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錢,你打電話就知道要錢。你問過一句你外公的病情沒有?你關心過一句你媽媽好不好沒有?”
“你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自己不掙錢,還三天兩頭問媽媽要錢。你這樣合適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佳說道:“我知道了。”
便把電話給我掛掉了。
我再次打過去,她又掛掉。
重複好幾次後,我的耐心也沒有了。
愛咋咋地吧。
半個月後,李佳的外公的離世。我打電話給她,讓她回來送外公最後一程。
她跟我說她在上班,回不來。
我欣慰女兒終於肯走出家門了,也沒有強製要求她必須請假回來。
直到昨天,女兒給我打電話,說想我了。讓我今天回來。
時至今日,我才明白。
這一切不過是女兒計劃好的,她說的想我,不過是想我去死罷了。
我把家裏收拾幹淨後,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女兒沒人照顧,要我去醫院一趟。
我掛了電話,做了點飯菜讓自己吃飽喝足後,才慢悠悠地去醫院看女兒。
她見我兩手空空來,眼裏的怒火像是要把我淹沒。
聲嘶力竭道:“你還來幹什麼?我的一輩子都被你給毀了。你走啊!說著她便拿起身後的枕頭朝我砸了過來。”
我撿起地上的枕頭,放回床上。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兒。
心裏像是鈍刀子割肉一般的疼。
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她怎麼就想要我死?
我自問從未有對不起她的時候,她怎麼能恨我至此?
我用力把眼淚憋了回去,顫聲問道:“為什麼?”
她嗬嗬笑了起來,摸著肚子說道:“我已經托人查過了,我肚子裏懷的是男孩。隻要我能平安生下孩子,我就能成為名正言順的付太太,這輩子都不會為了錢而發愁。”
“而這一切,都被你親手毀了!毀了!”
說著她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我砸了過來,被我閃身躲開了。
杯子應聲而碎,就像我和李佳二十幾年的母女情一樣。
碎了!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是我的孩子。你怎麼不去死啊!”
我沒有理會像瘋子一樣的李佳,平靜說道:“醫院打電話讓我過來的,我看你現在也不需要我。既然這樣,那我走了。”
沒什麼好說的,上輩子我都為了她死過一次了。這輩子回來,她也恨不得我去死。
我那無處安放的母愛,也是可以收回來的。
見我抬腳要走,不像以往那般,小心翼翼地去哄她。她急了,大吼道:“李舒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我頓住腳,回頭一笑。
“巧了,我也是。”
再一次接到李佳的電話,是三個月後了。
“媽媽,我要結婚了。婚禮定在了國慶節,到時候記得準時來參加婚禮,婚禮地址我已經發到你微信上麵了。”
我冷聲道:“你小三轉正了?”
“說話不要那麼難聽,我從來不是什麼小三。那個老女人不過是我家老付的情婦,不過已經去進去了,她犯故意傷害罪,致使我流產,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等她出來,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付太太了,她拿什麼和我爭。”
“對了,媽媽。我懷孕了,已經查過了,是個男孩。恭喜你,要當外婆了。”
聽著李佳的話語,我已經能想象出她臉上那得意的表情了。
這才多久,她又懷孕了。
還能查出男女性別,至少懷孕7周了,也就是說她可能還沒出小月子就和那個老男人搞上了。
我沒由來地犯惡心。
這就是我費盡心思養出來的好女兒。
“你再怎麼說也算得上是高知,你有大好青春。為什麼要嫁給一個可以當你爹的男人?”
電話那頭傳來嗤笑的聲音:“當然是為了錢啊,我的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