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茹，告訴爸爸，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弟弟把別人推河裏了。”

“雪茹，不要告訴任何人好不好，也不要告訴媽媽。”

“聽話。你不聽話，爸爸不要你了。到時候你沒有家，隻能吃垃圾桶裏的垃圾。”

女兒啜泣，斷斷續續地說：“爸爸，不要，丟下我。我聽話。”

我聽到這，內心泛起滔滔不絕的痛楚，怪不得女兒很懂事，年紀那麼小就會看大人臉色，原來是陸盛傑天天威脅要丟了女兒。

“乖，爸爸帶你去遊樂園玩。”

我心跳加速，害怕陸盛傑傷害女兒，通知保鏢提前去幼兒園守著。

太陽西斜。

陸盛傑像犯人一樣，被一個保鏢扣押在幼兒園門口。

瞧見我，陸盛傑慌忙喊我的名字。

張口閉口不離錢。

“楚芷菡，這個月的錢還沒打給我。”

“你要多少？”

“三十萬。”

我眉毛一擰，“女兒最近沒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吧。”

陸盛傑支支吾吾了半晌，說了實話：“喬阮清的兒子出車禍住院了，肇事司機跑了，她沒錢給兒子做手術。”

“芷菡，我知道你很善良，幫幫他們。”

我拒絕，“怎麼，你之前送她的東西不能賣了換錢？”

陸盛傑表情一變，

“你什麼時候這麼冷血了。”

“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啊。”

“你幫幫她怎麼了。”

嘰嘰喳喳的很煩。

我看向女兒，“雪雪過來，我們回家。”

陸盛傑眼睛一亮，伸手想碰女兒卻被保鏢攔住。

“雪雪！雪雪來爸爸這裏。”

女兒噠噠噠向我走過來，一頭埋在我的頸窩。

陸盛傑無能狂怒。

我把女兒接到爸媽家，花了幾天時間陪伴女兒。

雪雪應該被千嬌萬寵長大，而不應是自卑、害怕、痛苦、難過。

我囑咐女兒不要跟陸盛傑走，不要吃陸盛傑給的任何東西。

11

陸盛傑主動提出離婚。

他發來民政局的定位。

我感覺有點奇怪，讓保鏢注意女兒的安全，開車去民政局。

到門口卻沒找到陸盛傑的人，我進去找了一圈還是沒看見他，給他打電話也無人接聽。

我心裏一緊，查看女兒的定位，顯示移動中。

打了電話問保鏢，說沒看見女兒出門。

我把門鎖密碼告訴保鏢，然後開車追定位。

從落水事件後，我就找了保鏢暗中保護女兒，沒想到還是讓陸盛傑鑽了空子。

上車後我連接女兒身上的錄音裝置。

滋啦兩聲後，陸盛傑的聲音傳過來。

“雪茹。玩得開心嗎？”

“開心，可是媽媽不讓我出來。”

“雪茹渴了吧，我去買瓶水。”

我恨不得立刻飛過去。

對麵突然安靜得有些恐怖。

我緊趕慢趕總算到了定位所在的遊樂園。

此時。

“雪茹，來喝水。”

“爸爸，我不想喝。”

陸盛傑的目光像淬了毒。

“誰教你頂嘴的？”

“聽話，快喝。”

再次被拒絕後，陸盛傑的耐心耗盡，擰開瓶蓋，扒開雪茹的嘴就要往裏灌。

咚——

水瓶被我打掉。

女兒害怕得直掉眼淚，哭得一抽一抽的，臉上兩道掐痕，衣服上濺了水漬。

我心疼地輕擦女兒的淚珠。

“雪雪，不怕啊。媽媽來了，媽媽保護雪雪。”

“媽媽，我好疼。”

女兒雙手環住我的脖子，淚水打濕了胸口。

我護著女兒，怒視陸盛傑，“陸盛傑，你想幹嘛？”

陸盛傑麵目猙獰，像是要把我和女兒都殺了。

幾個保鏢陸續趕到，我大喊，“把水瓶拿過來。”

陸盛傑這才反應過來要搶水瓶。

他被保鏢幾下按倒在地。

另一個保鏢見情勢不對，報了警。

我抱起女兒。

“雪雪，爸爸不要我們了。跟爸爸說再見好不好？”

“媽媽，爸爸為什麼不要我，我犯錯了嗎。”

陸盛傑的嘴被一團布堵住。

我搖搖頭，“爸爸生病啦，他要去另一個世界。”

“這段時間他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都是因為他病啦。”

女兒還小，我會讓女兒忘記這個不負責任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