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劇你盯了很長時間了吧?”
“把瓶酒吹了,我就立刻簽約。”
我盯著酒瓶裏滿到要溢出來的高度白酒,強忍著胃部傳來的劇烈痙攣,對著張雲凱堆了滿臉的假笑。
我顫顫巍巍地接過他遞過來的一瓶白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將辛辣刺喉的白酒倒進了胃裏。
白酒剛進到胃裏,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讓我不受控製地渾身顫抖起來。
上個禮拜去醫院放療的時候,主治醫生強烈要求我住院。
他說,如果我再不住院好好治療,就憑我現在病情惡化的程度,隨時都可能會死。
我沒有理會他的好言相勸,直接拔掉了身上所有的醫療儀器,在他歇斯底裏地大吼聲中快速逃離了醫院。
就差這最後一個項目,隻要這個電視劇順利開拍,我就真的沒有遺憾了。
我緊緊地攥著拳頭,死死地咬住牙關,從公文包裏拿出了那一份意向約,翻到簽字的頁麵後,畢恭畢敬地放在了張雲凱的麵前。
見他沒有接過去的意思,我趕緊拿出一支黑色簽字筆,拔出筆帽,以九十度鞠躬的姿態彎腰遞給張雲凱。
“張總,簽吧,辛苦了!”
張雲凱接過我手裏的簽字筆後,皺起了眉頭,把意向約前前後後地翻看了好幾遍。
見狀,我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跟他解釋。
張雲凱卻佯裝不小心把意向約掉在了地上。
我對著張雲凱狗腿子似的諂媚笑著,彎下腰去撿掉在地上的意向約,他卻用鋥亮的皮鞋踩在了意向約上麵。
他趾高氣昂地看著我,臉上還帶著一絲得意。
“嫣然,你來了。”
聞言,我捏著意向約一角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身體更是僵硬的厲害,起身的時候一個沒站穩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我用餘光看向了門口,隻見站在門口的女人眼神鄙夷地朝著我走了過來。
她走到我旁邊的時候,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唇微張,聲音冷漠,還帶著一些不屑。
“顧澤言,還真的是你。”
“看來跟我離婚後,你過得也沒多好啊。”
葉嫣然冷眼看著我,語氣裏滿是不甘和憎恨。
我趴在地上,強迫自己對著她笑。
“早就聽說你這個三金影後的大名了,也知道現在找你拍戲的公司多如牛毛,麻煩葉小姐給我們公司一個機會,隻要您同意,您提什麼條件我們都能答應。”
說完後,我笑得臉都僵了。
胃裏的那股熱流還在不停地翻湧灼燒,強烈的不適感讓我想要快點結束掉此時此刻的尷尬場麵。
以前,葉嫣然最討厭我阿諛奉承的模樣,說那樣子根本就不像個男人。
希望她今天也能因為厭惡,讓我快點滾。
如我所料,她厭惡地別過臉,轉身坐在了我旁邊的椅子上。
她抬手拿起桌麵上還未開封的一瓶陳年白酒,遞到了我的麵前,漫不經心地說:“喝完,我就考慮給你個機會。”
我抬眼看著一整瓶的陳年白酒,胃裏刹那間翻江倒海,我捂住嘴強迫自己把返上來的熱流咽下去。
我尷尬地笑了笑,對著葉嫣然搖搖頭。
“葉小姐,剛才我已經喝過一瓶了,如果再喝下這一瓶,怕是要出人命了。”
葉嫣然失望地垂眸,眼底閃過了一絲恨意。
她朝門口招了招手,站在門口的保鏢就立即朝我走了過來,將我死死地按住,強迫我跪在葉嫣然的麵前。
葉嫣然滿眼鄙夷地看著我,拿起桌上的啟瓶器把白酒打開後,一隻手掐著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拚命地把白酒往我的嘴裏灌。
“顧澤言,這是你欠我的。”