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還沒等到和客戶重歸於好,集團就爆雷了。
“資金鏈為什麼會斷!”他抱著電話狂怒。
秘書的聲音從電話那頭無比清晰地傳來,“是白顏。”
“她收了對手一筆錢,公司機密全都泄露出去了,公司股價大跌。”
“加上先前得罪客戶,資金不能及時回籠......”
我爸聽完跌坐在椅子上,麵部抽搐,多虧了秦斯煜及時發現才撿回一條命。
耗費半生心血打拚出來的事業也將他驅逐出局。
他氣急攻心,癱瘓了。
醫院裏,我媽抬手給白顏一巴掌,想來第二下時被她重重推倒在地。
“打一下就得了,怎麼還沒完沒了。”白顏不耐煩道。
“我們對你掏心掏肺,甚至不惜為了你跟自己親生女兒決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媽滿臉淚痕質問白顏。
誰知她冷哼一聲,眼底淨是嘲弄。
“你們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我?”
“不就是得罪幾個客戶嘛,死老頭子上綱上線的。”
“還想讓我去低三下四賠禮道歉,他怎麼不去死。”
她盯著我,眼裏的陰狠轉瞬即逝。
秦斯煜默默擋在我麵前,隔絕她的目光。
氣得她又一陣咒罵,“別以為我不知道老頭子想把公司交給你。”
“他做夢,我得不到的,寧願毀了!”
白顏揚長而去。
我媽淚眼婆娑望著我,“落落,現在媽媽隻有你了。”
“她不要的,我也不要。”我一根根掰開她抓緊我衣角的手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秦斯煜一陣唏噓,跟在我身後感歎世事無常。
“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們母子的。”
我停住,伸手把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他。
“你有沒有想過,離開你的破傘,其實外邊根本就沒有雨。”
秦斯煜不肯離婚,我帶著孩子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別墅。
等我律師上門時,才發現他在醫院裏。
事後,我聽說時白顏在婚房找了一群狐朋狗友開派對,碰見了前來收拾東西的秦斯煜。
見婚房被糟蹋的一片狼藉,秦斯煜發了好大的火。
“瞧瞧,我的舔狗還挺有脾氣。”白顏指著他哈哈大笑。
甚至還把當初秦斯煜為了她傷害我的事,當成笑料供大家欣賞。
秦斯煜忍無可忍給了她一巴掌。
現場亂成一團,混亂中有人拿酒瓶將秦斯煜的胳膊捅了個對穿。
他和我一樣,胳膊廢了。
我沒有絲毫猶豫,立馬提交他出軌的證據,提起訴訟離婚。
過程很順利,秦斯煜淨身出戶。
就連花在白顏身上的錢,都被一並追回。
白顏故意傷人事實證據不足,被無罪釋放。
“真是窮瘋了,老公泡妞的錢也要!”白顏潑婦罵街。
我充耳不聞,夫妻共同財產,每一份都不能便宜給她。
白顏過慣了大手大腳的日子。
很快榜上了幾個大哥。
沒人約束她玩得更花。
她被原配扒光了扔在大街上的視頻鋪天蓋地。
隻不過,這次再也沒有人替她擦屁股。
沒多久,她就因為故意傷人進了監獄。
兜兜轉轉,遲來的報應終於還是落在了她身上。
秦斯煜開始頻繁地出現在我工作室門前。
有時捧著我喜歡的花。
有時帶著件嬰兒的衣服。
無論是什麼,那些東西無一例外都進了垃圾桶。
但他好像樂此不疲。
“落落,之前是我不對,這次換我追你。”
秦斯煜肉麻兮兮,以為經曆了這些事情後,我還會回心轉意。
“現在追求我的人哪個不比你強,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回頭?”
我揭開他的傷口,順便撒了把鹽。
秦斯煜心如死灰,伸手想抓住我,又堪堪放下,絕望且無助。
他開始每天借酒消愁,露宿街頭,活得像個乞丐。
酒精麻痹了他的思想,也侵蝕了他的肉體。
在某次深夜,他因為和其他流浪漢爭搶地盤,被戳瞎了眼睛。
原先他還能掙一掙,現在他走到哪裏都會被驅逐。
隻能蝸居在臭水溝旁,和野狗搶食,痛苦且清醒地活著。
秦斯煜不等了。
工作室門口又換成了我爸媽兩人。
我媽用輪椅推著我爸,風雨無阻等在我門前。
試圖我良心發現,好一家人皆大歡喜。
我受夠了他們的懺悔,隻覺得無趣。
火速搬家,連同公司都遷到了別市。
世界終於清靜了。
廚房裏,飯香味十足。
小團子在我身邊牙牙學語。
何知陽邊打遊戲邊應付幹媽的嘮叨。
我回頭望去,陰霾盡散。
人生所求,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