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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神主的真女兒被找回來了,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假鳳凰。

他們說我偷了另一個姑娘的人生,可我白天要劈柴燒火,晚上要點燈補衣。

隻有薄書待我一如既往好。

可大婚當日,他毫不留情將本命劍插入我的胸口,把神界殺了個片甲不留。

後來,當他翻遍生死簿也找不到我的名字時,卻徹底慌了。

「石頭別鬧了,我來接你回家。」

1

神主的真千金找回來了。

也是個鳳凰,卻能與神主血脈相融,神主大喜,在仙瑤殿大擺三天三夜流水宴。

小仙娥們喋喋不休在我耳邊形容,宴會有多麼誇張,多麼華麗,神界和仙界所有叫得上名號的人都去了。

聽說真神女光是賀禮就堆滿了一間大殿。

對方說的這些我並不關心。

我隻在乎如果我不是神主的白月光和外麵的野男人生下的野種,那我的親生父母根本就和神界沒有半點關係。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

小仙娥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這裏是整個神界最苦最累的雜役房,為了防止奴仆逃跑設有結界,眼下神界正熱鬧,誰有工夫來管你?」

我默默低著頭,沒說話。

我覺得薄書會管我。

可以前我雖然苦,被神主厭惡,卻仍頂著神女的名頭。

可現在真神女回來了,會不會薄書也不要我了?

我惴惴不安。

努力說服自己,那可是會誇我漂亮的薄書,會采下清晨的花朵別在我的發間的薄書,會在我被欺辱時義憤填膺的薄書......

如果我不相信他,也沒其他可以相信的人了。

可是薄書。

已經三天沒有來了。

2

第四天清早。

我正在院子裏洗衣服,薄書從牆頭翻了進來。

他今天比往日更為奪目,冠上新添了顆兩個拳頭大的南海鮫珠,眉眼輕揚,神采飛揚,一臉的得意。

「昨日仙瑤殿上所有六萬年以內的年輕神仙們比武,神主拿許願一件事做彩頭,你猜是誰贏了?」

我心中一動,看他那副高興的樣子也不禁扯了扯嘴角。

「十萬年的神仙也打不過你。」

「這話我愛聽。」

薄書笑起來:「我沒什麼缺的,替你討了個賞,以後不用再做這些苦活了。」

我愣住了,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臉上卻感覺冰涼涼的。

兩行淚不由自主地淌下來。

他看我哭了有些慌,歎了口氣,蹲下幫我擦了擦眼淚。

「怪我,當年不該順著劇情帶你認親,白受了這些年磋磨。」

我別過頭自己擦幹了眼淚,破涕為笑:「是我自己想找父母,不怪你。」

我是個出生在凡間的孤兒,靠吃百家飯在村子裏長大。

十八歲那年土地大旱,村民們一合計把我獻祭給了山神求雨,我受人恩惠,不能不報,本已存了死誌。

卻撞見了薄書。

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山神,短發,一身露胳膊露腿的怪異棉衣,逆著光落在我麵前,眼神驚訝又驚豔。

他翻過我的手腕:「羽毛胎記,你就是神主的女兒?」

那時我對人神仙三界並沒有什麼概念,隻一股腦地不想挨餓受凍,沒料到神界比人間還苦。

被發配雜役房的日子我也算看透了,神主記仇又報複心強。

我長了記性,不要公道,期待地看向薄書,隻求他帶我離開神界。

薄書揉了揉我的腦袋,「別怕,我已經和神女打好招呼了,她是個再正直不過的姑娘,你平日裏服侍她仔細些,她不會隨意打罵下人的。」

這一瞬間,我渾身的血彷佛凍住了,如墜冰窟,擦眼淚的手就那麼僵在半空。

3

薄書說神女也像我一樣是在凡間長大。

可是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有不俗的神力,讓我跟著多學,多讀幾本書。

可她做凡人,是簪纓世家的貴女,一國之主的側妃。

我連活著都很難,哪裏有機會識字。

薄書壓根沒注意到我難堪的神色,自顧自感歎道:「唉,真真是個天仙一樣的人物,冷若冰霜,孤傲絕塵,不愧是女主,可惜我不是原芯子......」

他總是說一些我不大明白的話,往常我會好奇地追著問,他不耐煩了就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直說天機不可泄露。

然而這次我卻沒了心情,滿心滿眼都是我要從一個囚籠住到另一個囚籠去。

我不禁咬了咬嘴唇,哀求地望著薄書:「可我想回家。」

薄書納悶地盯著我:「你是個孤兒,哪來的家?」

我的心臟似乎因他這句話被劈成了兩半,一隻手從中間探出來,狠狠給了我兩巴掌,臉上有種火辣辣的羞恥感。

薄書忘了。

他撿到我時,我沒有家,可後來我們在山上搭了個草廬。

他說我們兩個都是孤單的靈魂,抱團取暖便不會冷了。

他說我未來會像磐石一樣堅強,所以叫我石頭。

他說那間草廬是薄書和石頭的家。

我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手指攥的死緊,指甲紮破了掌心,疼不及酸澀的一半。

我又沒家了。

薄書久等不到我的回應,似乎沒想到我是這副反應,臉色慢慢變得凝重。

「石頭,不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你本來就不是真的神女,不應嫉恨那個姑娘搶了你的東西。」

我本來是不嫉恨的,可是聽到對方這麼說,反而心中生出無限的委屈,心裏話一時壓抑不住脫口而出:

「又不是我的錯,難道劈柴燒火洗衣做飯就該是我一輩子的人生嗎?」

薄書動了真氣,聲音從未有過的冰冷:「所以神主才特許你在神女身邊伺候,作為補償,這可是連凡間皇子都求不來的機會。」

可我不想要什麼特許,我隻想離開這裏,到一個我不是異類的地方生活。

「......你再好好想想吧,石頭,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不是為了讓你和女主雌競的,你該想想你有什麼,而不是沒得到什麼。」

他轉身離去,最後留給我的是一個失望的背影。

若是從前我一定追上去道歉,可是這次我抬了抬腳,不知為什麼沒有跟上去。

4

薄書走後很多年沒有找我,神女殿的人也並未叫我去侍奉。

小仙娥們見神界把我當成了透明人,又開始肆無忌憚地欺負我。

她們嘲笑我:「薄書山神本來就不是你能妄想的,他和神女一起閉關去了,也是,有了真的,誰還要假的呢。」

她們推我去給上神送漿洗好的衣物。

其實神仙同人沒什麼不一樣,也是仆人成群,不屑使淨身的法術。

我走在路上自顧自地低頭想,卻忽然被一股大力撞飛出去,後背砸在玉柱上,生生吐了口血。

「慢點。」

「呸,什麼破神劍,連飛都不會飛,爺看不上。」

「寶寶不氣,媽媽打這個破飛劍,打這個破飛劍,叫它摔我的兒子。」

錚——

那柄飛劍被神力斷成兩半,一半砸在我麵前,我勉強抬起頭,三雙雲靴映入眼簾,都是熟人。

上古聖物白靈蓮花化身的柔弱仙女,她霸道又冷酷的龍王老公,和一出生就是神仙的混世小魔頭,在凡間殺了三萬人被神主擒回,收為了關門弟子。

小魔頭朝劍撒完了氣又看到了地上的我,「誰準你從雜役房出來的?區區凡人,憑什麼配和小爺一起呼吸神界的靈氣。」

兒子話音剛落,龍王老爹一抬手,四麵八方的靈氣朝他體內湧過去,她媽直接削掉了我的鼻子,還使了個法術讓我無法慘叫出聲。

就在我絕望時,天邊突然傳來一聲暴嗬:「住手!」

是個女子。

一襲白衣,眼眸生動的卻像火一般炙熱。

她一劍放倒了為難我的一家三口。

薄書落在我麵前,施了個法術,我五臟六腑和臉上的傷恢複如初。

女子直接把那三人捆了隨手扔下凡,朝我一步步走來。

我害怕地往薄書身後縮了一下,她停住了腳步。

眉宇間果然同薄書說的一般冷傲。

「你就是小石頭?薄書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聽說你也喜歡練劍,有時間我們一起。」

可我從未習劍,何來喜歡。

我在神女亮晶晶的目光中無地自容,我像個自卑得要靠撒謊來結交朋友的騙子。

薄書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她膽子小,剛才估計嚇壞了,改天吧。」

女子點了點頭,她和薄書之間的互動自然,沒有低頭和討好。

和諧的好像他們本來就該站在一起。

我突兀地生出這個念頭,有些恍惚,終於明白了薄書的話。

會在神界為無權無勢的弱小拔刀之人屈指可數,真神女的確是個極好的人,好到我明白了差距,落下淚來。

我問薄書:「你還是覺得我留在神界是件好事嗎?」

他從信誓旦旦變得沉默。

我不是有背景的神女,就算提起劍,也不敢把欺負我的人直接扔去凡間。

我留在這裏遲早會死。

薄書一下抱住了我,「石頭,你願意嫁給我嗎,往後我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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