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程楚八年,他身邊所有人都知道,程楚的身邊有一條叫做許寶寶的狗。
不論是任何事,我都對程楚唯命是從。
隻要他開口,就是把我的心掏出來我也願意。
可在我付出一切後,程楚卻抱著我的妹妹親熱,還讓我滾。
……
“程楚,時間還早,咱們再去會所玩一場怎麼樣?”
我剛結清聚餐費用,就聽見身後傳來程楚兄弟的聲音。
我看向程楚,他雖沒說話,但眼中隱隱有幾分期待。
“好啊,那就一起去吧。”
我快速在小票上簽好字,回頭,卻發現程楚和他的幾個兄弟全都坐著,一動未動。
見我回頭,剛剛提議的人才又開口:
“嫂子,你就別去了吧,你在那我們兄弟幾個都放不開,到時候我們把賬單發給你,就先謝謝嫂子了。”
我望向程楚,他仍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表情,雖沒有說話,可無聲的態度已表明了一切。
他不想我去。
是啊,一直以來,我都隻是程楚的提款機,他的快樂從來不願和我分享。
我表情凝固,僵硬中扯出一抹笑。
“那你們玩的開心點。”
我話音落下,一行人登時歡呼著離去。
我和程楚認識了八年,從第一次見到他時起,我便喜歡上了他。
我高調的追求他,可他卻從沒有對我表明態度。
他說,追求人就要拿出足夠的誠意,而他還沒看見我的誠意。
於是我開始拚命的付出,隻要是他開口,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肯為他摘來。
程楚沒跟我要過月亮,他說不應該太為難女孩子,他所有的要求都非常簡單,隻要有錢就能完成。
從一開始的手機電腦,到後麵的名牌和各種高消費場所。
一開始,程楚還會帶著我一起,可漸漸地,他便找各種理由推脫,不肯同我一起,隻要等他玩完後出現為他買單……
程楚用著考驗的名義,把我當成了提款機。
叮咚!
手機傳來閨蜜的消息,我點開,一張圖片直接映入眼簾。
是程楚,他懷裏抱著一個女人,大手正溫柔揉著對方的頭發,姿勢親昵。
[二寶,程楚背著你和這個女人親親我我,就在唯愛會所,快來。]
因為偷拍的緣故,圖片畫麵略有模糊,可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被程楚抱著的女人,正是我的妹妹許茜茜。
我忽然覺得心痛。
怪不得,他們剛不想讓我跟著。
原來都是在為程楚打掩護。
我按滅手機。
心口像是被一隻大手死死捏住,酸楚和痛苦交織在一起,令我幾乎無法呼吸。
驅車趕到唯愛會所,站在包房門口,我便看見程楚抱著許茜茜,兩人臉貼著臉,十分親近。
而在他身邊,所有人都在激動的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砰!’
我大力推開了門。
屋內聲音戛然而止,看到我的一瞬間,眾人臉上神色各異。
第一個站起來的,是程楚的兄弟們。
“嫂子,你別誤會,剛剛玩遊戲,這是程哥輸了的懲罰。”
“是嗎?”
我扯了扯臉皮,不管別人說什麼,直勾勾的看向程楚。
我以為他會否認,或者至少也會解釋一句。
可程楚由始至終,卻是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抱著許茜茜,甚至當著我的麵,低頭直接吻上了她。
“程哥!”
他的兄弟們完全沒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想要將這幅畫麵擋住。
可程楚巍然不動。
隻有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解釋什麼?我從來也沒有說過她是我的女朋友。”
“許寶寶,你做出這幅姿態,是覺得你有資格管我?”
仿佛是一道炸雷在我耳邊劈開。
驚的我全身冰涼。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程楚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這些年,我對程楚付出一切,下意識的便覺得,哪怕他不接受我,也不會輕易接受別人。
可直到如今,我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我吸了口氣,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一步一步緩緩走到程楚麵前。
“你從一開始,就不會和我在一起,是嗎?”
我的聲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彙聚到程楚的身上,安靜的針落可聞。
被眾人注視,程楚麵色一如既往。
他輕勾嘴唇,淡然反問:“不然呢?”
他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是啊,哪怕我追了程楚八年,卻從沒從他嘴裏說過半個好字。
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他未曾接受我,自然也不必為我斷桃花,守自身。
可是……
“為什麼一定要是她?”
誰都可以,為什麼一定要是許茜茜?
程楚明明知道我和許茜茜不和,他明明知道我遭遇的一切全都是拜許茜茜所賜……
胸口怨氣堆積翻湧,好似隨時都要噴發而出。
可程楚卻仍是之前那副模樣,似是懶散般開口:
“我和誰在一起,又與你何幹?”
他的話像是一把刀,直接捅穿了我的喉管。
讓我張口,喉嚨酸澀發不出一句話。
而被程楚抱在懷裏的許茜茜委屈的撅起嘴巴,掐著嗓子細細說道:
“姐姐,你不會又要來破壞我的幸福吧?”
“喜歡這種事是講究兩情相悅的,我也想把程楚哥讓給你,可是沒辦法,程楚哥他就是不喜歡你,我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吧,千萬不要責怪程楚哥哥……”
看出我的難堪,許茜茜一句接著一句,不住的往我的傷口上撒鹽。
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有一個人衝了上來,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
“啪!”
這一巴掌太過突然,頓時震撼了整個包廂的人。
許茜茜更是被打蒙了。
身側,閨蜜的罵聲高亢,直接喚醒了所有人的神智:
“許茜茜,你算是個什麼玩意兒?要不是我家二寶,你早就餓死了,還搶男人?我呸! 沒了二寶你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廢物!”
閨蜜早知道我的家事。
她早就看許茜茜不順眼,她剛剛就一直在門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這才氣不過衝進來替我出氣。
我心頭微酸,到了這個時候,唯一肯站出來的人,也就隻剩下她了。
“你說什麼!你罵我?”
許茜茜終於反應了過來,她顧不上偽裝,因為氣憤聲音頓時拔高了一度。
“罵你都是輕的,我要是你媽,都恨不得沒生過你,你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啊!”
閨蜜的話沒說完,便被程楚掐住了手腕。
我吃了一驚,急忙衝上前去,
“程楚,你給我放開!”
我拉開程楚,將閨蜜護在身後。
閨蜜還想繼續罵,但卻被我攔住。
“算了,渣男賤女。”
“他們不值得你放下身段咒罵。”
我拉著閨蜜離開,出門的一瞬間,身後爆發了一陣吵鬧的呼聲。
是程楚的兄弟們。
有人驚呼著剛剛太過驚險,簡直堪比修羅場。
還有人責怪著程楚,氣他不肯說句軟話,得罪了我,日後就沒了搖錢樹。
各色言論我已不想聽,拉著閨蜜在路上狂飆,一直跑到力竭,才堪堪停下。
我蹲在地上,捂著臉無聲大哭。
“二寶,你別哭了,又不是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程楚這個狗東西,根本就不值得你掉眼淚!”
閨蜜罵完了程楚,緊跟著又數落起了我。
“你說你也是,怎麼就被一個男人給迷住了?還舔了他八年,別人怎麼勸你都不聽,你腦袋咋就這麼大啊!”
閨蜜的話我不止在一個人口中聽過。
她們勸我不要在程楚身上浪費時間,一個追了八年都不肯同意的男人,分明是故意吊著我。
我也知道她們說的都對,可我終還是狠不下心。
沒人知道,當初我被人校園霸淩,所有人都對我避之不及,是程楚,在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救出了我。
那時的他恍若天神,在我眼中全身都泛著光。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走,我帶你去喝酒,俗話說一醉解千愁,咱不哭了。”
我實在是累了,身累,心也累。
任由閨蜜拉著我去了酒吧,喝的酩酊大醉。
我喝的人事不知,被電話吵醒時,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許總,股東們突然跑到公司來,吵著要見您,我快擋不住了。”
“我這就去。”
掛斷電話,我坐起身,宿醉帶來的昏沉讓我大腦有些遲鈍,我晃了晃腦袋,而後直接趕去了公司。
公司內,除了老股東,還多了個意料之外的人——許茜茜。
“許寶寶,你霸占我們許氏企業多年,作威作福的,也夠了吧!”
許茜茜一開口就氣勢洶洶,目的更是明確。
身側,那些老股東們也乘勢附和:
“許總,您也別怪我們,不管怎麼說到底許茜茜才是許氏的親生女兒,您……”
“是啊是啊,於情於理,許總都應該把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才是。”
眾人七嘴八舌,恨不得一口氣把所有的理都倒出來。
我抬眸,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最終停在了許茜茜的臉上。
“許茜茜,你真的想要許氏?”
許茜茜仰頭,嘴巴撇的老高:
“什麼叫我想要,這本來就是我的!”
我嗤嗤一笑。
垂眸,卻隻覺得嘲諷。
許茜茜說的倒也沒錯,我隻是許家養女,若論親疏,這許氏企業自然是屬於許茜茜的。
可當初,是她許茜茜不學無術,養父母對她徹底失望,這才決定將公司交給我打理。
“許寶寶,這是我的親子鑒定,還有你的領養證,你一個養女,在法律上根本沒有繼承權,我勸你識相點,現在立刻就把公司給我,否則等鬧上了法庭,自討沒趣的人是你。”
我稍作沉默,許茜茜便步步緊逼。
說完,她頓了頓,突然湊近我,貼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許寶寶,你不是最喜歡程楚嗎?要知道,他可是也希望你能痛快點呢!”
軟硬兼施,許茜茜更是對著我的弱點痛下狠手。
“好。”
我歎氣,不再聽許茜茜廢話,掃了一遍股份轉讓合同,而後簽下名字。
最後一筆落下,許茜茜立刻搶過合同。
她滿是歡喜的打量著合同,而後寶貝的收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許氏歸我做主!”
許茜茜趾高氣揚,她手一揮,直接指向了我:“她已經不屬於許氏集團,立刻把她給我轟出去!”
卸磨殺驢。
許茜茜還真是等不了一刻。
“許總……”
有人上前,猶豫著對我開口。
隻是剛說了兩個字,便被許茜茜打斷:“她已經不是許總了,你再喊錯,信不信我立刻讓你走人!”
那人急忙閉嘴。
我被人‘送’出了許氏大廈。
身後大門驟然關閉,麵前卻出現了一個人。
程楚。
他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提著奶茶袋子。
不用說,也知道他是來為許茜茜祝賀的。
四目相對,意外的,程楚竟先別開了頭。
雖然隻是短短一瞬,可我卻從他眼中看出了一絲的窘迫。
明明是我被趕出了許氏,他在窘迫什麼?
我垂眸,指著他手裏的奶茶開口:
“程楚,認識了你這麼久,你還從沒請過我什麼,那杯奶茶,能請我喝嗎?”
“不……”
程楚下意識便要拒絕。
可話說到一半卻又頓住,臉色糾結。
我忽然覺得好笑。
想起過往種種,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愚蠢。
程楚對我的討厭還真是從來都不加掩飾。
曾經的我竟妄想,以為隻要對程楚足夠好,早晚有一天會感動他。
“程楚……再見。”
我本來想說的許多,但到最後隻剩下了這兩個字。
再見,最好再也不見!
我不再看程楚一眼,越過他大步離開。
我放棄追求程楚的事很快便被傳開,準確的說,是我被許氏逐出,沒了董事長的職位和工資,再無法支付程楚需求的事被傳開。
所有人都說程楚玩的高明,一腳踹開了姐姐,另一隻手卻摟住了擁有一切的妹妹。
閨蜜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幾乎要被氣瘋。
她闖到我家,一開門就罵罵咧咧:
“踏馬的,程楚這個死渣男,他把你害的這麼慘,自己倒是左手榮華右手富貴,他這個狗東西憑什麼!”
我抱著果汁慢慢的喝著,仿佛沒有聽見閨蜜的花。
這樣的態度顯然更令閨蜜憤怒。
“許寶寶!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麼啊,程楚和許茜茜那對狗男女,現在拋下你風流快活,你怎麼還能坐得住啊!”
她直接奪走了我的果汁,迫使我和她對視。
閨蜜這是真生氣了,都不叫我二寶了。
無奈,我隻好開口:
“你別激動,他們會快就會有報應的。”
閨蜜更氣了:“不是,你光在這詛咒有什麼用啊!”
她直抓頭發,“許寶寶,我真想撬開你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麼!”
我按下她的手,抬眸,認真道:
“我不是詛咒,我說真的,許茜茜很快就要倒黴了。”
許茜茜找那些老股東幫助,合力把我趕出許氏。
可她以為那些老東西又是什麼善茬?
我在許氏的時候還能壓著他們,如今我不在,他們隻怕已上了天。
許茜茜以為養父母把公司留給我是對她的枷鎖,殊不知其實是她的保護。
當初的事,遠沒有那麼簡單。
說到底我也隻是一個養女,養父母又怎麼可能真的放心把公司交給我。
我隻不過是他們培養的一個打工仔而已。
轉讓股份時,養父母在遺囑中刻意多附加了一條,隻等許茜茜生下孩子,或是許茜茜回歸正途,不再無可救藥時,我便要把所有的股份都轉移到許茜茜的名下。
那天,我簽下名字,不爭不搶就把公司還了回去,別人以為我窩囊,閨蜜也恨鐵不成鋼,她們隻是不知道這些而已。
對我來說,早還給許茜茜還是晚還給她根本沒什麼影響。
但對於許茜茜來說……
得到許氏的開始,就是她噩夢的開始。
三歲頑童耍大錘,她現在還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