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舉辦的國際賽事上,女友一手箜篌技驚四座。
主持人用英文問她:
“聽說男朋友對您這次參賽提供了很大幫助?”
她也用英語回:
“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辦,我並不認為一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會比陪我演奏的師兄幫助更大。”
眾目睽睽之下,她和師兄相視一笑。
她以為我聽不懂。
可我從小就在國外長大。
她說我對她沒幫助。
可這把她用來參賽的鳳首箜篌,是我投資百萬,請來能工巧匠耗時八個月方才完成。
手中鮮花應聲落地。
三十歐一個的厄瓜多爾玫瑰,此刻就倒在地上。
我卻無心撿起。
主持人再次發問:
“但他送你這把箜篌,據說價值不菲?”
江清月不屑一笑。
“金錢和音樂怎能相提並論。”
“在沒用的人手裏,這把箜篌隻是一堆破銅爛鐵。”
“而在我手裏,卻可以為國爭光。”
最後,她意有所指。
“我最討厭那些,隻是付出了金錢,就可以對我和我的音樂指手畫腳的人。”
“我能拿到這個獎杯,都是因為我的師兄林君銜。”
全場嘩然。
都被她這番言論震驚地說不出來話。
“啪”
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也像是我心碎的聲音。
隻是付出了金錢?
為讓她身臨其境,我包下整座森林酒店。
為讓她技驚四座,我特意請來名家指導。
為確保萬無一失,我加價專機運送箜篌。
這可不隻是金錢,還有考慮實踐磨合中所耗費的精力,時間。
我哪點比不過那個,隻會烏拉拉吹破笛子的林君銜?
但江清月對我,和林君銜,確實是不一樣的。
麵對林君銜,她總是笑眯眯的。
就算合奏出錯了也不要緊。
而在比賽前,我隻是隨口問了一句獎金有多少,就被她破口大罵。
“錢鑫,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惡心?”
“你這種腦海裏隻有錢的人,跟你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厭煩!”
好像我總能因為一點小事,惹得江清月勃然大怒。
上次她們姐妹聚會也是這樣。
聚會前她再三叮囑這次聚會對她很重要,來的都是她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
為此我包場了滬市最高級的旋轉餐廳,提前一個月預定法國名廚。
她卻滿臉厭惡。
“錢鑫,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庸俗?”
“我們看重的是心意,而不是用錢可以買來的商品。”
“你知不知道那些富麗堂皇的店麵,都是壓榨了多少普通人的心血才起來的。”
最後江清月歎了一口氣,決定妥協。
“這次就算了,下次別這樣。”
哪還有下次?
不就是一些違約金,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所以我直接開車帶她們來到海邊bbq。
自己清洗食材自己生火燒烤,一定很有心意,而且不剝削任何人。
海風中,七八個穿著晚禮服的女人滿臉怨氣。
後來,江清月常常以我不懂她,而和師兄待在一起。
即使一晚上都不出來她也毫不愧疚,隻要我問了,就是在練琴。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音樂上的事情,你這種人能懂嗎?”
我確實是不懂。
但此時看著她和林君銜站在台上,宛如一對壁人,
我突然覺得,也是時候該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