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燒焦太厲害,我的屍體很快就被火化處理。
柳美芝把我的骨灰掛到自己脖子上。
整天以淚洗麵,不斷親吻骨灰項鏈。
說著一遍又一遍的情話:“鄒周,以後我們都不分開了,好嗎?”
我的魂魄看著柳美芝的舉動,感覺心被人勒緊猛紮。
我有一瞬間很害怕。
當她知道骨灰是我的時候,會把我的骨灰倒進馬桶裏嗎?
後來,柳美芝終於想起我來。
她撥了電話,裏頭是無盡空洞的電話鈴聲。
她猛地譏笑一聲:“彭天賜,你好呀,居然不接聽我的電話?”
隨後她給我的助理沈聰打電話:“讓彭天賜轉給我五十萬,我要為鄒周買最好的墓地!”
誰知,沈聰很激動:“柳總,彭總失蹤了!我一直打你電話,為什麼你總掛掉?”
“失蹤?我看他是躲在哪裏詛咒鄒周!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背地裏找過神棍詛咒鄒周!”
嗬......當時柳美芝確實看到我跟一個女神棍糾纏。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女神棍是一位記者。
我是為了掩護她和鄒周的事情。
隻是後來我怎麼解釋,她都認為我在撒謊。
我的助理對於這兩年來柳美芝瘋狂倒追白月光的事情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如今聽到柳美芝這麼說,氣不打一處來:“柳總,彭總對你怎樣,我們是有目共睹的。”
“就在這兩年,他為了幫你找到最好的修容材料,前前後後投入了多少錢,你知道嗎?”
“呸!”
柳美芝不屑一顧,鼻孔哼出氣來:“這麼為我著想,那就讓他把全部財產轉給我,我不但要買最好的墓地,我還要買我和鄒周的冥婚房!”
“他彭天賜就是平替,鄒周不在了,他沒有資格活得好好的!他就該做流浪漢、做乞丐,一輩子為他做過的事情慚愧!”
電話裏頭頓時沒了聲響,隻聽到沉重的氣息。
我知道,沈聰在替我生氣。
當時房子進水,我讓開鎖師傅撬開了一間柳美芝從來不讓我靠近的房間。
我才知道,裏麵裝的全是她和鄒周的過往。
大到熊娃娃,小到一張餐巾紙疊成的花,她都舍不得扔掉。
而巨大的牆壁上,則是她用油性筆寫滿密密麻麻對鄒周的愛意。
“思念你的755天,彭天賜向我求婚了,家人都在逼我,但我知道,無論我的身體如何接納他,我的心都在你這裏。”
“思念你的805天,彭天賜和我交換戒指,但我想讓你知道,婚戒上我刻上了你的名字。”
嗬......當時的我真看傻眼了。
我恍惚地走到樓梯,直接踩空,住了半個月醫院。
現在,我的魂魄看著柳美芝一項又一項的無理要求。
頓時覺得自己從前是多麼的可笑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