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羽接我父母時出了車禍,三人失憶,指責我破壞妹妹和懷羽的感情。
陳懷羽更是摟著妹妹安玫霖:“安尤微,失憶的是你吧?我最愛的人是明明是玫霖!要娶的也是玫霖!”
而父母也一臉讚同,全然認為失憶的是我。
而當我流產失憶後,看著麵前一臉痛苦的男人,和滿臉愧疚和痛心的夫婦,隻是疑惑問了句:“你們是誰?”
1個月前,我被查出懷孕兩個月。
未婚夫陳懷羽連夜開車將我父母帶過來,準備告訴他們這個驚喜,在路上與一輛大貨車相撞。
陳懷羽和父母撞到頭部,但身上並沒有收到任何影響。
可我兩天後到醫院時,卻發現陳懷羽和我爸媽失憶了。
他們不記得我和懷羽相愛了11年,隻記得得了漸凍症的妹妹安玫霖。
我剛到病房,就看見了一臉蒼白的安玫霖從陳懷羽身上起來,怯生生看著我。
而陳懷羽一臉平靜,父母也一臉見慣了這兩人恩愛的樣子。
“陳懷羽,你在幹什麼?”
我嘶啞的聲音,在病房內透著一抹無助和絕望。
安玫霖站起來,小心翼翼看著我。
“姐姐,你來了——”
“我問你,你在你姐夫身上幹什麼?!”我厲聲道。
陳懷羽卻皺緊眉拉住安玫霖的手:“我不是她姐夫,我是她的未婚夫。”
我徹底呆在了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懷羽,我是尤微啊!”我握住了他的手,卻被陳懷羽躲開了。
“你是玫霖姐姐是吧?對不起,雖然你是她姐姐,但你還是離我遠一些比較好,我不想玫霖誤會。”
說罷,他用那雙滿是寵溺的眼神看著安玫霖。
我呆呆張嘴“懷羽,你真的失憶了嗎?你不會連我們11年的感情都忘了吧?”
“尤微,失憶的是你吧?玫霖和陳懷羽一直是一對,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麼剛進醫院就發癔症呢?”
原本溫柔優雅,臉上總是帶著笑意的媽媽,此刻卻麵無表情對我判了刑。
我驚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一事實。
“姐姐,懷羽一直都是我的未婚夫呀,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一直喜歡他,但是姐姐你也沒必要裝失憶吧,你也太做作了……”安玫霖蒼白著一張臉望向我。
陳懷羽此刻臉上滿是陌生冰冷,以前那個對我寵溺的男人,彷佛被誰換掉了般。
“抱歉,我不記得和你有過11年的感情,我隻記得我生病是玫霖在照顧我。”
“而且玫霖自己也患上了漸凍症,她這麼柔弱,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麼連對妹妹的半點關心都沒有?”
“我雖然失去了部分記憶,但就算將這些記憶找回,我也不可能喜歡你這樣的人啊?”
陳懷羽的話讓我呆立在原地,那冷淡眼神望向我時更覺得無比寒涼。
我心臟被撕扯得生疼,多可笑啊,一場車禍,就把我和陳懷羽的11年全部否定了。
連他11年前對我的承諾如今也忘了!
11年前,他曾摸著我的臉向他父母發誓,說定會對我好,我說東他不往西,錢都給我,整個陳家都給我。
可現在他說,他隻喜歡安玫霖……
而這時候病床上的父親也發話了,“是啊,尤微,玫霖和懷羽才是一對,你怎麼說忘就忘了?”
我心臟彷佛被人狠狠蹂躪一般,疼得我幾乎蜷縮起來,眼淚一陣陣湧出,小腹墜墜的疼。
他們都怎麼了?為什麼一場車禍之後,失憶、發瘋的卻變成了我?
他們失憶了,就可以否定掉我為懷羽花掉的11年青春嗎?就可以將我愛了11年的男人拱手送給安玫霖嗎?
陳懷羽望向哭著的我,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但很快就被淡漠代替。
因為安玫霖生病的關係,陳懷羽出院後就將玫霖帶在了身邊,和我父母住在了一起。
為了照顧安玫霖,甚至還請到了國外的醫生來治療安玫霖的病。
回到我和懷羽的婚房,我疲憊至極卻無心睡眠,腦海裏,全是陳懷羽失憶後那陌生的臉孔。
而這時候,婚房的門開了。
我起身去客廳外,發現是陳懷羽打開了門,見我在房間裏,他皺緊了眉。
“你怎麼在我和玫霖的婚房裏?”
陳懷羽眸子裏一點愧疚都沒有,眸子下移俯視著我。
“趁玫霖還沒回來你趕緊離開這,你是玫霖姐姐,希望你有點分寸!”
我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在這一刻繃斷了。
“陳懷羽,這是我們的婚房,你現在卻為了玫霖趕我走?”
我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洶湧而出。
“懷羽,你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你一定會想起我倆的感情!”我放低了聲音求他。
可陳懷羽現在眼中滿是不耐煩。
“安尤微,你是玫霖的姐姐,我才沒有言語羞辱你,趁我還沒生氣前,希望你自覺一點!”
“另外,玫霖得了漸凍症,需要安靜的休息環境,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他沒聽我任何解釋,就把我推出了門外。
心臟疼到麻痹,下午的風明明那麼暖,卻吹得我渾身發涼,刺骨一樣得冷。
第二天中午,我再次敲響了婚房門。
昨天被懷羽趕出去後,我忘記帶走懷羽給我買的薩摩耶歡歡了。
門是媽媽給我開的,可開門後,沒聽見狗的聲音。
“媽,我的歡歡呢?我過來帶走它。”
“玫霖對動物毛過敏,懷羽剛剛把它扔了。”媽媽一臉淡然。
我腦中一陣嗡鳴之聲,連忙衝下樓找。
可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我出了小區之後,歡歡已經躺在了馬路旁邊的垃圾桶邊。
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角是血,肚子被車撞得連部分臟器都露了出來,毛發臟汙,一動不動。
眼前突然出現了重影,我連站都站不穩,心臟中間好像有什麼裂開了,渾身冰涼。
我失魂落魄重新回去,看著一臉平靜甚至漠然的陳懷羽。
“為什麼要把它扔掉還讓它出了車禍?那是你給我買的!”那條薩摩耶是懷羽買的,陪了我整整5年。
以前懷羽總說“尤微,這隻狗狗是我們相愛的證明,如果我不聽話,你就讓他咬我!”
那隻薩摩耶的笑臉曆曆在目,曾和懷羽一起陪著我度過了無數個夜晚!
“姐姐,我從小就對動物毛發過敏,懷羽一直都記得,怎麼可能會把狗帶回家養呢?一定是姐姐你偷偷把狗放我家的。”安玫霖皺眉道。
此時陳懷羽臉上的茫然也瞬間消失,再看向我時,眼神重新恢複冷淡。
“這就是一個當姐姐該有的素質和教養嗎?妹妹得漸凍症還毛發過敏,你半點都不關心妹妹,你這種人,居然還能心安理得提自己的狗?”
而爸媽這時也一臉冰涼說話。
“安尤微,玫霖隻剩兩年時間了,你一個當姐姐的不顧著妹妹,這時候還在想狗,狗的命有玫霖重要嗎?”
這番話語如同驚雷當頭劈下,疼得我十指瑟縮。
我抬起頭,看向陳懷羽。
“陳懷羽,如果你以後恢複記憶了,會為今天的事情感到後悔嗎?”
我的聲音在發緊,嗓子每吐出一個字,都會疼得直顫抖。
陳懷羽怒瞪我一眼,“就算我真像你所說的恢複記憶了,我也依然隻愛玫霖!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人!”
心死,就在一瞬間。
“好……希望你們,永遠不要後悔。”我最後一次深深看他們一眼,離開了。
而不知道為何,看見安尤微轉身離開的背影,陳懷羽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慌亂。
她離開的背影很決絕,帶著慢慢蒼涼孤寂。
難道他以前真的和她相愛了11年?那隻狗,真的是自己給她買的?
晚上,陳懷羽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安玫霖,忽然覺得十分刺眼,特別是在看見她身上這件露骨樣式的睡衣時。
這件睡衣怎麼看怎麼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來!
“懷羽,你怎麼了?”安玫霖吻著他。
陳懷羽忽略了那個怪異的感覺,開始回應著,可慢慢覺得這個吻越來越陌生、惡心。
這不是他心底熟悉的那個吻!
陳懷羽側過頭躲開安玫霖,而安玫霖還不自知,動情的吻落在了陳懷羽鎖骨處。
“懷羽,我隻剩兩年時間了,趁我還有時間,我們趕緊結婚生個孩子吧!”
結婚……孩子……
陳懷羽腦子突然一陣劇疼襲來,額間青筋直跳。
他起身下床找頭疼藥,腳在不經意間踢到床下一個硬硬的東西。
陳懷羽撿起來後發現是個相框,翻過來時,陳懷羽瞳孔緊縮。
這是一張他和安尤微的婚紗照!
頭疼在這刻激發到頂點,腦海裏那個木塞好似瞬間被衝開,一幕幕畫麵,一幕幕記憶湧出!
他想起來了,安尤微,安尤微是自己愛了11年的女人!!
“懷羽,你怎麼了?”
陳懷羽回過神來,看著在床上的安玫霖,她穿的睡衣是安尤微的,那是自己給安尤微買的。
每次看尤微穿上這件睡衣時,他都恨不得立馬化身為狼。
“安玫霖?誰讓你進來的?你穿著尤微的睡衣做什麼?”
安玫霖臉色慘白,“懷羽,你……你不是失憶——”
失憶……陳懷羽瞬間想起失憶後的事情,嘴不受控製張合著,慌亂和愧疚在這瞬間達到滅頂的巔峰!
“我得去找尤微……她還懷了我們的孩子……我不能讓她難過,這樣對她和寶寶不好!”
陳懷羽慌張呢喃著,套上衣服就狼狽逃出門,出門時,還不忘轉頭瞪著安玫霖。
“馬上給我滾出我和尤微的婚房,別以為你得了漸凍症我就不敢罵你!”
陳懷羽衝出門後,隻剩安玫霖臉色發白坐在床邊,半晌,她才哆嗦著給爸媽打電話。
“媽,懷羽……好像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