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0

顧豪剛應酬回來，以往他每次醉醺醺回來，我都會衝上蜂蜜水給他，桌上永遠是熱乎乎的飯菜。

如今他回來，黑漆漆的房子，顯得異常冷清。

他打開燈一開，感覺客廳少了些什麼，但是也沒在意。

他喊了幾聲我，沒聽到我的回應。

這麼早就睡啦？噢，對，她還在醫院。

身上黏糊糊的，他來不及細想，便徑直進了浴室洗漱。

半個小時後，他裹著浴巾出來，看著這房子真的很奇怪，似乎少了什麼。

要是他有心的話，就會發現床頭那個婚紗照不見了，平時這麼顯眼的位置，他卻視而不見。

他剛坐下，方曼曼便來電了：

“顧豪，我好害怕，打雷了，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啊？嗚嗚嗚。”

於是冒著大雨的他，風雨無阻來到她的身邊。

但顧豪此刻已經忘記了我，我也是怕打雷閃電。

我和顧豪也有為數不多的甜蜜，方曼曼沒回來之前，每次打雷閃電，顧豪都會擁著我入睡，會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讓我安然入睡。

現在想來，或許是觸景傷情，替身而已。

11

第二天早上，顧豪從方曼曼的公寓回到我們的房子，這一次他終於發現異常了。

他來到房間，發現主臥衣櫃空出一半的位置，屬於我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不知道想到什麼，猛然抬頭，婚紗照不見了。

他立刻跑去書房看我的收納櫃，櫃子上我之前收藏的杯子一個都沒有了。

他環視一周後，又打開各個衣櫃和抽屜，沒有發現屬於我的任何東西。

等他清醒認知到，我真的離開了，不留任何痕跡，曾經我裝飾溫馨的小窩，

如今隻剩他自己了，薑落怎麼敢！

是我的死纏賴打，舔狗式的投懷送抱，給了他無比的自信，讓他產生我非他不可以的錯覺，現實種種給了當頭一棒。

打得驚慌失措，頭暈目眩，似乎生命中重要的東西無法挽回。

這一刻，他心慌了。

他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而且是越呼吸約疼，疼痛蔓延全身，疼的他喘不過氣來了。

他失魂落魄坐到床上，似乎坐到什麼東西了。

他拿起來，映入眼簾的是，刺眼的五個字-離婚協議書。

薑落要跟我離婚？

一直以來堅定的信念，在此刻土崩瓦解。

離婚二字足以讓顧豪方寸大亂。

他一把拿起手機，撥打了我的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後，便是關機的提升音。

以往一打就秒接的我，此刻對他關機，顧豪感覺瞬間血液都凝固了。

他立馬跑去醫院，

醫院的護士卻是諷刺道，

“顧醫生，不是我說說你，你怎麼當人家老公的，你夫人前幾天都出院了，現在才來問。哎”

醫生的話給他當頭一棒，他猶如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推開護士跑出去。

12

期間方曼曼給他打了電話，顧豪都沒空去接，他加速往我奶奶家開。

來到家門口，他還拚命拍打著門，焦急的聲音震得感應燈都亮了：

“奶奶，我是顧豪，你開開門呀，我來看你了。”

真的他來之前我還沒怒火，聽到他竟然還喊著奶奶開門。

我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我怒氣衝衝開門。

顧豪喜出望外的樣子，很意外是我開的門：

“落落，你讓我進去，我跟奶奶說說話，你不要生我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