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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一樓大廳,顧長卿的聲音再次響起。
“去哪裏?”
我囁嚅:“我離開,不打擾......”
可顧長卿聽了,就像一頭發怒的雄獅衝到我麵前。
一隻手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怒問:
“又要去叁國那種地方發瘋嗎?”
“在外麵放縱墮落了三年還不夠嗎?”
“薑言希,你這麼不愛惜羽毛,把自己的名聲全部搞臭,以後誰還願意娶你?”
嗜血的眼神,似乎要將我吃掉。
我痛苦地搖頭,卻因為脖子被死死卡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顧......”
一股強勁將我甩向沙發。
手中的玻璃瓶和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顧長卿背著光,看我的眼神全是不屑。
“你哪裏都不許去,就在這好好待著學乖。”
“明天是阿蘅的生日會,傍晚會有人來接你去參會,你好好準備。”
我絕望地看著他的背影漸遠。
一種無力的痛感湧上喉頭。
帶著血味。
我安慰自己:
“沒事的薑言希,至少現在,比以前的處境好一些了,不是嗎?”
我慢慢地想爬起來,撿起地上碎掉的瓶子和滿屋子的折紙星星。
卻因身體虛弱,不慎再次跌倒。
視線所及,有一雙閃光的高跟鞋踩著五顏六色的星星靠近。
原本鼓鼓的星星瞬間變得幹癟醜陋。
和現在的我一樣。
是趙思蘅。
她蹲下,抬起我的下巴讓我看手機上的照片。
她嘖嘖兩聲:
“看看你現在的喪家犬樣子,誰能看得出來和照片裏的明媚女孩是一個人呢?”
我錯開眼,不再繼續看。
那是趙思蘅回來的前半年,顧長卿為我舉辦的二十歲生日慶禮。
女孩頭頂公主皇冠,雙手合十,對著巨大的城堡蛋糕許願。
盡管是閉著眼,可臉上的笑容燦若玫瑰。
那張照片被推上各大熱搜,所有人都羨慕我命好,有顧長卿寵著。
有時候我也很奇怪。
明明他是父母去世後對我最好的人。
可他又總是拒絕我的表白。
他好像喜歡我,又好像討厭我。
十幾歲的薑言希,把這看作是顧長卿不懂感情,不善言辭。
他沉默寡語沒關係,我的熱烈明媚照耀他就好。
可二十五歲的薑言希已經明白。
他不是不懂愛。
隻不過我不是他的第一選擇而已。
甚至,當時答應我的求婚,也是為了刺激趙思蘅回來。
現在,趙思蘅強製將我的視線再次投到手機屏幕上。
她一張張滑動,是我每一年過生日的照片。
最後那張,還有父母陪伴在身邊。
忽然,她頓住。
輕笑一聲:“你說你爸媽如果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怎樣呢?”
我不敢置信地盯著手機。
上麵,是我全身赤luo,被一群臟兮兮的男人圍住的照片。
那些肮臟恥辱的記憶入潮水用來。
我用力捂著頭,大叫。
想逃得更遠。
可趙思蘅卻如地獄修羅,強製著我繼續去看。
“喜歡嗎,這樣的照片視頻,我應有盡有呢?”
“你說,你那麼喜歡的顧長卿,如果他知道你早就臟成了這個樣子,會怎麼看你呢?”
記憶和她的聲音如鋒利的刀片。
一刀一刀在我腦中淩遲。
“滾啊,你這個壞女人!!”
“我遭遇的那些事,都是你安排的是嗎?”
我瘋狂大叫。
瘋了般推搡她。
視線觸及桌上的花瓶。
我抄起,用力砸向趙思蘅的頭。
閉嘴!!
我要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