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用肚子裏的孩子威脅我替她愛的男人坐牢。
卻在我入獄後決然不要孩子,她說我不配擁有她的孩子。
後來我在獄中被人挑斷手筋再也無法從醫,求她救我出去。
她卻讓我快點去死,省得礙眼!
如她所願,我死了。
她卻慌了......
1
手筋被挑斷的時候我還心存希望,未婚妻冰冷的話語卻讓我如墜冰窖!
「沈讓當初是你心甘情願替沈安的,現在才多久就反悔?」
「我沒有反悔,我的手需要去醫院。你知道我是個醫生,手對我有多重要,而且他們......會弄死我......」
「沈讓!」
未婚妻怒不可遏地吼聲打斷了我的話。
「沈讓我真是受夠你的虛偽!你不是醫生嗎?手斷了就自己治啊!」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醫科聖手嗎?如果你自己都治不好自己,那幹脆讓他們弄死你好了!」
「秋秋......」
「沒事別再給我打電話,煩死了!」
伴隨著抱怨電話被無情掛斷......
我絕望癱軟在地,獄友上前將我的臉踩在地上。
我縮成一團用還能用的一隻手不死心地撥打著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直至被拉黑......
喉間湧出腥甜味我無聲反駁。
「是你逼我替沈安的......」
從來不是我心甘情願!
兩個月前未婚妻挽著沈安的胳膊來找我。
她要我替沈安坐牢,因為我和沈安是雙生子,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我不想再活在他的光環下。
我拒絕了,不料未婚妻竟用肚子裏的孩子逼迫我!
她說:「沈讓我知道你很喜歡這個孩子,隻要你願意替安哥坐牢,這個孩子我可以留下。」
我楞在原地,胸口鈍的厲害!
她明知道我那麼愛她。
明知道我有多看重這個孩子!卻還是用最無情的方式傷害我。
「如果我答應你真的會留下這個孩子嗎?」
我沒得到她的承諾,她卻篤定我會替代的,敷衍擺手。
「你在裏麵好好表現,爭取出來重新做人。」
可明明我什麼錯都沒有。
哦,我有錯。
我錯在不該和沈安是孿生兄弟。
錯在不該和他喜歡一個女生。
更錯在明知道她林貝秋和我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氣沈安。
還是義無反顧的陷了進去......
我頂著沈安的名字自首,在沈家和林貝秋的操作下順利入獄。
可入獄後才是噩夢的開始......
沈安他要我死!
剛入獄我就被他安排的人盯上。
整整兩個月,他們用盡手段羞辱我,我都咬牙堅持住了。
直到......他們盯上我的右手!
不顧我掙紮挑斷我的手筋,我受不住了,跪下求他們送我去醫院。
我說我是林貝秋的未婚夫,隻要他們送我去醫院,我可以讓林貝秋不追究他們的責任。
他們卻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憐憫地丟給我一部手機。
「讓我們瞧瞧你的好未婚妻會不會救你。」
兩個月來我終於再次聽到林貝秋的聲音。
卻是那樣的讓人絕望!
後背又挨了一腳我再也壓製不住,直接嘔出一大口鮮血。
意識慢慢潰散,朦朧間聽見有人喊。
「別打了,留口氣。沈家的人說了要讓他生不如死......」
原來......
我遭受的一切從來不是沈安一個人的意思......
很可惜沒能如他們所願,我終究沒挺過來。
靈魂抽離,懸空看著醫生替我蓋上白布。
2
看著獄警翻開我的個人檔案聯係沈家人我搖頭苦笑。
他要失望了,因為從來不會有人在乎我的死活。
我和沈安都是沈家的孩子,還是孿生子,卻擁有截然不同的命運。
隻因為我們的母親在生出第一個孩子後力竭,生第二個的時候險些大出血。
所以她把第二個孩子視為不祥,而我就是第二個孩子。
他們叫我沈讓,處處忍讓。
甚至明明我才是弟弟,卻變成了哥哥。
他們說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為了沈安而活,沈安出事便是我實現價值的時候。
如我所料電話才接通獄警隻說了一句:「請問是沈讓的家人嗎?」
電話就被無情掛斷,獄警無奈又從檔案裏找到林貝秋的聯係方式。
我瞬間屏住呼吸......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我對林貝秋依然存在期待!
真賤啊!我自嘲。
漫長的等待後電話接通,像是怕再發生剛才的情況,獄警連忙出聲。
「你好請問是沈讓的家人嗎?這裏是A城牢獄,沈讓在一起惡意鬥毆事件中不幸死亡......」
獄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林貝秋不耐煩地打斷。
「沈安給你多少錢讓你陪他演這麼一出戲?」
「林小姐我們......」
「麻煩你轉告沈讓,別再玩這些讓人惡心的把戲,他要是真死了那就讓人把骨灰送回來。否則......隻會讓我更煩他!」
電話被掛斷!
我看著獄警氣的爆粗口,隻覺得胸口直抽冷風。
真奇怪,明明已經死了,卻還是覺得痛......
看著自己的屍體暫存在停屍櫃,我忍不住想如果林貝秋知道我真的死了,她會開心吧?
念頭才剛升起我便不受控製漂浮,被生生帶到林貝秋身邊。
彼時,她靠坐在病床上,我心頭一緊!
她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3
我著急飄上前,就聽見她沒好氣地跟沈安抱怨。
「煩死了,當初是他自己答應去坐牢的,現在卻想反悔,誰不知道他最寶貝那雙手,怎麼可能受傷。」
「一個大男人總愛用死威脅人,幹脆真的去死好了。」
我怔在原地,原來她知道手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
我看著沈安摟著她的肩膀。
「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哥哥畢竟是為了我才去坐牢。」
略微停頓一下他繼續道:「如果當年我沒跟你吵架,你也不會賭氣跟哥哥在一起,現在也不用受這份苦......」
沈安滿臉愧疚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的得意。
他慣會演戲,以前就是這樣。
他是父母手心的寶,我什麼都不是,小時候他經常威脅我跟他互換身份。
每次闖禍後都推到我身上,甚至連考試也要我和他互換身份。
隻因為他要維持父母老師心目中的好孩子好學生形象。
所以做錯事的是我。
失敗的是我。
他隻需要像現在這樣裝出愧疚輕飄飄地說上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所有人都會圍著他。
「安哥你別這麼說。」
林貝秋主動抱住他。
「手術是我自願的,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生下這個孩子,他沈安還不配讓我替他生孩子。」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女人,原來......她從沒想過要留下這個孩子!
提到我林貝秋滿臉厭惡,好像我的名字是什麼臟東西。
是啊,如果當年她沒發現沈安和別人曖昧,又怎麼會輪到我。
當年她和沈安鬧得很難看,她拉著我對著沈安說。
「這世界上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長這樣。」
我成了她用來刺痛沈安的利刃,明知她隻是利用我卻心甘情願。
守著她任勞任怨,我以為時間久了就是塊石頭也能捂熱。
可......人心遠比石頭複雜的多。
我愛了十年,捂了三年也沒能把她捂熱......
如今她終於不用再擔心我會糾纏不休了。
我看著沈安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她笑得那樣甜蜜。
是我從來不曾見過的嬌羞。
我想走卻被困在她身邊,看著她和沈安如膠似漆。
林貝秋出院時他們已經定好婚期,飯桌上他們其樂融融商量著要去哪度蜜月。
這時沈安故伎重演。
「婚禮的事要告訴哥哥嗎?還有你不要的這個孩子,哥哥他......」
聞言,一眾人沉下臉,我的母親沈夫人責備地看著沈安。
「好好的提他做什麼?不嫌晦氣?」
「他不是說他死了嗎?那就當他死了,也省得我看著晦氣!」
「媽......我也是怕我和秋秋結婚後你和秋秋被人議論。」
他握住林貝秋的手滿目情深。
「秋秋你要相信我,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外人怎麼看我都不重要,我隻怕......你受委屈。」
林貝秋十分感動,回握住他的手。
「安哥你放心整個A城沒人敢議論我們林家。」
「我跟沈讓從開始就是錯誤,自然沒必要繼續下去。」
所以......我算什麼?
這些年我為她放棄自我,失去尊嚴,鞍前馬後。
終究抵不過那個傷害她千百遍的沈安。
癡戀十年可笑至極!
4
像是要把我的自尊碾進泥裏,門外傳來吵鬧聲。
身穿製服的男人闖進來,驚擾了其樂融融的一家。
「你們誰是沈讓的家屬?」
聞言,沈夫人眉頭緊擰對方恍若未覺。
「我是代表A城牢獄專程過來送沈讓的死亡證明......」
「嗬......」
對方話還未說完一聲冷笑響起,林貝秋滿臉厭煩。
「沈讓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值得你們這樣三番四次的陪他演戲?你們演的不累我看得都嫌累!」
到現在為止,哪怕警方上門她還覺得我在演戲。
太可笑了!
警方似乎沒料到我的家人會是這種態度,本著工作態度不跟他們廢話,直接從公文包內掏出一紙證明,舉在他們眼前。
「這是沈讓的死亡證明,麻煩家屬簽個字。」
證明一出氣氛陡然安靜下來。
我看見原本還盛氣淩人的林貝秋肉眼可見慌了一下。
下一秒她突然撲上去拽過死亡證明。
「不可能!這不可能!沈讓那種人怎麼舍得死!」
原本平整的紙張被她抓的皺巴巴,我有些奇怪,她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慌張?
我死了不是更好?
再也不會有人打擾她和沈安在一起。
我看著林貝秋翻來覆去看著那張死亡證明,沈安上前扶她卻被她推開,她將死亡證明揉成一團丟到警方身上。
「差點就被你們騙了。」
「你回去告訴沈讓,隻要他老老實實做完牢,等他出來我可以繼續跟他做朋友。」
警方徹底無語,送完東西轉身就走。
沈安從地上撿起死亡證明展開看了又看,我沒錯過他眼底的得意。
「秋秋哥哥好像真的死了。」
林貝秋有些心不在焉,她沒再看一眼那張證明,反而對著沈安說。
「安哥我們盡快舉行婚禮吧。」
沈安欣喜若狂。
「秋秋你......」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林貝秋說:「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隻要他沒死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和你結婚。」
瞬間沈安的臉色陰沉一片,林貝秋恍若未覺。
她篤定我還活著,婚禮成了她逼迫我出來的手段。
可她忘了就算我沒死,身在牢獄的我如何出來?
更何況我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