪打過來,船翻了,人也掉進了海裏。

我舉著個魚叉,一把把他胸口龍袍繡著的夜明珠給挑了,抬腿要走卻聽見水底下傳來咕嚕嚕的水聲。

“救命啊……朕是天子……不救朕朕要滅他九族……”

喲喲喲,還九族,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怕他?

我白眼一翻,往船尾吐了口痰,抬腿要走。

“誰救了朕,朕保她一世榮華富貴!”

我眼睛一亮,魚叉一甩,嘩啦,人就上了船。

看著在地上捂著胸口不斷往外吐水的老皇帝,我眯了眯眼睛,掂量著手裏的魚叉能不能再把人給甩回去。

要是他敢出爾反爾,我就再把人給扔回海裏喂魚。

老皇帝還算是有點信譽,把我帶回了宮裏。

皇帝身邊平白無故出現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前朝後宮人仰馬翻。

朝中官員紛紛預測是不是老皇帝又想生個皇子來穩固江山。

後宮嬪妃則隔三岔五來我宮裏鬧著要請安,實則想要見見我的真容。

我捏著一個葡萄,朝著空中拋出去,聽著白芷說沈貴人來訪,一個頭兩個大。

“怎麼又來了?三天來九次,當我這裏是茅房嗎!”

或許是沒見過說話如此粗俗的女子,白芷回應的聲音都變弱了。

“她是第一次來……”

我一頭霧水,“那昨天那個沈貴人是誰?”

“昨天那位沈貴人是皇上還未登基時便陪在身邊的。”

“前天那個呢?”

白芷聲音一頓,“前天那位沈貴人原先是禦前宮女,後來皇上醉酒……哦不,是感召天意臨幸與她,這才獲封。”

哦,說白了就是老皇帝醉酒睡了宮女,然後給了一個名分。

這些個沈貴人各有來路,但沒有封號,沒有姓名,隻有一個位份。

我把葡萄塞進嘴裏,口齒不清,“那皇帝就不怕自己喊一聲沈貴人她們全都撲上來嗎?”

白芷撲哧一笑,隨後意識到什麼立刻下跪,“求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驚恐抬頭,口裏的葡萄汁水順著嘴角下落。

娘娘?誰?我嗎?

“誰說我是娘娘的?可別這麼叫我!”

“朝中的大人們都說皇上喜得佳人,準備再生一個……”白芷畏畏縮縮的開口,“還說姑娘你是商朝妲己,周朝褒姒,是化了人形的妖精……”

白芷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的火氣越來越大。

我一個二八年華的妙齡少女配一個五十多的老皇帝,和他生孩子?我圖他什麼?

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

這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

老皇帝往我宮裏進的時候,我恨不能一個眼刀剜死他。

“皇上您怎麼來了,白芷,還不快把人請出去,不然我這化了人形的妖精可要狐媚惑主了!“

白芷早早的退了出去,奉上的茶水溫熱,老皇帝悠哉遊哉背著手坐在椅子上。

看著他那一抖一抖的胡須,我都想給他揪下來編個中國結。

“晚晚,脾氣不要如此暴躁,朕不是答應保你一世榮華富貴了嗎?”老皇帝抬起頭,環顧四周,“你看你這,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由得你用。”

“你可得好好謝謝朕。”

我嘴角一抽,這皇帝臉皮可真厚。

他變革新政,除了不少的老官員,底下的人都以為是我要妖言惑主。

他故意放出謠言,後宮那些女人各個眼紅的跟個烏眼雞似的。

指不定天天晚上紮我小人呢。

要不是我是個孤女,估計九族都被人噶光光了。

謝謝他?我謝他八輩祖宗。

我懶得和老皇帝周旋,粗著嗓子,“你那封禪大典什麼時候開始?趕緊給我安個天女的名分就得了。”

早前救下老皇帝的時候他便答應我讓我當一個吉祥物般的存在。

等到封禪大典結束,我就是本朝名正言順的天女。

隻需要每天遊手好閑,典禮的時候出現一會就行。

可進宮才兩天,直接被人罵成災星。

我斜著眼睛,攥緊了拳頭,骨節捏得噶八響。

“你這人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老皇帝茶水喝的滋滋響,捋了捋花白的胡須,“要回報就必須要有付出,你得好好讓我的兒子有危機感才行。”

慕容盛是老皇帝手下唯一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

他聽聞老皇帝帶了新人進宮,穩如泰山,別說送禮了,連個屁都沒放過。

不過,當我放出自己有意侍寢的消息後,慕容盛總算是有了點動靜。

“醉仙居邀姑娘小聚。”

我捏著手裏的折子,頂了一頭的金簪銀簪氣喘籲籲趕到酒樓的時候,刺客正一刀砍在那張檀香木桌上。

慕容盛矯健的身形跟著亂飛的木屑讓人眼花繚亂,眼見刺客就要一刀捅穿他的胸口,我直接使出一招擒拿掌。

運氣不錯,刺客的頭發被我揪走大半,頭頂一片光禿禿的頭皮,哭喪著臉被趕來的暗衛們製服。

慕容盛給我行了一個禮,“多謝晚晚姑娘救命之恩。”

我把地上的金簪銀簪一骨碌的收進袖口,“救命之恩,堂堂太子光動嘴皮子?不得表示表示?”

我把食指中指並在一起,和大拇指湊在一起左右滑動,示意他給點銀子。

慕容盛笑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才是。”

就這樣,我稀裏糊塗進了太子府。

朝中之人紛紛大跌眼鏡,我一下子自從老皇帝的新晉寵妃變成了太子的無名侍妾。

走進太子府的第一天,下人們便議論紛紛。

“你看她這模樣,是不是特別像沈家大小姐沈圓……”

“沈圓大小姐要不是因為體弱多病,早成了太子妃了,哪裏還輪得到她。”

“是啊,聽說殿下至今府內空無一人就是為了沈大小姐呢,書房裏掛滿了她的畫像。”

我躲在他們背後磕著瓜子,吐了一地的瓜子殼。

又是姓沈,我是不是八字和沈不合?

忽然背後附上一雙大手,嚇得我一蹦三尺高,險些被口水嗆到。

慕容盛笑得和善,“晚晚,在這裏做什麼呢?”

下人們四散而逃,我拍幹淨手上的殘渣,不懷好意的在他的衣角處擦了擦。

“沒什麼,聽你和沈圓的前塵往事呢。”

“那晚晚感覺如何?”

我聳聳肩,關我什麼事?

不就是當沈圓的替身嗎。

這還更方便我完成老皇帝交待的任務呢。

老皇帝讓我想辦法進太子府,目的不是拆散這對苦命鴛鴦。

而是為了看看他這個兒子到底行不行。

並且許諾隻要我測試出慕容盛有一夜十次郎的能力,便給我天女的名分和黃金萬兩。

我隻求榮華富貴,不求一絲真情。

於是乎,慕容盛給我送來粉嫩衣裙,我欣然接納,還主動模仿起書房裏那沈圓畫像上楚楚可憐的神情。

五官扭曲,表情僵硬,每天頂著熬紅的眼睛趴在他的床頭喊他。

“太子殿下,起來上早朝了~”

我聽著自己發出的聲音,膩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慕容盛平時五更上朝,我偏偏三更就把人喊起來。

喊完人自己便回去睡回籠覺,讓嬤嬤給他梳洗打扮。

搞笑,我隻扮演替身的角色,其他的工作,得加錢!

白芷從宮裏出來見我的時候,我正被慕容盛身邊的人監督著學琴棋書畫和插花女紅。

琴聲聽著和殺豬聲差不多,教習嬤嬤偷偷出去買塞耳朵的布帛去了。

我瞧著自己繡出來的傑作,興高采烈地開口,“白芷,你看看我這繡的怎麼樣?”

白芷歪著頭,思索了一陣,十分捧場,“姑娘你的鴛鴦繡的真好!栩栩如生呢!”

我微微一笑,“我繡的是鴨子。”

見她露出無語的表情,原先被逼著學女紅的悶氣全都一掃而空,我直接讓身邊人轉贈給太子殿下。

“一定要記得告知太子殿下,這裏麵裝著我滿滿的情意。”

等人走光,我才擠眉弄眼對著白芷開口,“我要的春藥怎麼樣,搞來了吧。”

慕容盛平日裏不近女色,酒水更是一律不沾。

平日裏沒事就喜歡呆在上書房念書批折子,要不就是和詩人一起吟唱答對。

也難怪老皇帝會懷疑自己兒子那方麵不行。

要是傳位給慕容盛,他沒法生孩子,這無邊江山不就斷送了嘛。

我懷揣著為江山社稷的社會責任感,足足放了十倍的藥量。

白芷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眉頭皺的死緊。

“姑娘,你怎麼就確信太子殿下會喝你端來的藥?”

我當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定然無法讓慕容盛相信自己。

不過,若是加上白月光的威力,可就不一定了。

我穿上了書房畫像裏同款粉裙,用海棠花瓣洗了大半個月的澡,又讓老皇帝幫忙把人拖在上書房裏批折子好幾天。

為的就是今晚一碗春藥檢驗太子男人的雄風!

被我接來的姑娘們躲在後院,等著我的穿雲箭信號。

慕容盛回府以後便徑直去了暖閣,火光昏暗。他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我進來的時候看見他腰間還別著我繡的鴨子荷包,月牙白衣袍,墨發披散,劍眉星目。

清冷的梅花香悠悠鑽進我的鼻子。

他眼神迷離,有些猶疑朝我伸出手,“晚晚?”

該死,這有磁性的聲音也是意外的好聽。

我端著藥的手微微顫抖。

葉晚晚,不能為色所迷,別忘了你的黃金萬兩,你的天女身份!

我捏著嗓子,盡力模仿傳說中沈圓輕柔的嗓音,“太子殿下,我,哦不,臣女來服侍您喝藥了。”

我抖著手,把藥往他嘴裏灌的時候,頗有一種“大郎,喝藥了”的架勢。

慕容盛躺在我的懷裏,乖順的不像話,藥汁順著他的嘴角滑落。

月光映照在他的臉龐上,我瞧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順手摸了摸他精窄的腰身。

好家夥,八塊腹肌!

我顫抖著對自己說:葉晚晚,你這把不虧了!

慕容盛灼熱的體溫和結實的胸膛越靠越近,他的雙手下意識地攬住我的腰肢。

我瞧見他隱秘的某處不斷脹大,放心的長呼一口氣。

太好了!

慕容盛他可以!

慕容盛他不是基佬!

白芷饒有興致的聽我描述當晚發生的事情,聽我說到關鍵時刻就停住,搖著我的手臂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伸出五根手指,“欲知後事如何,請給五十兩白銀!”

白芷一年的俸祿也不過十兩銀子,我獅子大開口,她直接扭頭就走。

我嘿嘿一笑,對著她的背影屁股隱隱作痛。

那晚我還是沒有把持住,在慕容盛一聲聲的晚晚中淪陷了。

第二天我便提起褲子跑回了宮中,再也沒和他見過麵。

我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被我喊來的姑娘們被迫聽了一晚上的春,足足要了三倍銀子才肯封口。

我拿走了慕容盛貼身的衣物,上麵還沾染著他的氣味。

老皇帝拿到手的時候不懷好意的對著我笑,看的人心裏發毛。

再次見到慕容盛是在封禪大典上,泰山之巔。

慕容盛黃袍加身,紫金色冠冕襯得他越發俊朗。

我頭頂花環,一身素衣,凍得瑟瑟發抖,環抱著胸口,生怕下一秒鼻涕甩飛出來。

“民女葉晚晚,慧質蘭心,恭順有禮,特封為天女,守江山社稷。”

“太子慕容盛,治國有方,言行有度,特許傳國玉璽,見玉璽如見吾皇。”

與慕容盛一同跪倒在老皇帝麵前的時候,我聞見鼻尖的陣陣梅花香。

“晚晚,原來你靠近我,是為了當天女嗎?”

我沒說話。

慕容盛聲音冷冷,“你知道成了天女,就注定不能再成婚了嗎?”

我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敢睡了你跑路的嘛。

不過這話我可不敢說出口,抖著雙肩想借口正要張嘴的時候,慕容盛轉身走了。

泰山之巔的風真大啊,大到我看見他離開的背影鼻涕和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我成了天女,有了獨立的府邸也不曾安靜下來。

因為慕容盛,意圖謀反了。

知道這一消息還是因為慕容盛身邊反水的官員。

他們一群人見老皇帝十分信任我,生怕哪天我給老皇帝吹吹耳旁風把人廢了。

於是攛掇人抓緊上位,把我和老皇帝除掉一了百了。

我判斷不出消息的真假,索性半夜溜進了太子府,爬房頂的時候恰好碰到慕容盛在沐浴。

人魚線、八塊腹肌還有緊實的胸肌……

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室旖旎,有些口幹舌燥。

一股濕熱的液體從我的鼻孔往下滑落,恰好滴在了慕容盛的發頂。

他下意識抬頭往上看,手上飛出一枚鏢。

皇家的暗鏢果然名不虛傳,房頂被捅出一個大窟窿。

而我因為溜得快直接順著屋頂的瓦片嘩啦啦摔在地上。

坐在地上揉了半天的屁股,與隻披著寢衣的慕容盛打了個照麵。

我幹笑兩聲:“嗨,我說我是來看星星的,你信嗎?”

慕容盛臉色冷淡,似乎是極其不想看見我。

他不說話,隻是一雙墨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我,似乎要噴出火來。

“那個,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哈。”我轉身就要走,卻被他拉住手腕。

“葉晚晚,你也覺得我會造反?”慕容盛聲音發抖,“那時候酒樓的刺客,也是你故意安排的?”

我身子一僵,糟了,還是被他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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