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有了外遇,我來不及問,她就被人殺死後丟棄在郊外的農田,是誰幹的?
我叫寧立,花了八十八萬彩禮,娶了美貌的白雪做妻子。
為了湊出彩禮錢,我媽找人四處借錢,借來後她就上吊了。
我結婚,害我媽搭上了一條命!我爸也氣病了,每天都得吃藥。
原以為結婚後就能消停了,誰知道白雪拿我的信用卡套現五十萬,給她媽在城裏按揭了一套房。
說她媽一個人辛苦把她拉扯大,該享享福了。
我聽後差點氣炸了肺。
你媽享福,憑什麼花我的錢?
為此我跟她大吵了一架,但日子總得過下去,我隻能離開電子廠,每天送十幾個小時的外賣。
這樣一個月能有七八千塊收入,之前在電子廠打工一個月才有四千塊,收入多了,但也更累。
沒辦法,我沒有學曆,找不到高薪工作,隻能幹這種體力活兒。
日子雖然辛苦點,但還是有盼頭,我心想隻要能把債還完就好了,因為妻子保證跟我好好過日子。
我接到有人點了一份外賣,備注是『買香。』
買香?
吃宵夜還要燒香?
雖然困惑,但我還是在路上買了點香。
十分鐘,我就站在買家門口。
嘭嘭!
『你好,外賣到了……』
話音未落,就看到門吱呀一下開了,一個瘦削的人影晃悠悠站在門裏,就像紙片一樣,看了都讓人瘮得慌。
我嚇得說不出話,他居然我以前在電子廠的同事陳宇!
但我依稀記得去年他在工廠外麵跟別人吃燒烤時,與鄰桌發生爭吵,被人拿刀捅死了。
這事廠裏傳得沸沸揚揚。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死者複活了?
我嚇得尖叫起來!
但他還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隻見他臉色發白,眼睛凸出,定定地看著我,道:『香買了沒?』
我隻覺得天旋地轉,趕緊把東西遞到他手上,然後慌忙跑向電梯間。
電梯還停在十二層,緩緩下降,我拚命按著按鈕,巴不得快點下到二十層。
十一,十,九,八……五!
叮!電梯門開了。
我如釋重負,正要進去,忽然感到肩上一沉,再難往前邁一步。
我麵色發青,慢慢轉過去,看著他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龐。
他看著我:『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咽了咽唾沫,渾身發抖。
『寧立,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陳宇啊,和你同在飛騰電子廠上班,就坐你旁邊,我們以前可是好朋友。』
我膽顫心驚,沒想到他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在哪裏上班?難道死人活過來了?
他真的是陳宇?
我不禁想起以前坐在我旁邊的陳宇,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從早到晚埋頭打螺絲,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
我們關係很不錯,後麵就怎麼來往了。
『來都來了,進屋坐。』
我後背都被汗浸濕了,推脫道:『不了,我還得送下一家。』
陳宇笑了笑,拿手機操作一番:『別送了,陪我喝酒。』
很快我發現被打賞了五百塊!
有錢人說話都不一樣!
我稍微平複了心情,道:『你真是陳宇嗎?可我聽說你去年吃宵夜時跟人吵架,被人捅死了?』
『我像死了的人麼?』陳宇冷哼一聲。
他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跟死人沒有區別。
但死人怎麼可能給我打賞呢?
『被捅死的是我哥,但出了那事後,廠裏怕影響生產,就把我炒了。』陳宇歎息一聲,『狗屁工廠!』
我稍微放下心來,跟著他回到屋子。
房子雖然大,但卻是毛坯房,四室兩廳,空空蕩蕩,夜風刮得嗖嗖響,讓人頭皮發麻。
『坐。』陳宇指了指地上的凳子,我點點頭,坐下來。
這房子裏麵也就一個大盒子,兩把凳子,此外就再沒有別的了。
雖然小區不錯,但這個家真不怎麼樣。
但就算這樣也比我強得多,我有什麼?有一個小破房子,為此還背三十年的房貸,還有個吃裏扒外的老婆,拿我的錢孝敬她媽,想想就悲哀!
我不禁皺緊眉頭。
『遇到難事了?』
陳宇說著打開外賣盒子,裏邊是熱騰騰的宵夜,還有酒。
『我的日子夠慘的!為了還債,我每天都要起早貪黑送外賣!』
我搖了搖頭。
『我又好到哪兒去?我得了絕症,活不了幾天了。』
他慘笑一聲。
我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烈酒燒喉,我臉紅了,道:『男人活著真累。』
『你應該不會,你身體好,老婆又長得好看,我們都羨慕你。』
『我真是後悔娶她了。』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
誰知陳宇瞟了我一眼,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我沒反應過來。
『你老婆出軌的事。』
陳宇似笑非笑。
『不可能!』
我猛地搖搖頭,老婆雖然蠻不講理,但還是愛我的,怎麼可能出軌呢?
『你老婆是不是叫白雪?』
『對啊,你怎麼知道……』
陳宇道:『你老婆以前是KTV的公主,跟幾個男人出去開房,還被拍了視頻……』
他話沒說完,我借著酒勁一下站起來,拉著他的衣領:『你再胡說試試?』
『別生氣,你看這個,是不是你老婆?』陳宇拿出手機點了兩下,彈出一個視頻。
我頓時震驚了!
視頻傳出連綿的嬌喘聲,那聲音我真是太熟悉了,再一看畫麵,那個嫵媚的女主角分明就是我老婆白雪!
我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此時的心情,既難堪又憤怒。
我飛快離開陳宇的家。
後麵的單子都不想送了,騎著小電驢一路飛奔回家。
我一定要跟她離婚!
到了家門口,發現房門居然被鎖了。
我怎麼也打不開門,於是拿拳砸門:『白雪,開門!』
一直砸了三分鐘,白雪才慢悠悠來開門。
隻見她穿著一件真絲睡衣,長發披肩,臉色紅潤,絲襪卻有被撕爛的痕跡。
她擋在我麵前,一改往日的潑辣,溫柔道:『老公,你不是送外賣嗎?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狐疑地打量著她。
『我不是做直播嗎?粉絲們喜歡我這麼穿!』
她目光閃爍。
每次她撒謊,都會這樣!
『讓開!』 .
我推開她,跑到臥室裏。
床上亂成一團,衣服褲子丟的到處都是,窗戶開得很大。
我正要跑去窗邊查看,卻被白雪拉住:『老公,我錯了!』
『滾一邊去!』我推開她,剛走兩步,又被她從身後抱住。
『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媽打牌欠了人家二十萬,我真的沒辦法了!』
她哭道。
『所以你就跟榜一金主上床?白雪,今天我要讓你知道,再老實的人也不能這麼被欺負!』我跑到窗邊一看,發現外麵掛著一個光頭男人,頓時血氣上湧,那人我在白雪的直播間見過,現實中更是見過,他是我鄰居,也是她的榜一金主王征!
好個榜一金主,都榜到床上來了!看我不收拾你!
我推開她,怒氣洶洶地去廚房抓起一把刀,跑回臥室,對著那男人的手就砍了下去!
那男人嚇得手一鬆,人就從十五樓栽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動了!
『殺人了!』白雪驚叫著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喂,在白馬小區有人被殺……』
也許以前我對白雪隻是不滿,但現在我恨不能殺掉她!
對她真是夠好的了,我一個人賺錢養她,她什麼都不用做,雖然比不上闊太太,但日子也算是滋潤了。
我還同意讓她媽也來住。
她怎麼回報我?
不感恩不說,還給我戴綠帽!
而且是在婚床上!
這叫我如何能忍?
現在這個賤人忙著打電話,巴不得趕緊把我送到牢裏!
賤人!
我拿著刀砍向她,一下,兩下……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想殺掉她。
但她的哭喊聲讓我清醒過來。
我不能做傻事!
我把刀一扔,拖著她出去:『離婚吧!』
白雪哭得淚眼婆娑,不停道:『別離婚,都是我的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懶得跟她多說一句話!
拖著她出了門,忽然想起來人家都下班了,於是道:『明天離婚!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我把她的東西全扔到外麵,然後重重關上門。
外麵傳來敲門聲,我也不理,過了一會兒,聲音消失了。
我剛鬆了口氣,正要坐下來,忽然門又被敲響了。
聽起來就像是砸門!
以為是白雪,我去開門,想罵她一頓。
結果門外站著幾個紋身男。
胳膊紋著龍的壯漢,凶神惡煞道:『二十萬什麼時候還?』
『什麼二十萬?』
我愣住了。
『你丈母娘打牌欠了二十萬塊,找不到她,我隻有找你!今天還不出錢,就斷你一隻手!』
那壯漢吼道。
我頓時嚇到了。
趕緊從手機上各種操作,好不容易湊了一萬轉給他。
收了錢後,那男人冷哼一聲:『一周內,湊不出剩下十九萬,就斷你一隻手。』
男人們走後,我癱倒在地。
十九萬?我上哪兒找這麼多錢?
隻能找人借錢,先渡過這一關再說。
於是拿起電話給朋友打了過去,但他們一聽說要借錢,紛紛找理由推了。
我終於體會到世態炎涼。
情急之下,我想到賣房,於是打電話給中介小李,說自己急需用錢,想在一周內把房子賣掉,價格好商量。
小李說最近房子不好賣,如果要用錢可以做抵押,他認識這方麵的熟人。
我趕緊同意,他又問我房主是誰時,我這才想起來房主是白雪!
當時為了表達我對她的愛,房產證寫的是她的名字,錢卻是我出的。
然而現在真到用錢的時候,我拿這套房子根本沒辦法。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此時平台又給我派單了。
地點是玲瓏府五零四室。
那不是陳宇的家嗎?才吃完宵夜,又點單了?
顧不得多想,我取了宵夜,騎著小電驢駛向玲瓏府。
再困難也要努力賺錢!
玲瓏府很大,裏麵環境也不錯。
但小區晚上卻是黑燈瞎火的,難道為了省電費?
有錢人的思路搞不懂!
我很快去了六樓。
陳宇收了外賣。
『進來坐。』
然後又打賞了五百元。
陳宇雖然知道我的事,卻得了絕症,活不了幾天了,我便對他敞開了心扉:『我花了八十八萬彩禮娶她,連我媽的命進了搭進去了!我圖什麼?還不是想跟她好好過日子,可她呢……』
說著我哭了起來。
陳宇打開外賣,道:『別難過了,該離就離吧。』
『我明天就跟她離婚,說到做到。』
『這才像爺們兒!』陳宇說著給我倒了杯酒。
我歎息道:『我想不通啊,我對她這麼好,她怎麼還會做那種事?』
陳宇隻是不停勸我酒。
我剛才喝了酒,現在又喝,很快就上頭了。
『還是你好,一個人瀟灑快活,沒有煩惱。』
陳宇笑了笑,沒說話。
『我想上個洗手間。』我慢慢站起來。
陳宇指著後麵。
我慢慢走了過去。
裏麵很冷,冷得我哆嗦。
我想開燈看看。
半天沒有找到開關,卻摸到了很光滑的東西。
好像相框之類的。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我打開手機電筒,照了照。
當看清相片時,我差點嚇傻了。
那是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中的人戴著眼鏡,露出詭異的笑。
是我!
照片下麵還寫了兩個字:陳宇。
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的照片會被做成遺照,名字卻是另一個人的?
我嚇得坐在地上。
尿都嚇沒了。
我從洗手間出來,看向客廳的陳宇。
他一直在喝酒。
那樣子很詭異!
『來啊。』
陳宇像魂靈一樣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喝酒。』
我驚恐又憤怒。
我一拳打在他臉上:『為什麼把我照片弄成遺照?』
陳宇硬生生挨著我的拳頭,沒有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