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洲調笑著將劉姨推回了房間。
“寧微不就是吃醋了,想讓你當說客嗎?我馬上上去找她還不行嗎?真受不了她這脾氣。”
宋遠洲一副全部事情都掌握在他手裏的模樣。
劉姨沒再說什麼,歎了口氣回了房間。
樓上的寧微吃了藥後慢慢緩了過來,可剛閉上眼就聽到了外麵的談笑聲。
宋遠洲正溫柔哄著夏霜睡覺,跟哄小孩一樣。
“寶貝,我們可不能熬夜,好好睡覺,把被子也蓋好,腳腳不要露出來,容易受寒......”
“我們霜霜真乖。”
“......”
寧微緩緩睜開的被淚水浸透的眼眶。
她一激動就會胸悶,身體的每一寸骨頭都會疼,現在就是,疼痛敢寸寸往上湧,疼的她隻能蜷縮成了一團。
疼的她隻能發出嗚咽聲。
可外麵的宋遠洲絲毫聽不到,他跟夏霜的談笑聲全然蓋住了寧微的慘痛的嗚咽聲。
寧微越聽越覺得痛。
她跟宋遠洲剛結婚時,他也是這麼溫柔,這麼輕聲細語哄著她的。
可愛意此消彼長。
那邊長了,這邊就短了。
甚至沒有了。
寧微明白,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她就剩下最多三個月了,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處理,她沒空糾結兒女私情。
等宋媽媽忌日一過,她會立刻離婚,斬斷她跟宋遠洲的所有關係。
“咳咳咳......”
一大早,宋遠洲就聽到浴室裏傳出寧微劇烈的咳嗽聲。
那聲音聽起來很痛苦。
“寧微,你在裏麵幹什麼呢?”宋遠洲意識到不對,想開門進去看看,可他轉動了一下門把手發現反鎖了。
寧微沒回應,而且越咳越大聲了。
那痛苦的聲音聽的宋遠洲心急如焚。
“微微,你怎麼了?”他猛烈拍打著浴室的門,緊張道,“你再不開門,我砸門了!”
這話一出,寧微才開了門。
“我沒事......”寧微聲音又輕又弱。
宋遠洲看著她眉頭緊皺。
她的臉慘白如紙,腳步也很虛浮,哪裏像沒事人的模樣?
看她站都站不穩,宋遠洲伸手去扶,手握上她的胳膊時發現她比以前瘦了不少。
“家裏沒飯給你吃嗎?怎麼瘦成這樣?”宋遠洲皺著眉抱怨了一句。
寧微沒理他,拍開了他手翻出自己的藥快速吃了下去。
宋遠洲看她一個勁兒的吃藥,瞬間意識到不正常,伸手就要搶她的藥:“你這每天吃的什麼藥?”
寧微眼疾手快把藥收好,連碰都沒讓他碰到。
聽到動靜的劉姨慌裏慌張跑了上來,看寧微又發病了,她連忙拉著宋遠洲下樓。
“先生,該吃早飯了。”
宋遠洲依舊不放心,邊走邊回頭看寧微,嘴裏嘟囔道:“寧微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劉姨心頭一震,抬起腦袋滿臉期待看著宋遠洲。
“劉姨,你一會兒帶她去醫院看看,別到時候傳出去說我不給她錢治病。”宋遠洲道。
劉姨聞言眼神黯了下來,沒再說話。
病情緩和後,寧微就去學校遞交了辭呈。
校長看到她的辭職申請書後愣了一下。
寧微是他花重金挖來的舞蹈老師,在國內外都得到過不少獎,她不僅舞蹈跳的好,而且人長的漂亮,性格溫柔。
在上一年,僅僅是一張側顏照就吸引了不少學生慕名報考京大。
“寧老師,你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說,用不著辭職啊。”校長苦口婆心勸道。
“校長,我去意已決,麻煩你批準。”寧微沉聲道。
校長看寧微語氣堅定也不再挽留,直接把字簽了。
離開前,寧微去上了最後一節舞蹈課,她撐著虛弱的身體盡力讓自己的教學完美。
可夏霜偏偏不讓她好過,她看夏霜舞蹈動作不標準,想稍稍提點了她一下。
可誰知下一秒,她紅著眼委屈大喊:“寧老師!我就算是校花比你好看,你也不能針對我吧?為什麼你每次都要這樣對我?!”
寧微愣了一下。
其他人也愣住了。
寧微對於教學方麵一點私心都沒有,將所有技巧都教給學生,對待所有學生也一樣嚴格。
“我要向校長投訴你!你這種人隻有丟工作才會知道悔改!”夏霜紅著眼道。
聽到這,寧微笑了笑,拍了拍手召集了班裏的所有同學。
她沒看夏霜,而是看著自己的學生一臉鄭重道:“很高興陪伴大家兩年的時間,不過今天是最後一節課,我就要辭職了,大家都是很優秀的學生,以後一定會大放異彩的,希望大家以後能前程似錦!”
說完,寧微不顧同學的議論聲,頭也不回離開了。
“夏霜你是不是有病?我上京大就是為了上寧老師的課!”
“自封了個校花真以為自己是公主了?老師提點一句都不行?”
“你賠我寧老師!”
......
之後的一天寧微都在處理後續工作,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可剛進門,她就聽到了夏霜哭哭啼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