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那天,我被逼著換上不合身的中式喜服。
眾人推搡著我喊敬酒詞。
掀開蓋頭,卻發現本該坐著公婆的位子上坐的是許連山和他的小青梅。
小青梅嬌弱地依偎在許連山懷裏:
“雖然我們緣分已斷,但聽到姐姐叫你和我為爸媽,也算和你短暫地成為一對夫妻了呢。”
“我知足了。”
許連山抬手攬著她,眼裏滿是寵溺。
她順勢環住許連山的脖子,衝我笑道:
“這麼好的日子,姐姐不會生氣吧?”
許連山也向著她:
“嬌嬌有抑鬱症,你能哄她開心,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抬手摘下蓋頭,戴在他那小青梅頭上。
“渣男賤女,鎖死。”
確實,這婚不該我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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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瞬間爆發出一陣大笑,我抬手掀了蓋頭。
前方哪有什麼公婆,高坐在台上的是許連山和他的小青梅。
顯然,我又當猴子被人溜了。
小青梅方嬌嬌嬌弱地依偎在許連山懷裏,睜著一雙水眸,可憐巴巴地看著方連山∶
“雖然我們緣分已斷,但能聽到姐姐叫我和你為一聲爸媽,成為短暫的一對,也算是了了心願。”
多可笑。
我期待的婚禮,期待的父母見證下。
結果又成了一場笑話。
我提著裙擺起身,方嬌嬌驚恐地看著我愈發往許連山懷裏鑽。
“大好的日子,念夏姐不會跟我生氣吧?”
許連山也皺著眉看向我∶
“嬌嬌身體不好,你別嚇到她。”
在場的人也紛紛攔住我。
“嫂子別太小氣了,連山隻是把嬌嬌當妹妹,一個玩笑而已,不至於還斤斤計較吧?”
“對啊,連山,你管管你老婆,現在欺負嬌嬌,要是以後真結婚了,還不知道會不會連我們這些朋友都一起欺負了。”
聽著這樣荒唐的語言。
我才發現,來這場所謂婚禮的人,都是他們共同的朋友。
他們,共同見證著我的笑話和狼狽。
“陳念夏,道歉。”
許連山擰著眉,聲音帶著不可置喙的命令。
我嘴角的笑意一寸寸冷下去。
我道歉?
我明明一句話未說,可所有人都站在了我的對麵。
明明我才是所謂的新娘,明明受了委屈的人是我。
我不懂。
真的是我的錯嗎?
我打量著方嬌嬌的身形,她的骨架比我大些。
顯然,我身上這寬鬆、不合身的喜服,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我輕笑了一聲。
抬手摘下頭上的蓋頭,往前兩步,蓋在方嬌嬌頭上。
轉頭對許連山說:
“許連山,讓你的嬌嬌妹妹當你的新娘,她肯定會更開心。”
聽到這話,最先掛不住臉的是方嬌嬌。
她眼眶滿滿蓄起眼淚:
“我…我不是故意惹念夏姐不開心的......”
許連山一看方嬌嬌這副樣子,心疼得不得了,抬手把人摟進懷裏,對我怒目而視:
“陳念夏,你在鬧什麼?嬌嬌隻是想和你開個玩笑,你就這樣羞辱她?”
“她本來情緒就不好,你是想逼死她嗎?”
在場的賓客也紛紛指責我。
我穿著大紅的喜服站在會場中央,和整個人群格格不入。
滿腔的溫情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心裏隻覺得無限的諷刺。
其實我一直知道的。
在我和方嬌嬌之間,我永遠是被許連山放棄的那一個。
他偏心地嗬護有抑鬱症的好妹妹,隨意作踐他認為不需要被愛護的我。
可是當他說我們要舉行婚禮的時候,我還是可恥地心動了。
畢竟我愛他愛了那麼久。
不過,我不會再心動一次了。
許連山,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也被你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