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榮長呼一口氣,神情完全放鬆下來。
天踏下來,隻要媽媽在,他都不怕,因為他是被愛的,他與我不同。
第二天早上,媽媽起了個大早,趕回隊裏。
紀長榮因為前麵的救援行動,媽媽想讓他休息,就把他丟在家裏,好吃好喝伺候。
我來過媽媽隊裏很多次,這是第一次那麼劍拔弩張,分成好幾個隊伍。
有些替我打抱不平,有些認為紀長榮就是個新人,沒有理由撒謊。
“我們走訪了附近全部人家,沒有人丟失,那不是長軍,還能是誰?”
有的人已經失控,帶著情緒大吼,媽媽停下往裏伸的腳步,臉色難看。
“吵什麼吵?這就是你們的素質嗎?紀長軍一點小手段,就把你們弄得烏煙瘴氣,真是蠢貨,有這點精力放到查案上,劫匪也不會跑。”
說著她吩咐最信任的手下,讓他去走訪流浪的人。
“活著的隻有當地居民嗎?還有那麼多流浪漢,能不能動動你們的腦子,我看啊,就是和紀長軍混多了,人也變得蠢了。”
她針對的十分明顯,話也是對著與我關係較好的幾人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說什麼罪大惡極的人或者是仇人,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嘴裏那個不堪的人,是我,他的大兒子。
我已經流不出眼淚,隻傻傻的笑著。
她說的也沒錯,我確實蠢,蠢到怕丟她的臉,甘心成為人質,蠢到擔心她的安危,最終慘死。
開會時,媽媽更是直接提出觀點,她認為我就是太妒忌紀長軍,為了影響他的營救,投入了劫匪的陣營。
這不單是對我的侮辱,亦是對我人格的質疑。
一大堆人起身反對,情緒激動的,更是以自身起誓。
“長軍不是我們這行的,他本來可以在家享受庇護,安全的過自己的瀟灑日子,可他沒有,他害怕我們落到劫匪手裏不得好死,用自己的生命保住我們,自己成為了人質,我沒有理由懷疑他!我可以用我的一切擔保!”
“我可以,我也可以!”
有些人與我隻有一麵之緣,有些我甚至沒見過。
也正因為他們的信任,讓我覺得心底說不出的難過。
陌生人之間都可以有信任,可我相處了那麼多年的媽媽,她不信我,懷疑我,把臟水潑到我身上。
憑什麼啊?就因為紀長軍的幾句話,就因為我沒法開口?
我哭到幾乎暈厥,媽媽臉色難看的盯著站起身的人。
“愚蠢,都是蠢貨,等著吧,我一定會證明給你們看。”
多熟悉的一句話,她當時也這麼跟我說過。
那時我已經在劫匪手裏,被打的奄奄一息。
媽媽給我的電話手表打了多個電話,劫匪隻以為是普通手表沒在意,我便等他們都走了,才用盡全力向媽媽求救。
聽到我的情況,媽媽倒是異常興奮,好半天才回答,要讓弟弟負責這次行動。
一個處處是危難的營救,讓一個新人來,我嚇出了眼淚,苦苦哀求媽媽,弟弟沒法麵對這種情況,但凡他有任何不對我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