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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淩晨飛機落地,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剛出機場。
隻見林彥之抱著一捧茉莉花在不遠處,他身上的西服已經被潮氣浸濕。
看樣子應該等了很久了。
接過花,我看著這個熟悉的帶有一絲疑惑的臉龐,一股酸澀感突然湧入鼻腔。
“林彥之,我媽媽去世了。”
林彥之握著我的手,半天才說了句:“節哀。”
我和林彥之相識在高中,大學時也剛好考到了同校自此熟絡。
大學畢業後,我因母親的病情和張銘宇結婚後,就再沒聯係過。
林彥之送我回公寓。
看出我心情不好,林彥之也識趣的什麼都沒問。
幫我一起收拾完公寓後,他溫聲道:“你好好休息,之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輕鬆。”
此後也如他所說,我和外界斷聯了三個月,封閉訓練。
在世界一流的舞者比賽中一鳴驚人。
在無數恭維的鮮花與掌聲中,我壓在心底的恨意愈發濃重。
我在舞台上的樣子媽媽再也看不見了。
這日,我照常練完基本功休息,林彥之神色嚴肅風塵仆仆趕來。
“出什麼事了?”我趕緊詢問。
誰知,林彥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捏捏我的臉頰。
“看把你嚇得,能出什麼事,晚上有個宴會要帶女伴,不知道沈小姐賞不賞林某一個麵子。”
數日的相處,我和林彥之又回到了之前學生時代的關係狀態。
我剛想同意,林彥之突然打斷我的話。
“欸,先說好,這次宴會有張銘宇,如果你介意可以不去。”
我並未猶豫,直接應承下來。
早晚要麵對的。
做好裝造,上了車,我重新下載了國內的社交平台。
注冊好小號,重新登錄。
隻見熱搜霸榜第一的詞條是張銘宇拒婚。
直播錄屏裏,是以蘇在在的視角發的。
屏幕下方的標題是【馬上要被求婚的準新娘】
在眾目睽睽之下,蘇在在整個人都掛在張銘宇身上,嬌聲:
“銘宇,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啊。”
屏幕被衣服擋住了,但能聽見一道沙啞的男聲。
“永遠不會。”
此話一出,直播戛然而止。
看時間大概是五天前的直播。
說實話,我有時候真不明白張銘宇是怎麼想的。
從前愛的不行,現在又突然間變得這麼冷漠。
不願多想,我疲憊的倚在車窗上睡了過去。
再睜眼,發現我靠在林彥之懷裏,身上還蓋著毛毯。
我揉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從林彥之身上爬起來。
“真是不好意思,我睡覺有點不老實。”
林彥之不在意的擺擺手,“到了,咱們走吧。”
下車後,我自然的挽上男人的胳膊。
進了大廳,眾人的目光落在我二人身上,我下意識握緊拳頭。
林彥之溫熱的大手撫上我的手腕,好像在告訴我有他在,不用怕。
這種感覺我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張銘宇早就不是我能依靠得了,我早已經習慣了自己麵對風雨。
心裏莫名的湧出一股暖流。
很快,我便能在宴會上獨自穿梭,遊刃有餘。
“雲初,你怎麼在這兒,難怪我到處找你找不到。”
“我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你怎麼不接呀。”
一轉頭,張銘宇已經拽上我的胳膊,神色歡喜。
看到張銘宇這張臉,我攥緊拳頭,想到母親最後黃暗的臉色。
我實在沒辦法讓自己平靜。
“我想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甩開張銘宇,冷聲道。
張銘宇眼裏閃過一絲受傷,小聲喃喃:
“你能不能原諒我,我也沒想到伯母居然。”
張銘宇瘦了很多,顴骨已經向內凹陷,看樣子像是大病過一場的樣子。
說起母親,心裏泛起絲絲疼痛,我克製不住給了張銘宇一巴掌。
“你沒資格提我母親。”
“我祝你和蘇在在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