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孟婷婷接二連三的扔出炸彈,說完轉身就走了。
蘇婉強顏歡笑,假裝淡定,但垂在身側發抖的手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她像個木偶,被徐浩銘提著完成了最後環節,敬酒階段她更是直接待在休息室裏不出來,任憑身邊人怎麼說,都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
晚上賓客散去,徐浩銘洗好澡,蘇婉還保持著下午的姿勢。
「小婉,很晚了快休息吧,別想了,沒準是知予在開玩笑呢,明天我們去看看他不就知道了。」
蘇婉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她附和著徐浩銘的話,一直嘟囔著給自己洗腦:
「對,是開玩笑的,他向來主意多,一定是他的把戲,我才不會信,他那麼惜命的人,怎麼會死呢。」
我歪著頭不理解,分明她是厭惡我的,知道我死了後應該是高興的才對,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呢。
他們洗漱好恩恩愛愛的開始了今晚的大戲,用著我買的投影儀放情趣電影。
興致正高的時候,蘇婉手機響了,鑒於我對她多年的了解,她一定會看,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業務。
她點開,我飄到她身邊,是一段視頻,我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受著病痛的折磨,身體日漸消瘦,臉色蠟黃。
我瞬間了然,認出了這是孟婷婷的號碼,我就說,她每天圍在我身邊拿著相機在忙活什麼。
不過她也真是會找時候,這麼一弄,蘇婉鐵定是不能繼續了。
果然如我所料,她掀開被子穿上衣服匆匆就出去了,徐浩銘怎麼叫她都沒回頭。
我跟著她一路回了我們的家,門被打開,撲麵而來的灰塵,嗆的人睜不開眼睛。
我是個很愛幹淨的人,生前恨不得一天打掃三四遍,自從我搬出去後,蘇婉又不回來,這裏也就荒廢了。
她跌跌撞撞的進去,打開燈,她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的緩了好一會。
「老公?知予?林知予,你出來,你別跟我裝死,我告訴你,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我沒有耐心陪你玩。」
她樓上樓下把所有的房門都打開,我的人影沒發現,倒是看見我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
7.
「蘇總,這個時間你應該在洞房花燭夜啊,大晚上把新郎丟下來前夫這,要是被媒體知道又是一波不小的熱度吧?」
「再說了,你的新老公不是知道他病的事嗎,沒告訴你啊?你們奸夫淫婦沒有放鞭炮慶祝下嗎?裝什麼啊?」
「你看上去有點傷心,怎麼,這個結局不滿意?」
孟婷婷的聲音響起,原來她早就料到了蘇婉會回來,她一直在附近等著。
蘇婉充耳未聞,她舒了口氣,再開口又恢複到那副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樣子:
「嗬,我有什麼傷心的,一個狗皮膏藥死了就死了,再說,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做的局,我看啊,沒準是他和你勾搭到一起,沒有理由脫身,才編出這個謊話騙我。」
她翹起二郎腿,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她語氣的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