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夠了！”我爸忍無可忍地怒吼一聲：“離了婚，你生男生女就與我無關了！事情就這麼定了，明天就去！”

我媽又開始哭訴，這是這次對象換成了我。

“小玉，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爸媽離婚嗎？”

她好像已經忘了，她剛剛還想打死我。

“我們要是離了婚，以後你就是沒媽的孩子了，班裏的同學都會笑話你的。”

“我知道，你恨我經常打你。但小玉你明白的，媽媽都是為了你好。”

“女孩子就是從小都要學這些，不然以後嫁出去，怎麼在婆家立足？”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跟我說些軟話。

我年幼時總被她三言兩語哄騙，相信她其實還是愛我的。

每每我爸跟她提離婚，她拿我爸沒轍時就摟著我，說些讓我心軟的話。

我難得感受到媽媽的親近，總被她身上的味道迷惑，依戀地靠在她的肩膀。

我爸看見了也動容，也因此回回妥協，最後離婚的事就不了了之。

可如今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對她早沒有期待。

“媽，你別白費力氣了。是我讓我爸跟你離婚的。”

我媽一聽，臉色驟變，“你個死丫頭，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黑心肝的玩意兒？”

“老娘辛辛苦苦，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行啊，我自己造的孽自己擔！今天晚上我們母女倆就一起死在這兒好了！”

眼看我媽抄起家夥又要對我動手，我爸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好了！你鬧夠了沒有！”

我媽趴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著我們，“好啊！我說呢，這麼想我跟你爸離婚，原來是早就勾搭上了！”

“是不是盼著我走了，你就能順理成章爬上你爸的床了？不要臉的賤貨！”

我咬著牙，忍住殺人的衝動，看她陷入瘋狂。

我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讓她以我媽的名義，用這麼惡毒的話來傷害我。

從今以後，母女情斷，兩不相欠。

她的攻擊還在繼續，

“難怪天天為了這個賤皮子跟我鬧離婚！朱弘文，你不是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我明天就去她學校問問，到底是怎麼教出這麼個勾引自己親爸......”

“啪！”

我爸幹脆利落給了她一巴掌。

世界終於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