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前兩天,紀若初把家裏所有東西都清理了出來。
裴修則和江肆送的所有東西,她全部打包捐給了孤兒院。
這些年三個人一起拍的照片,她也一張張毫不猶豫的丟進了火堆。
大雨裏一起戲水的快樂,在山巔一起等待朝陽的期盼,拿到第一份工資吃上西餐時的興奮……
一張張鮮活的笑臉被火焰吞噬的瞬間,那些曾讓她感動落淚的回憶,就這樣消逝了。
這間承載著他們過去的別墅,慢慢就空蕩了下來。
紀若初四下環顧了一圈,走到陽台看著樓下盛放的滿園春色,就忍不住想起裴修則和江肆在花園裏忙忙碌碌的身影。
那時候,她很喜歡薔薇花,於是兩個人就親力親為,為她在院子裏種滿了薔薇,
還記得那天陽光正好,他們三個人一起站在薔薇花開,你愛談天我愛笑,風在樹梢鳥在叫。
如今薔薇花開正好,愛意卻不再。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夢裏花落知多少。
她輕笑了笑,點燃手裏的火折子丟下去。
這些承載著浪漫和愛意的花枝,就這樣在大火裏焚燒殆盡!
倒計時最後一天,紀若初叫來了家政公司,把所有和自己有關的東西都拖走處理了。
等到人都離開後,她將所有賬號全部注銷了,然後給手機按下了恢複出廠設置的按鍵。
手機重啟之時,門鈴響了。
她起身打開門,佟歲晚笑著和她打起招呼。
“若初姐,這幾天你在忙什麼,怎麼都看不到你人影?修則哥和江肆哥為了我都不回家,你一定很嫉妒,很生氣,很吃醋吧?”
或許是因為馬上要離開了,麵對佟歲晚的挑釁,紀若初隻剩下平靜。
“我為什麼要嫉妒,要生氣,要吃醋。”
看著她麵無表情的樣子,佟歲晚卻以為她是在假裝,愈發得意起來,“當然是因為全球首富和天才科學家如今都圍著我轉啊。”
首富?天才?
紀若初看著最後十五分鐘的倒計時,搖了搖頭。
“很快就不是了。”
“不是?什麼不是?”
佟歲晚聽不懂這句話,還想問問清楚,紀若初卻沒有理她,轉身就要上樓。
看到她這幅神情,佟歲晚心中莫名湧出一團火,剛要追上去,卻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眼珠子轉了轉,心裏有了主意,一把上前拉住紀若初的手,做出一副被她推倒的樣子。
她摔在地上的瞬間,別墅的大門被推開了。
眼看著佟歲晚額頭磕在桌角,沁出了鮮紅的血,裴修則和江肆當即就衝了上來。
一邊滿眼心疼地抱起哭得梨花帶雨的佟歲晚,一邊失望透頂的看向紀若初。
“我們都解釋過了,我們對歲晚沒有那個意思,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歲晚?”
聽見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質問,紀若初眸色平靜,語氣淺淡。
“她自己假摔,和我無關,你們與其來質問我,不如質問一下她怎麼這麼愛演。”
見她不肯承認,兩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陰沉。
“演?歲晚這些天一直在孤兒院照顧小朋友,事事親力親為,她這麼善良,你卻說她在演?她演個戲,難道還故意自己摔傷,她圖什麼?”
紀若初冷冷一笑,“圖什麼?當然是圖你裴大總裁的錢,圖你江教授的名,圖你們兩個都圍著她團團轉!”
“裴修則,江肆,捫心自問,你覺得如果你們一無所有,她會像現在這樣,每天黏著你們嗎?”
聽到這話,兩個人立馬否認了,反駁的語氣堅決無比。
“當然會!歲晚根本不是那種人!”
而在一旁哭哭啼啼的佟歲晚聽到後,立馬很是配合地呼起了痛。
聽到她的哭聲,兩個人也沒有心思再和紀若初爭辯了,抱著人轉身就衝出了門。
隻剩下紀若初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自諷一笑。
“裴修則,江肆,她是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等他們徹底消失後,她又將目光放在沙發上。
那上麵有兩個手機,是裴修則和江肆的,因為太擔心佟歲晚,他們甚至連手機都沒有帶走。
紀若初拿起他們的手機,輸入密碼解鎖後,直接刪除了他們相冊裏她的所有照片。
從今往後,他們的世界再也沒有紀若初。
做完這一切後,她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召喚出了係統,“係統,帶我回家吧。”
下一秒,冰冷的機械音在客廳裏響起。
“好的,宿主紀若初脫離世界中,係統正在為您帶走約定的兩樣物品……”
“恭喜!裴修則的財富,已成功帶走!”
“恭喜!江肆的智商,已成功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