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消毒水味道十分刺鼻。
時音迷迷糊糊睜眼,就被這股刺鼻的味道被嗆得難受。
她低低咳了幾聲,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喃喃道:“我還活著啊......”
在她窒息前一秒,隻看到陸謹言和席琛兩人忙著關心蘇漾是不是腿傷沒好所以沒站穩。
還以為她的性命就這麼交代了。
“音音,你胡說什麼呢?”
陸謹言似乎不滿她的自言自語,握住她的手,眉間的擔心倒是讓時音很新鮮。
沒想到瀕死還能換來他們的擔心。
一旁的席琛也皺緊眉頭,相當不悅:“不能吃花生怎麼也不說一聲?”
時音臉上僵住。
她要怎麼說?
是小時候那場過敏導致的休克還不夠嚴重嗎?
那時陸謹言和席琛兩人分明指天發誓,以後會好好把關她的食物,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時音嘴角扯出一抹諷刺,從陸謹言手心抽手,淡漠地回答:“我累了,你們出去吧。”
傻子都看得出來她在生氣。
陸謹言瞪了席琛一眼,怪他亂說話。
自己開口卻沒有好到哪裏去:“時音,你是在生漾兒的氣嗎?”
“她也是好心給你準備,人的過敏原那麼多,她哪裏知道,隻是一個意外而已。”
時音抬眼,眼裏的冷漠和疏離令陸謹言沒來由地心慌。
“意外?一個要我命的意外?”
這質問讓兩人無從辯駁。
席琛湧上惱怒,緊盯著時音:“時音,從阿漾出現後你就格外斤斤計較,難道我們對你的偏愛還不夠嗎?”
“你是聞名世界的設計師,我姐也處處想著你,但是阿漾隻有我們,你就不能讓讓她嗎?而且她還是在受傷的情況下給你做的麵,你不要這麼小肚雞腸行嗎?”
他一番討伐,仿佛此時眼前的不是病人,而是十惡不赦傷到他親親寶貝的仇人。
時音早已心如死灰,可聽到他這番大言不慚的言論,心臟還是狠狠抽痛一下。
她一眨不眨地回視著席琛:“你的意思是,我一個差點因為花生過敏死掉的人,要去體諒誘導我吃下過敏源的人?”
事情前後因果簡單化後,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席琛瞬間閉嘴。
陸謹言還想跟著解釋,還沒張口就被時音打斷。
“你們難道忘了,從十年前我發現花生過敏後,家裏就從沒有買過花生。”
她對上兩人愕然的視線,徐徐發問:“那今天麵裏的花生,是誰特意買回來的?”
一句話把二人直接問得啞言。
可即使到了這個份上,席琛還是在為蘇漾找補:“阿漾她......”
“阿漾什麼阿漾!”
席韻一進門就聽到自家弟弟的話,氣得上去一巴掌:“你會原諒捅你一刀的人?”
“姐,這性質不一樣,阿漾她......”
席韻又是一巴掌扇過去:“滾出去!”
兩巴掌威懾力極強,席琛乖乖捂著臉出去,就連陸謹言也安分下來。
隻是兩人背影氣衝衝的,已經完全沒有時音初醒時的擔心和自責。
席韻彎腰給時音檢查,瞥到她腿上加重的傷勢,忍不住又罵了兩個弟弟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