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火災的那個時間點,媽媽平常的確都是在市場買菜。
但是,前幾天我就和顧北宸說過了。
媽媽感冒了,最近都在家裏養病,幾乎沒有出門。
現在,他們卻以為,是我故意編造出,媽媽葬身火海的這種謊言。
隻是在耍手段、耍心機。
如果可以,我倒是真的希望這是一個謊言。
我希望我的媽媽還好好地活著!
妹妹也不想和他們再過多糾纏。
她精疲力竭,拉起我的手,想上樓去收拾行李。
然而,顧西燁一把抓住妹妹的手腕,譏諷地嘲笑道:「溫沁,你姐姐發瘋,難道你也瘋了?」
「你這麼愛我,舍得跟我離婚嗎?」
「就因為舒舒抑鬱症發作,我和哥哥今早去救她,沒有陪你,你就在鬧小脾氣。」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你以前很乖,是不是跟你姐姐學壞了?」
「再說了,你媽媽不就是一個房子著火了,至於這樣嗎?」
我看向妹妹,她的雙眼因早上哭久了而紅腫。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渾身顫抖不止。
一向柔弱的妹妹咬著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顧西燁推倒在地。
「顧西燁,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當初,我真是瞎了眼和你結婚!」
白舒舒趕忙扶起他,哭得梨花帶雨:「溫婧姐、溫沁姐,你們不要再和哥哥們吵架了。」
「哥哥們工作一天已經很辛苦了,你們不要再給他們添堵了。」
「我知道你們討厭我,我、我還是......走吧!」
她沮喪地垂著頭,委屈巴巴地想要走。
顧家兄弟倆見狀,可心疼壞了。
顧西燁趕忙拉住白舒舒的手,急得勸她別走。
白舒舒趁機倒在他的懷裏,柔柔弱弱道:「西燁哥哥,我的抑鬱症好像又要犯了......」
我見狀,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這抑鬱症,可真及時!
顧北宸麵含怒意,大手重重地按壓著我的腦袋,逼我彎腰給白舒舒道歉。
「溫婧,我讓你道歉!」
「舒舒有抑鬱症,你還敢這麼對她!」
「她今晚特意過來找你們,就是想為早上的事說聲抱歉,舒舒心底善良,明明一點錯都沒有,甚至還想找你們說開誤會。」
「可你們一見麵就咄咄逼人,還動手欺負她,果然是鄉下人,沒有教養,簡直粗鄙不堪!」
顧北宸的力道很大,按壓得我整個頭骨幾乎快碎了。
我痛得緊咬下唇,生理性地掉出幾滴眼淚。
但仍然倔強地死死不肯道歉。
我看向哭泣的白舒舒,開口嘲諷道:「你抑鬱症又發作,那你怎麼還不去自殺啊?」
「想讓我給這個綠茶道歉?」
「門都沒有!」
顧北宸麵色愈加陰沉,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將我的腦袋硬生生地又往下按壓了幾分。
他眼眸冒火,咬牙切齒道:「溫婧,我警告你,給舒舒道歉!」
我歪頭看向他,冷著嗓音,一字一頓地吐出一個字:「滾!」
接著,我嘲諷地笑了笑:「我的確,是要好好謝謝她的抑鬱症啊。」
「否則,我和小沁又怎麼會徹徹底底地看清了,你們兄弟倆有多麼惡心!」
話音一落,白舒舒哭得更大聲了。
顧西燁怒火中燒,朝著妹妹撒氣。
他用力拉扯著妹妹,想讓她給白舒舒低頭認錯。
一瞬間,妹妹手中一直緊緊抱地著的骨灰盒,掉落在地。
妹妹哭著倏地跪在地上,伸手想去撿骨灰盒。
她嗚咽哽咽地一直喊著:「媽媽......」
顧西燁皺了皺眉頭:「這盒子裏麵裝著的是什麼?」
但他看見妹妹這麼焦急的樣子,壞心一起。
顧西燁冷哼一聲,先一步搶走了地上的骨灰盒。
「溫沁,這麼緊張這個破盒子啊?」
「你和你姐姐要是不給舒舒道歉,我就馬上扔掉這個破盒子!」
妹妹怒瞪著他,急得大喊道:「顧西燁,那是我媽媽的骨灰盒!」
這時,白舒舒低垂著頭,眼淚又要掉落了下來了。
「北宸哥哥、西燁哥哥,我看我還是先離開吧。」
「你們也不用逼她們和我道歉了,我不想你們為了我和兩位姐姐鬧得不愉快。」
顧北宸聞言蹙緊眉頭,對我們的厭惡更甚。
他大步走了過來,直接一把拿走了顧西燁手中的骨灰盒。
在我睜大著通紅的雙眸中。
顧北宸冷冷地打開骨灰盒,將媽媽的骨灰猛然灑落在地。
天地仿佛瞬間失去了色彩。
我和妹妹絕望地大喊:
「不要!」
「媽媽!」
顧北宸冷著聲音:「裝的還真像啊,連骨灰盒都準備好了。」
「你們的媽又沒死,她哪來的骨灰?這裏麵其實裝著的是不知道從哪弄出的香灰吧。」
「為了騙我和西燁,你們姐妹倆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我和妹妹含著眼淚,跪在地上,用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媽媽的骨灰。
我猛地抬起頭,雙眼猩紅,恨得牙癢癢。
「顧北宸,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