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應瀾,你休想身體痊愈了還不回來見我,我是不會走的!就賴在你家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無可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沒有很差吧......”
昏暗的房內,我的手輕輕顫抖。
“一個月內,我會回家。”
女聲詫異的停滯,夾雜著不可置信的驚喜:“這麼說,你同意了?”
“嗯,見一麵而已,有什麼不同意的。”
我語氣平靜。
那頭的女聲頓時欣喜若狂。
掛斷電話後,房內又恢複一片寧靜,隻能隱約聽見別墅外麵傳來喧鬧的派對聲。
今晚是柳清歡和宋雲傾為蘇景逸精心準備的畢業派對。
忽的,我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未經我的允許,門便被人從外推開了。
蘇景逸拿著一杯酒走了進來。
一個男人,臉上卻畫著精致的妝,胸前的白色襯衣開了幾個扣子,露出了鎖骨。
“學長,看你一直不下樓,我上來請你喝一杯,感謝你對我的提攜和照顧。”
蘇景逸真誠至極,可我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機,懶得給他好臉色。
“不了,我身體抱恙,不能喝酒。”
下一秒,蘇景逸突然紅了眼眶,委屈至極:“學長,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才不願喝我的畢業酒?”
我皺起眉頭,原因都跟他解釋了,還擺出這麼一副綠茶的樣子給誰看?
“醫生不讓我喝酒,沒你的事,走吧。”
我強硬的下達了逐客令,趕他出去。
可蘇景逸忽然將酒杯往我的嘴邊懟上來。
我下意識的抵擋,他卻猛地用力,將杯中酒潑到了自己的臉上!
“啊!”
蘇景逸尖叫,滿臉酒水,白襯衫也濕了大半,狼狽至極。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偏偏這時候,柳清歡和宋雲傾一起走了上來。
看到這一幕,她們瞬間變臉,快步衝了過來,擋在我和蘇景逸中間,甚至脾氣火爆的柳清歡還將我推後了幾步。
她心疼的看著蘇景逸,不多時就扭頭怒視著我,吼道:“付應瀾,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沒有氣量?景逸好心給你上來送酒,你將他潑成這樣,他待會怎麼見人?”
性子清冷的宋雲傾也同樣厭惡的看我,冷聲道:“今天是景逸畢業的好日子,你故意讓他難堪,不像個男人所為。”
說罷,兩女沒一個聽我解釋,全都一心撲到了蘇景逸身上,護著他離開。
宋雲傾柔聲安撫:“沒事,姐姐房間有你的衣服,去換一件,不跟他一般計較。”
柳清歡貼近安慰道:“景逸弟弟,別不開心,來姐姐房間,我跳舞給你看。”
被兩大美女簇擁著離開,蘇景逸才收起委屈,開口道:“多謝雲傾姐。”
蘇景逸又將目光移向柳清歡修長白/皙的雙腿,小聲道:“清歡姐,那我想看你穿黑絲跳舞。”
柳清歡一愣,露出害羞的笑容:“隻要弟弟開心,讓姐姐穿什麼就穿什麼。”
三人離去。
我一人站在房門口,苦澀一笑,回憶如同潮水洶湧而來。
曾經,站在柳清歡和宋雲傾中間的那個男人,還是我。
因為我從小身患怪病,在帝都無藥可醫,所以聽從醫生小姨的安排,來到氣候特殊的山城,靜養多年。
兒時,我的玩伴不多,唯有同一個院子的柳清歡和宋雲傾。
兩人陪我長大,是我的青梅竹馬。
初中那年,她們都跟我表白。
後來,兩人索性整日黏在我的身邊。
不光幫我拒絕了所有女生的情書,還昭然若揭的告知全校,我付應瀾是她們兩大校花看中的男人,別人沒有機會。
長大後,宋雲傾當上宋氏集團總裁,柳清歡被星探看中,成為超一線的火爆女星。
漸漸地,兩人事業繁忙,卻無比默契的買下我家一左一右的別墅,隔三差五的過來照顧我,經常在我家碰麵互掐。
再後來,我身體痊愈的差不多了,準備回帝都時,兩人都訂了帝都的機票,甚至發誓,這輩子我去哪,她們就去哪!
因為她們的挽留,我返程帝都的計劃,遲遲沒有進程。
可自從蘇景逸出現後,一切都發生了地覆天翻的改變。
他是比我小兩屆的學弟。
第一次見到蘇景逸,是在學生會的聚餐上,所有人都大快朵頤,把酒言歡,唯有他偷偷吃著自己帶來的饅頭榨菜。
我問他原因,蘇景逸自卑的不敢看我,說是不想錯過集體活動,可又家境貧寒,實在沒有a飯錢的預算......
自那以後,我以為蘇景逸是人窮誌不窮的爺們,便處處對他照顧,甚至承包了他大學期間的全部生活費。
可蘇景逸還是舍不得花錢,我便每次吃飯都帶著他,自然也包括和宋雲傾柳清歡的飯局。
他從此結識了兩人。
宋雲傾性格冷傲,平日裏都是生人勿近,不喜吵鬧,可這次的畢業派對,是她親自給蘇景逸安排的。
柳清歡雖為當紅女星,卻從不搞低俗豔媚那一套,可如今,蘇景逸一句想看,她便爽快的要穿黑絲跳舞。
如此破例的情況,在蘇景逸身上已經發生了無數次。
曾經,這都是獨屬我的特權,柳清歡和宋雲傾更是不止一次的為了爭奪我正牌女友的身份而彼此掐架。
說實話,我不心動是假的。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我或許也該有更好的選擇......
我自嘲一笑,轉過身在房間的日曆上畫出回家的日子。
罷了,我不會再踏足他們三個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